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偷——”安斐然张了张嘴，眼圈微红。

他知道作为一名男生，不该这么软弱，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尤其还被暗恋的人看了个正着。

“呀！”

他爬起来，裤子已经摔烂了，膝盖破了层皮，已经渗出血来。

“静婉，你没事吧？裙子被弄脏了啊……真是的，安斐然，你没长眼睛吗？走路都不会的？”

宋静婉的同桌安若瑶瞪了安斐然一眼，抽出纸巾为她擦拭裙摆。

说巧不巧，宋静婉刚好坐在过道旁边，那杯豆浆砸在地上溅出来的液体，全都弄到了宋静婉的裙子上。

“我……”

安斐然束手无策，他笨手笨脚的上前，“对不起静婉，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绊我——”

“你说有人绊你，人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宋静婉深吸一口气，表面几乎无法维持平静。

她这几天已经够烦的了，为什么这人还要不长眼来惹她？

“静婉……”安斐然不敢置信，他眼里划过失望的情绪，“真的是有人绊我，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你是在指责我吗？”宋静婉看着自己满是豆浆液体的裙子，只觉得恶心死了，语气里带上嘲弄。

“不是……我没有要指责……”

“哦，没有啊？”宋静婉深吸一口气，“既然你说有人故意针对你，那你就把那个人找出来好了。”

她虽语气不算尖锐，但眼神中的嘲弄，却是安斐然无法接受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在朝他的心脏上戳。

空洞洞的，他站在原地，四面八方涌来的嘲讽，几乎要将他淹没。

“哈哈哈哈对啊，谁绊的你，你把人找出来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摔了一跤吗？”

“校花的裙子都被你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开个玩笑罢了，你该不会是玩不起吧？”

“哈哈哈哈哈……”

天旋地转，安斐然闭了闭眼，他眼圈发红，固执的看着宋静婉。

“裙子我会赔的，静婉，你真的不愿意相信我吗？我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很低，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声音几近哽咽。

宋静婉眼神闪了闪，她擦着裙子，躲开安斐然的视线。

“我都说了，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大家都是同学，我总不能为了你去冤枉别人吧？”宋静婉叹气，“我去换件衣服。”

其他的，她根本不想跟安斐然多说。

“静婉——”安斐然吸了吸鼻子，伸手想抓住什么。

可根本没来得及，对方就像是躲避垃圾一样，迅速的别开身体，匆忙间露出的神情，是嫌恶与厌烦的。

啪嗒——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安斐然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哈哈哈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安斐然你是不是暗恋我们宋大校花啊？”

“哈哈哈摔死你活该！”

这些人永远不知道，他们所认为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笑，对于别人来说，是怎样的伤害。

“啊！！！”

垂头站在原地的男生身上散发着孤寂，他忽然低吼一声，转头朝着嘲笑他的人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