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疲倦，古拉加斯被古炎贴脸一记狂龙吼，瞬间被震的七窍出血，瘫倒在地。

古炎自己则除了痛苦外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强忍着喉咙口传来的灼痛感，古炎低头看着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古拉加斯。

两人的实力差距并不大，更可以说完全是伯仲之间，但是战神诀的存在完全打破了平衡。

战神诀是剑气与魔法的共存体，以剑气为基础，以魔法的运行模式驱动自然法则。

战神诀所引出的，是对法则的掌控。

刚才使用狂龙吼的时候，古炎喷出的只是自身紫色的剑气，却因为扭曲了空间而使其体现的颜色发生了改变。

更因为如此，无法想象的威力蕴含在声波中，即使是古拉加斯这样位居乌金级的高手，也会在只中了一招的情况下彻底重伤不起。

换言之，如果不是因为古拉加斯是乌金级的高手，恐怕当场就连尸体都要被声波粉碎。

“看来这战神诀不是谁都能用的，要不是因为现在身处幻境，刚才那招的真实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那么，雷皇啊，差不多是时候上路了，你的家人还会遭遇和历史上一样的境遇，但我保证，会让他们在希望中安详的离开。”

这番话，古拉加斯听不见，狂龙吼的杀伤力夺走了他全部的感官，只剩下模糊的意识，感觉到古炎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无力的，也是无意识的，抬起了自己唯一还能动的右手，凭着虚弱的执念伸向古炎。

这和当年发生的历史不一样，战斗并没有这么快就结束，雷皇古拉加斯也没有败的这么惨。

古炎半跪在古拉加斯身旁，伸手握住他无力的手掌，同时，再次附上剑气的猛毒之牙在寒光中闪过，刺穿了古拉加斯的咽喉。

手中那颤颤巍巍的手臂突然一软，古炎缓缓抽出猛毒之牙，剑身上没有粘上丁点血迹，微量的毒素顺着伤口侵蚀了古拉加斯的全身，在没有剑气可以进行抵抗的情况下，古拉加斯的尸体很快便化为了飞灰。

看着古拉加斯消失在自己眼前，古炎立刻调转视线，看向躲在远处帐篷里，正在瑟瑟发抖的看着自己这边的女人，老人……和孩子。

剑灵诀——幻神无影……

这招古炎已经用的轻车熟路，对于没有修炼剑气的普通人来说，他的出现是毫无征兆的，更没有发现，蹲在原地的古炎已经是一个残像，真正的古炎已经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们背后。

伴随着十一道寒光飘过，古炎控制着丝线，精准刺入所有人的后脑。

致幻毒素第一时间进入体内，让他们看到了古拉加斯险胜的场景。

猛毒之牙被古炎侧举过头顶，十一人的头颅，在幸福中被古炎斩下……

这些事情，如果换成是现在古炎，他绝对不会去做，无论是怎么杀死别人的，只要是夺去了无辜的生命，那就是错误的。

但是古炎知道，真正会令他崩溃的事情并不在这里。

虽然看着地上那一颗颗头颅，他现在感到非常痛苦，恨不得回去杀了当年那个无知疯狂的自己，但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历史的长河已经流过，没有人能改变这些已经存在的事物。

“对不起……对不起……”

古炎颤抖着，即使知道眼前的都是龙血试炼造就的幻觉，但杀害无辜之人的愧疚感依然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伸手将一个男孩的头颅抱到自己胸前，古炎感受着上面的温度在一点点散去，他回忆起了战死孤岛的狄克，回忆起了在古剑城意外身亡的老马夫，回忆起了那些在自己醒悟后纠缠了自己多年的噩梦。

猛毒之牙悄然消失，古炎手上的双刃变回了隼剑的模样。

高大的紫色人形突然出现在古炎旁边，说道：“徒儿，真正的考验，马上就要来了。”

古炎猛地抬起头。

“师傅！你……你能说话了！而且你的这个样子……”

心头一瞬间冒出来的疑问非常多，但古炎很快就明白了。

手上的猛毒之牙消失了，师傅出现了，还是以剑气的形态，加上那个和水魄冰晶还有亡镰一模一样的声音。

“师傅，原来你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猛毒之牙的剑灵！”

古炎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的师傅总是用斗篷和绷带遮掩着自己，现实中又无法讲话，更能够进入那个神奇的剑灵领域。

“为师不是刻意要瞒着你们的，只是为师的这个状态，需要掩人耳目，我的主人，巨灵战神还在人间，但为师知道他那里肯定发生了变故，如果现在让他知道我的下落，为师怕会连累你们。”

“嗯。”古炎点头，然后问道：“师傅，你说的真正的考验，难道是……”

“你应该还记得你杀死雷皇·古拉加斯之后发生了什么吧。”

“这怎么可能会忘，每一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在那之后我碰到了很多事情，真正改变了我的，不是妮可一人，还有另外一个契机。”

毒牙耸耸肩，像是在笑。

“那就好，为师来帮你一把，之后发生的一些不过是琐事，亡命的过程为师就帮你略过了，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真正的考验了。”

说着，毒牙正要伸手往古炎头顶上按，却被古炎一个后退躲开。

“等等啊师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所谓的是试炼，是你把我坑进来的吧，你这样做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我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为什么要瞒着我？”

毒牙的动作一僵，显然是有点尴尬。

“……对不起……”

最后，毒牙说出的只有这三个字，这是古炎第一次在师傅身上感知到这种无奈软弱的气息，相信师傅这样做，背后也有不少的隐情吧。

古炎笑着摇了摇头。

“道歉什么的就免了吧师傅，于事无补的。要不然这样如何，等我结束了试炼，作为补偿，你把自己藏起来的一切都告诉我和妮可，我们其实很好奇当年血灵战神的那段传说，既然你是毒牙剑灵，相信你一定是亲眼见证了那段传说的，有机会的话……给我们讲讲那个故事吧。”

在古炎说这番话的时候，毒牙彻底僵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没有怪罪自己，也许是他太小瞧了古炎现在的心境，也许对于古炎来说，他这个师傅所给予的恩情，是足以抵消这次私心之为的。

“好的……”

看着闭上眼睛的古炎，毒牙点头答应，随后才将手掌按在了古炎的头上，开始为他跳过第二段试炼中一些不必要却又必然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