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画卷如电光火石般从他眼前飞过,正中竟然有四个大字《上古吞术》!画面上有无穷吞术演示,每招每式都蕴含精妙奥义,天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招一式,想镌刻于脑海之中,可惜画卷瞬间便从脑海中收起。
与此同时,菩提老祖端坐在五色祥云之上,单手掐诀,捋须而笑。
老祖食指一弹,五色霞光冲天而起,钻入云霄深处。
“天饱,修炼贵在专一,你研习多种法术不如专攻一类,直至精专。如今你的修真境界已接近散仙,修习的《吞噬大法》和《全真道法最大乘》都属于有界之术,而《上古吞术》才是真正威力无穷的法术,不过你只是略知皮毛而已。相逢一场也是造化,如果你能受得了至深苦痛,老儿便将《上古吞术》的真谛教授与你。”
天饱心中默念:“承蒙菩提老祖提点,天饱十分感激。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悉心修炼,无怨无悔!”
老祖此时的声音十分威严:“不过你须得严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此法乃是我教授于你,你我也断无师徒名分!你可知否?”
天饱默念:“天饱谨遵老祖之意,绝不食言!”
“好,你速速离开菩提山,向西五百里处有个祥云洞,你去那里闭关修炼,每日我都会将神念送去,连续七日,看你的悟性如何。”
菩提老祖的虚影渐渐消失,天饱睁开双目。
元婴毫不知情,在旁撇着嘴催促道:“走吧,这菩提老儿就是招人厌,他不愿收你为徒强求也无用啊。”
天饱微微一笑,问道:“附近可有好歇脚的去处?我有些倦了,去歇息下再动身。”
元婴抓耳挠腮地想了想,一拍小脑袋:“对了,五百里外好像有个祥云洞,咱们可以去那里歇息几日。”
此言正中天饱下怀。“走罢,你带路便是。”
天饱从灵台上的黄玉跪鞍上缓缓起身,此刻大雪渐止,菩提山银装素裹,更添仙家气韵。
他将额上混合着冰雪的血迹擦掉,迈着大步便要走出灵台。
“小子,站住!”
半空中一个歪戴着紫金冠的醉汉,擎着只盛酒的皮囊,歪歪扭扭地驾云而落。
天饱定睛一看,禁不住乐了:“孙大圣?”
那醉汉毛脸雷公嘴,和说书人口中的孙悟空长相一摸一样,只是胖了许多,穿着鎏金长袍也掩饰不住腆着小肚腩。
“小子,好眼力,莫非你是我师父新收的徒儿?我乃齐天大圣孙悟空是也!”孙悟空醉眼稀松,听到天饱喊出孙大圣的名号为之一振,禁不住得意洋洋。
“大圣,我方才求过老祖,但是被他回绝了。如今做不成你师弟,唉。”
孙悟空用火眼金睛上下打量一番天饱,嘻嘻哈哈道:“你天赋不错,老祖怎会将你拒之门外?”
天饱双手抱拳:“大圣,实不相瞒,在下前世乃是吞噬煞星,因果使然。”
“哈哈,听说吞噬煞星与俺老孙一样,也是个惹祸精!你此番来到天庭所为何事?”
“为了救出我阿母九天仙女!”
“这个!”孙悟空面露难色:“你要与玄天宇帝对着干?”
“无论是谁挡我救母,神挡杀神,佛挡弑佛!”天饱毅然决然。
“好小子,有点当年俺老孙的骨气!”孙悟空此时酒已醒了大半,兴之所至,一把拉起天饱驾云而起!
“大圣!这是要去哪里?”天饱急问,他还要去祥云洞修炼,眼下可耽误不得啊。
“带你去天庭玩玩!”孙悟空一只手抓着酒囊,一只手抓着天饱的衣袖,还是那个率性而为的样子。
“大圣,在下救母心切,还有要事在身,快放我下来!”
“嘿嘿,先吃点提升法力的仙丹再去救你阿母不迟!”
孙悟空哈哈大笑,在云中乐不可支。元婴禁不住从天饱耳洞里出来,看看热闹。
“你这小鬼头,还认得我吗?”孙悟空满嘴酒气喷到元婴身上。
“大圣岂能不认得!我爹当年曾与你吃过酒。”元婴笑嘻嘻地说道。
“小鬼头,算你运气好,今日太上老君炼出了一炉空前绝后的仙丹,俺老孙便带你们去偷吃个几粒,不仅能长生不死,更有法力倍增的奇效!”孙悟空想到那仙丹,已垂涎许久,不禁咽了咽口水。
“长生不死?”天饱立刻想起了白菲,若是弄到一粒,她就不会撒手人寰,小饱也不会尝到没娘疼爱的滋味。如此绝佳机缘,岂能错过!
“大圣,带我们去吧!”元婴也两眼放光,小小的身体在天饱肩膀上跳跃不休。
“咱们走,把太上老君牛鼻子气歪!哇哈哈!”孙悟空仰头喝干美酒,一甩手将皮囊扔掉,拉着天饱扶摇而上。
云海生波,仙气氤氲,远远地,天饱便看到前方一座烟气袅绕的仙宫,上有“兜率宫”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孙悟空吹了口气,便看到宫内太上老君不在,只有两个童子炼丹炉边守着,哈欠连天。
“大圣,你偷仙丹若再被宇帝知道,该如何是好?”元婴不无担心地问道。
“赫赫,俺老孙如今是斗战胜佛,偶尔犯点小错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仙丹,神仙们吃得,为何俺老孙吃不得?今儿高兴,带你们也吃些罢!”
孙悟空冲天饱挤挤眼睛:“小兄弟,等我片刻就来!”
只见孙悟空摇身一变,还是变成了一只飞虫悄无声息地飞进了兜率宫。
大圣还是当年一摸一样的做派!简直不敢相信,孙悟空再次变成飞虫去偷太上老君的仙丹,竟然还要分给他们吃!
元婴在他肩头又蹦又跳,高兴地叫道:“天饱,咱们吃了仙丹就可以长生不死啦!”
天饱也很期待,但总觉得这旷古一炉的仙丹断然不会这么容易便能偷出来,更不愿做缩头乌龟等着吃现成的,索性也步入兜率宫。
刚步入宫内,便看到一只无比巨大的紫铜鼎炉,在发出嗡嗡之声,药香袅绕。
两名童子已经睡昏过去,那只孙悟空所化的飞虫飞到天饱面前,抖动着双翅说道:“你怎么也跑进来了?”
天饱笑笑:“怎能让大圣独自冒险,在下前来搭把手!”
“好小子!够义气!俺老孙就喜欢你这样豪爽的朋友!”飞虫往鼎炉上部飞了飞,又说道:“太上老君这厮太狡诈!把这鼎炉搞的一丝透风之处都没有!小兄弟,你便到这来,将这炉的盖子掀开,让我钻进去就好!”
天饱看看这擎天巨炉,怕是有几十万斤重,心里有些没谱,但还是凝神聚气,提取最高真元,纵身一跃,拼尽全力推动炉盖。
饶是他拼尽全力,也只是将巨大的鼎炉推开了些微的一丝缝隙。
也仅仅是这一丝缝隙,孙悟空所化的飞虫便飞了进去。
天饱的双手感觉到炉盖无比炙热,内里更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噬魂烈焰,而孙悟空竟然轻松进入,可见法力盖世无双!
无比沉重的炉盖,象是有灵性般兀自要闭合起来,天饱催动全部真元使尽浑身解数才勉力留着那一丝缝隙。
幸好,飞虫很快便从缝隙中飞出来了。
天饱如释重负,刚一松手,紫铜鼎炉便“嗡”地一声紧紧盖上。
孙悟空化成的飞虫,对天饱道:“仙丹已到手,快走!惊动了炉魂,牛鼻子太上老君很快就到!”
刚出兜率宫,孙悟空便还原了真身,拉着天饱驾云而起。
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翻过,天饱便发现他们已坐在了仙树之上。
“我一共偷出来三粒,真好咱们哥几个一人一粒。”孙悟空兴致一来,便与初次谋面的天饱称兄道弟。
孙悟空将一粒仙丹扔进嘴里,像吃糖豆般嘎吱嘎吱地嚼碎,舔舔毛嘴,说道:“太上老君这一炉仙丹果然不赖,吃起来都和之前的滋味不同!快尝尝!”说罢将剩余两粒递给天饱和元婴人手一粒。
元婴得了那粒仙丹,一口便吞了下去,仙丹足足有他半个身子大,咽下去元婴的整个肚皮都凸出来了。
天饱却将仙丹极其小心地放入怀中的混沌初元壶内。
“咋了?兄弟不赶紧吃下去还留着做甚?小心弄丢了,错过长生不死的机缘啊!”孙悟空心直口快地劝道。
“大圣有所不知,我这粒仙丹,要留着带回凡间救我那娘子。”天饱憨憨一笑。
“额?小兄弟年纪尚小便有家室了?俺老孙在天庭反而孤单,到现在也没找到个知冷知热的娘子,唉。”孙悟空摇头叹息道。
“大圣,说来话长,恕在下不能久陪,我要速速赶往祥云洞,山水有相逢,他日再陪大圣喝酒!告辞!”天饱惦记着菩提老祖的嘱咐,与孙悟空道别。
“俺老孙欣赏你这爽快义气的小兄弟!祥云洞?我吹口气送你便是,也省了脚力!”孙悟空将腮一鼓,便吹出一口仙气,把天饱直送入十万里之外!
眨眼间,天饱便站在了祥云洞口,看着洞前石碑上刻着的“祥云洞”三个大字,心中对孙悟空很是感激。
元婴在他耳洞里嘀咕道:“天饱,你运气实在太好了!走到哪都有贵人相助,孙悟空居然莫名其妙给了咱们仙丹吃,真是好造化!可如今你非要到这石洞里来做甚么?”
“元兄,你我便在这里分别罢!”天饱心事重重地说道:“我要在这独自完成一项修炼,不能有任何人干扰,更不想拖累你,你还是先去找你爹罢!”
元婴眼睛睁得老大:“天饱,跟着你挺有趣!我暂时还不想回家。这么着,我在洞外为你修炼护法如何?万一有神将来捉你也好有个应对!”
“如此?”天饱感激地说道:“多谢元兄扶助!”
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元婴挺了挺小胸脯:“再怎么讲你也是俺老弟了,俺要罩着你不是!”
天饱心中暗笑,绷着脸说道:“多谢元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