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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萧茗肯定的回复,陈元泽笑得眯起了眼,甚至主动的萧茗收拾药箱。他知道,无论走到哪里,萧茗都是要带着药箱的,作为一个姐姐身上合格的挂件,他能够很熟练的摆放药箱中每一个物品的位置,甚至都能叫出每一个的名字以及其功效。
马车是陈元泽家里带来的,萧茗带着梨儿坐了上去。车夫也是陈家人,陈元泽的小厮坐在车沿边,陈元泽与萧涵就各自骑着马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两位身姿颀长,眉目隽秀,骑着健壮白马,无疑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引得大街上的小媳妇、大姑娘红了眼,不由偷偷的,又羞涩的观望,甚至有胆大的从楼上扔下瓜果、绣帕,荷包,甚至是绣花鞋,吓得车夫驾着马车逃得飞快。
好在大中午的,大街上行人相对较少,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陈元泽所说的地方。
有着招牌烤鸭的店面在北市,一间不大的铺子,鲜香飘散,一股子烤鸭的咸香味直冲味蕾,又是午食时间,大堂里挤满了享用午食的宾客。
入了店门,陈元泽直接去了早已订好的包厢,摆了两桌,点了店里的招牌烤鸭,又叫上四五道有名的菜肴,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味道确实是美味,但是比起萧家的美食来还是差了一个层次,毕竟用料不同,萧茗心里也理解。
饭桌上,有陈元泽这个很能够活跃气氛的,不停地给萧茗添茶倒水,当然这待遇仅限于萧茗,作为男士的萧涵就没有。
萧涵品偿菜肴,已经对狗腿的陈元泽无力鄙视了。
一顿饭也吃得相当的热闹,宾主尽欢,午食用罢,几人结伴去了书铺,准备买徽墨,让萧茗娣弟垂涎的徽墨貌似真的有,还是声名在外的歙卅墨。可是他们晚来一步,被人给买走了。
两娣弟只能暗自可惜,陈元泽直接就脸黑了,眼神不善地瞪了那掌柜一眼:“你这掌柜怎么办事的,昨日我让人送订金你不要,让我今日直接过来取货便是,如今又卖给别人,这一物二卖,把我们当猴儿耍呢?”
气场一开,陈家嫡子的气势直接拉满。
掌柜连连赔不是,作揖告罪,心里苦得一批,昨日不收订金银子,本就是想卖陈家嫡子一个好。再说真金白银送到他手上了,他难道不想赚这银子,实在是那买家来头太大,他得罪不起。
这头东西才贱卖出去,陈家少爷便来了,同样是他得罪不起的主儿,掌柜心里只想穿越回五天前,甩巴掌抽醒五天前的自己,脑子犯什么疯要进那招人眼的东西。
原本想卖陈家一个好,如今倒好,弄得两头不是人。
“都怪我,这事没处理好,昨日本该直接买下来。”陈元泽也是一脸自责后悔。
“不是,怎么会怪你?只是我们没有这个运气。”萧茗连声安慰自责的陈元泽,她看得出书铺掌柜的为难。
家里还保存有好些,有徽墨,还有其他质地好的墨,本就不缺的,就连她空间里,前世今生也陆续存了好些。
只是她好萧涵一个得行,遇到好的就想买下来屯着。
这次错过了,还有下一次嘛。
“那你告诉我,是谁买走了。”陈元泽又问书铺掌柜,仍是不死心,心想悄悄的高价再买回。
掌柜只是一脸苦笑,连连摇头不认识。
这态度在陈元泽眼里就变了味道,好的徽墨千金难买,放眼整个京城能拿得出这银子的人有几家,不是权贵就是世家公府,掌柜能不认识?
陈元泽那个气,这掌柜是在藐视他呢,他是不配知道买主姓甚名谁?若不是萧茗在侧,陈元泽甚至想要暴起,让掌柜的好好洗洗眼。
萧涵连忙拉着陈元泽,强拉着陈元泽走了,“咱们出来也不全是为了这个,还得买纸笔砚台,赶紧去挑些好的带回去。”
真要起个冲突,陈元泽还不得被奉行‘不与民争利’的陈父一顿以爱为名的教育。
简称家法。
几人出了铺子,去了对面的一家书肆,这掌柜不地道,直接拉黑名单。
人走了,掌柜心有余季地擦掉脑门上的冷汗,总算逃过一劫了,心在滴血,他永远的失去了一位大客户。
进了对面书肆,三人不俗的长相和穿戴立时就引来了掌柜的热情招待,掌柜笑得一脸的弥勒佛,滔滔不绝地给三人介绍起店里上等的宣纸和砚台。他纵横商场多年,早已练就了火眼金睛,知道三人不差钱,甚至以中间那位姑娘为主,就不停地在萧茗身边说着吉祥话儿,什么姑娘有眼光,什么姑娘有学识,是真正的识货之人,伯乐……
萧茗……
听觉要失去了。面不红心不喘地听着荒唐言,只想默默吐槽,她没学识没眼光。
她又不是上帝之手,就拿起一块砚台怎么就变成有眼光,识货了,这王婆难道不是在变相的夸自己店的东西好么。
不管怎么样,陈元泽的心气总算是消下气了,仍双眼瞪着紧跟着萧茗身后的掌柜,卖啥啥不行,抢位第一名。
他都被挤到掌柜后面去了。
最后,鉴于弥勒佛掌柜的热情,三人选了不少的纸墨笔,甚至砚台也选了两块上等的,当然比不得久誉盛名的徽墨,给萧昱选了一本前朝张狂草的字帖。这一笔大单,可把掌柜高兴坏了,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陈元泽因为墨的事情心里过意不去,结账的时候抢着付银子,心里还在暗恨,别让他知道是谁买了他看上的墨,一定得给他个教训试试。
呵,他陈少爷看上的东西都敢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正当他掏银子结账时,门口又走进两位妙龄少女,前面的少女一身白衣,头上带着一顶精致的帷帽让人看不清面容,露出来的手指葱白纤细,后面紧跟着的少女则是一身浅蓝衣裙,打扮简朴,头上簪着两朵半旧的珠花,看样子更像是前一位少女的随侍的婢女。
见到柜台边上的陈元泽,两人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