古炎现在无法行动，甚至不知道周围的情况，而死亡波纹就像保护着文森特的黄金北斗一样尽全力保护着古炎，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叛乱军无法朝这边靠近的强度。

现在只有水魄冰晶和毒枭能靠近古炎，而水魄冰晶此刻注意到的不仅仅是古炎身上的死亡波纹，还有毒枭正在战斗中使用着的黑色剑气。

大部分修罗诀中包含的剑气虽然都是黑色的，但事实上这些剑气可以通过形态和感觉加以分辨。

比如查尔斯和阿诺德的剑气就很容易分辨，前者纯碎就是燃烧着的黑炎，后者则是烟雾状的沙尘。

此刻毒枭身上的剑气也有着自己明显的特征，那绝不是修罗决所能模拟出的任何一种剑气，但水魄冰晶传承到的记忆却告诉她，那剑气她曾经见过，就在古剑城之战中，由文森特亲手使用过。

当时文森特为了阻拦巨灵战神，为了能使用一念修罗，他获得了死神的帮助，那些黑色的，仿佛是一个个鬼魂般正在哭嚎着的剑气，正是死神的死灵剑气！

随着魔力回路开凿进度的不断完善，古炎已经从那昏天黑地的疼痛感中解放出来，虚弱的他此刻只能靠水魄冰晶的搀扶才能勉强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动作。

而在古炎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他的身体为了保护自身安危，还在不断释放着死亡波纹。

波纹的强度和频率相比之前已经小了很多，然而大部分的叛军已经因此失去了行动能力，如此近距离的承受了死亡波纹的洗礼，没有当场毙命只能说是他们自身实力够硬的缘故，换做是普通人，就算是有着白银级实力的佣兵，也早就死在那妖艳的彼岸花丛中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水魄冰晶看着冲锋在人群中的毒枭，似乎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低头看着古炎，语气复杂而略带忧伤。

——“过去的你一直刻意隐瞒自己是死神毒枭的事情，而现在我才知道，你不仅仅是曾经的死神毒枭，你更是那传说中的死神。”

本来这种事就算说出来也是没人会相信的，古炎的实力并不强，也和普通人一样会受伤，会进入濒死状态，最早以前的他甚至连一个寻常的身体都没有。

说这样的一个人是死神，又有谁会相信呢？

但事实胜于雄辩，雷佳鸣王这个例子且先不谈，古炎的死亡波纹和毒枭身上的死灵剑气无一不是死神才拥有的东西。

这两样东西并不可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因为无论是血灵战神，还是文森特，他们之所以能使用这两样东西，无非是因为当时都拥有死神之手，那个死神的左手骨。

——“血皇大人……你究竟是谁？”

猜到了真相的水魄冰晶不愿相信自己深爱的这个人就是与血灵战神对抗，并几乎毁灭了整个世界的死神。

心里小小的动摇了一下，水魄冰晶回忆起自己传承到的全部记忆，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改变，这至少证明之后的古炎还是古炎，虽然他原本是个死神……

死亡波纹扩散的频率开始逐渐下降，这证明古炎体内的魔力回路已经开凿完毕，身体本能的防御措施正在解除。

而随着死亡波纹影响的减弱，神石超越时空的力量将能够再次窥视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为了不扰乱历史，杀的正兴起的毒枭也不得不收手返回古炎身边。

剩下的叛军人数不到十人，而且都已经重伤在身，就算是黄金级的他们，此刻也发挥不出青铜级的实力，如此一来反倒恰巧迎合了历史的记载。

“原来是这样……”古炎恢复的很快，身上的痛觉已经消散不见，没有肉身的他根本没有外伤，只是精神上还没有彻底缓过来。

看着仅剩的几名叛军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公主，古炎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猛地抬手放出丝线，叛军看着他，只看到了一个抬手的动作，却没发现这些丝线已经绕过他们，缠到了公主的身上。

公主娇小的身体在丝线的控制下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剩余的叛军虽然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古炎身上，但他们还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异样，站在队伍最后的那人转过身，想要去追公主，古炎他们现在没有了死亡波纹的掩护，不能再动手杀人。

“你就不能靠自己发出死亡波纹吗？”毒枭的脾气比较野蛮，他希望古炎能再用死亡波纹掩护一下，自己好把剩下的敌人都干掉。

但古炎却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将丝线横在叛军和公主中间，阻挠着他们前进。

古代并没有暗杀者懂得用剑气控制丝线，这些叛军在这种状态下也看不清丝线是从古炎那边延伸过来的，都以为是战神塚里设置的机关。

“不能再出手了，现在才是历史的正轨，我们若是再予以干涉，未来真的会被颠覆的。”

听见古炎这么说，就算是毒枭也只能乖乖闭嘴站到旁边。

“水魄，之后是不是让公主打开棺盖放出血灵战神就行了？”

没有了死亡波纹的影响，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水魄冰晶记得的样子，战死在战神殿各处的黑灵护卫，还有他们消灭的大量叛军。

战至最后一人，最后一丝力气，最终还是倒在了神棺之前，只有公主成功的开启了其中一个棺木，放出来的，便是血灵战神。

——“应该没错了，人数和记忆里的一致，周围的情况也相同，你把血灵战神的棺木打开，然后杀了他。”

“好的，我……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古炎都已经准备好动手了，但他得先确认一下刚才水魄冰晶说的话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让我杀了谁？”

知道古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水魄冰晶马上解释到。

——“历史就是这样的，血灵战神是在离开神棺的瞬间就被等候在旁边的死神下了诅咒，死灵剑气和死神之手就是这时候隐藏到了他的体内，其他人都误以为这些是血灵战神在后来追求力量的过程中得到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段真相。”

古炎虽然对自己是死神一事还有些接受不了，但他现在只能先这样认定，此时此刻可不是该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你干嘛不早说？而且就算我真的是死神，我也不会什么诅咒啊，我只是个暗杀者，最多会两招战神诀，没其他东西了。”

——“我也想早点告诉你的，但你在使用死亡波纹的时候是不受监控的，我不知道所有在死亡波纹发动期间发生的事情，只要波纹的强度大到一定程度，我们剑灵的意识甚至会被压制。”

“那你让我去下诅咒，我可不懂什么咒语啊，魔力回路也刚刚才开出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体内的魔力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大概的过程我也已经猜到了，杀死现在的血灵战神是诅咒的第一步，之后你只需要听从我的指示就好了，只要不发动死亡波纹，我的记忆就不会因为盲区而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