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干燥的树枝在火焰里面发出痛苦哀嚎,火星跳动。
夜幕覆盖大地,繁星如河,圆月微红,树林比白日更显寂静。
神秘来客已经离开,丢下一个永远都会指向帝都的指针,和一个只要注入魔力,随时都能联系的通讯水晶。
奥基坐在火堆的一侧,神色复杂望向对面道:"泉哥,你没必要答应那种人的同盟要求,弑王这样的事情,风险太大,不值得。"
鹰司泉随手用树枝拨动一下火堆,眼眸倒映着蹭起的火焰,悠悠道:"这次不帮忙,下次有机会,你和阿曼达会擅自去冒险吧?"
"哈,不,才不会,"他本就俊美似少女的脸庞忽地一红,极为蹩脚地否认着。
鹰司泉笑了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是第一次战斗,第一次冒险,你是我认可的伙伴,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狮子王算什么,我一记冥狗下去,他百分百完蛋。"
他说得很轻松,奥基明白,有内应在,刺杀狮子王或许会轻松很多。
难得是成功之后,那些盟友恐怕会立刻翻脸,为洗脱嫌疑和灭口,用尽一切力量追杀他们。
那些崇拜着狮子王的士兵们更不用提。
到时候,真得是四面楚歌了。
奥基吸吸气,努力控制想要落下的泪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为复仇搭进朋友真得好吗?
略一犹豫,他重重呼出口气。
这是一次手刃仇人的绝佳机会。
错过的话,恐怕没有下次了。
越是了解这个帝国,越是让他明白,月湖帝国在百年之内,都没有机会击败新神圣麦亚帝国。
百年之后,狮子王已经死去,他击败帝国,也谈不上复仇。
火焰肆无忌惮地吞噬树枝,奥基呆呆看着,眼眸倒映出的火光,犹如仇恨之火在肆意燃烧,脸庞时暗时明。
恍然间,有风刮过,他抬起头,望向火堆对面的黑发男子,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眼眸猩红似血,幽黑三勾玉仿佛能看穿人心。
奥基急急忙忙低下头,心里莫名心虚。
鹰司泉打了打哈欠,将翻拨的树枝扔进火堆,转身侧躺在地面道:"好困,我先睡了。"
"哦,嗯,我来守夜吧,"奥基回过神,讪讪道。
不一会,轻微的鼾声响起,显示主人已经熟睡。
黑夜如衣,紧紧裹住阿曼达魔鬼般身躯,她坐在一个枝干上,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摘来的野果,碧色眼眸注视着火堆边的两人,良久,良久...
吧唧,她咬下一口野果,嘟囔道:"真麻烦啊。"
七天后,新神圣麦亚的帝都之外,迎来三位风尘仆仆的客人。
他们不是从大道过来,是根据指针和水晶,翻山越岭,避开一座座城镇和巡防。
"这里就是帝都..."奥基痴痴说一句,他头戴斗笠,垂下的面纱掩盖相貌,披着大陆行走很普遍的黑色披风,脚下是粗糙耐用的皮鞋。
鹰司泉也是同样打扮,扫视那座耸立在高地的雄壮帝都,惊叹道:"厉害,那个山丘的一片建筑物就是王宫吧,从那里俯视下方,一定很爽。"
腰间佩戴的紫水晶微微发热,有一道声音直接在他脑海响起,"你们从帝都西部进入,去山丘下的中央广场,那里有家天堂酒馆,老板是我们的人,请放心住下,刺杀的详细计划,等三位充分休息过后,我们会全盘托出。"
鹰司泉没回答,他又没魔力,只能接收,不能提问。
对方能给他休息闲逛的时间,已经很不错了。
"走吧,我们的盟友已经等不及了,"他招呼一声,率先走向帝都。
潜入这个敌人的首都,并没有一开始想得那么难。
狮子王称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大气魄拆掉外围的城墙,敞开胸怀欢迎四面八方的人们,不遗余力推进人人平等,公正,自由。
那些连神都赞美的品德。
当然,没城墙,想要拦住鹰司泉这样不怀好意的家伙,也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轻轻松松进入帝都,踏着白净的街道,四周房屋鳞次栉比,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路上的行人很多,道路很宽,喧闹声音如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涌来,鹰司泉不得不牵着奥基的手,防止被冲散的风险。
这让他想起以前,国庆放假上街,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不过,他记忆里的那个场景,绝不会有齐膝盖的粗壮矮人,拥有各种动物特征的兽人,还有将那些都视为理所当然的人类。
直到在这个帝都,鹰司泉总算拥有,穿越异界的真实感。
月湖帝国也很不错,缺点就是精灵都太漂亮,让人怀疑那里到底存不存在。
阿曼达左看看,右看看,面纱之下的脸庞充满兴奋,"好热闹,哇,那个果子看起来好好吃。"
奥基个子不高,一进入街道,往哪里看都是看头,兴趣自然不会太高涨,他摆出严肃表情道:"阿曼达姐姐,我们不是来郊游,请你严肃点。"
遗憾的是,阿曼达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打算听话,仍四处乱窜。
鹰司泉没阻拦,眼眸四处打量,尤其是在那些兽耳娘身上徘徊。
很久之前,他曾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养个兽耳娘当老婆。
如今,这个梦想摆在眼前,他心里难免有些骚动。
"呐,小哥,有没有兴趣来我店里喝一杯,我留意你有一会了,过来的话,保证你不会吃亏,"妩媚声线划破喧闹人群,传入他耳中,伴随着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触感。
鹰司泉猛地一吞口水,身躯不免僵硬几分,随即放松,转头。
揽住他手臂的女人是一位兽耳娘,从竖起的浅银色绒毛耳朵判断,估计是位女狼人。
打扮很紧,暧昧的红色连衣裙紧紧束住细腰,尾巴垂当在后面。
几乎可以称为下作的乳量凸出在胸前。
或许是品种问题,总之,鹰司泉从没有见过这么大,大的胸。
咕咚,他又是吞口水,努力从那片晃得人眼花的雪白移开视线。
"抱歉,我,我有要事。"
"那正好,上阵必磨枪,这是大陆人所皆知的事情,何况,我再拉不到客人,会被老板开除,你就当做做好事行吗?"
狼耳娘用秋波荡漾的眼眸凝视着他,搭配柔媚声音。
"咳,泉哥,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钱不用白不用,"奥基抬头,看着那个胸部,也是咕咚吞口水。
鹰司泉一想也是,没理由替盟友省钱啊,点头道:"没办法,我们去吧。"
奥基也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是啊,没办法。"
砰砰!两声巨响,两人齐齐往后倒,阿曼达一手拎着一个,拖着他们离开,面色冰冷如寒霜,训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认真点!"
"嗯。"他们不舍地看着那位狼耳娘淹没在人群。
"你说得酒馆在哪里,"有个壮汉挤到狼耳娘身边,笑嘻嘻地询问。
她悄然回首,目光冰冷,"你这个满脑子都想着打炮的下流货色,离我远点!"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