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为你们操持,在千方百计的想保住沈家,明齐的皇室未来也是她要对付的人,沈将军现在说沈妙会为此为难,我不懂,”他冷冷的,嘲弄的道:“你真的了解沈妙吗?”
沈信坐在椅子上,这一刻却突然觉得无颜。
“相反,我和沈娇娇的交情虽然算不得多深厚,好歹也是一起同甘共苦过。一起听过人良宵苦短,一起夜里出谋划策。我曾救了她的性命,也曾解她于危难之中。”谢景行道:“我为什么不能娶她?”
沈信的心中,忽而生出无限的疲惫来。谢景行嘴里的那个沈妙,是他所不熟悉的,陌生的。连同着沈妙经历的那些事情,他也是全然不知情的。就如同谢景行所说,对于他的女儿,他自认疼爱有加,却连最初的了解都做不到。那这些年,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看着桌上残余的棋局许久,看了许久许久,直到眼睛都开始发酸的时候,才轻声道:“都说给我听。”
“你知道的,有关娇娇的事情,都说给我听。”
……
裴琅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有许多穿着讲究的侍女服侍着他喝药。裴琅对于昏迷前的记忆只停留在定王府的地牢里,有一个黑衣蒙面人从火中救了他。或许是救了他,因为他如今还活着。
他不晓得救了他的人是谁,也不晓得为什么那人要救他。问了周围来服侍他喝药的侍女,只知道这里是睿王府。
裴琅隐隐察觉到沈妙和睿王之间或许有些交情,不过二人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却不知道。他想着,睿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收留他,若是收留,也定然是因为沈妙的原因。沈妙没有放弃自己,一想到这里,裴琅的心中就微微动容。
仿佛坚持的东西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虽然裴琅也不明白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从何而来。
正想着,屋里的门被打开,自外头走进一名年轻男子,背着个药箱,走到他面前坐下,似乎是要替他把脉。
裴琅起先没认真看,以为这是睿王府给他请的大夫,待看清楚那大夫的容貌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叫了起来:“高太医!”
他动作太大,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得“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高阳忙按住他的伤口,道:“不用这么惊讶,小心扯到伤口。”
裴琅看着高阳,心中翻腾过许多念头。高阳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说是医术高明,其实谁也说不清。不过皇家倒是极为喜爱这位年轻的太医,大约是因为他极会说话,经常惹得文惠帝龙心大悦,加上生的又俊朗,在嫔妃们的眼中,就要比太医院那些糟老头子瞧着顺眼的多。
既然是宫里的太医,无缘无故的就不会给宫外的人瞧病,更何况这里还是睿王府。裴琅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莫非睿王向文惠帝为了他借了高阳过来,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裴琅否定了。定京医术高明的大夫虽然珍惜,却也不是只有高阳一人,睿王没必要非要找高阳来而惊动皇家。
那么第二个可能,就是高阳和睿王私下里就有些交情了。
这个可能实在是惊世骇俗,他抬眼看向高阳,目光有些怀疑不定,面上却是温文尔雅的微笑道:“高太医怎么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