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受伤，有需要的地方，让霍九动手。”

霍云阙淡淡睨了霍九一眼，他脊背僵直，恭声垂首，“先生放心，有属下在，绝不会让宋小姐受到一丝伤害。”

“早去早回。”

*

医院里，普通病房。

医生正翻着病历本，耐心地询问宋静婉的身体情况。

“头晕不晕？有没有哪里疼？”

宋静婉躺在病床上，还在输液。闻言她红着眼摇头，一开口便泣不成声，“我哥哥他……”

“没事的没事的，”周曼莉见她哭也跟着掉眼泪，柔声的拍着被子安慰，“已经抢救回来了，会没事的啊！你啊，就好好休息，千万别想太多。你跟你哥都是妈妈的命根子，要是你们出了事，可让妈妈怎么活啊！”

医生与护士对视一眼，悄悄退了出去。

“都怪我！”宋静婉唇瓣咬得出血，“要不是我非让哥哥来学校接我，也不会出车祸！妈你骂我吧！呜呜都是我的错！”

“这怎么能怪你呢？！”

周曼莉恨声道：“都是宋窈窈那个扫把星！是她把霉运传染给了你们！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只要有她在，家里就别想好过！”

“妈妈——”

宋静婉垂下眼帘，被子里的手悄悄握紧。

车祸前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以及她的梦……

在梦里，她才是不被重视的那一个。

她都好久没有做过这种梦了，为什么会……

“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一声猛然拔高的尖利嗓音打断宋静婉的思绪，她愕然抬眼，正好与刚进来的宋窈窈四目相对。

隔着空气，无声对视中，对方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瞳穿过层层阻碍，好似一下子看透了她的灵魂。

宋静婉一下子扭头，艰难移开视线。

“我有话要问宋静婉。”

宋窈窈安静的说，语气毫无波动。

衬着她那张精致似瓷娃娃一般的脸，显得格外诡异阴森。

冷意从脚底板蔓延，周曼莉结结实实的抖了一下，对宋窈窈的不喜更上一层楼。

“你想问什么？作为罪魁祸首，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真以为有霍先生护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是吗？”

“罪魁祸首？”宋窈窈歪了歪头，“你指的是宋静婉？”

她纤细的手指虚虚落在宋静婉的身上，唇瓣噙着的笑意令人发冷。

一接触到宋窈窈的目光，宋静婉的眼神闪烁的更厉害了，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名为心虚的东西。

宋窈窈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真的有收获。

“呵……”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体内的暴戾在肆意蔓延。

她本来就不是乖乖女，从上辈子就不是！

“你给我滚，我懒得跟你说——”

“啪！”

宋窈窈挥开周曼莉几乎戳到她脸上的手指，眼神平静死寂。

“我说有话要问宋静婉，是通知，而不是询问，懂么？还有——”她朝前迈了一步，“我讨厌别人指着我，如果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掰断你的手。”

她嗓音条件十分甜美，可因为太过平静的调子，就显得像是恐怖片里的鬼娃娃一样，格外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