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根竹子,居然穿透了周边的石板生出,竹节和石板浑然一体!
天饱想试试掀开湖底这青条石,不料使了八成力,青条石纹丝不动!而每当要掀起,就觉得这龙吟湖的湖水都压将过来,排山倒海的阻力,天饱一人实难抗衡!
他不能用法力炸开这青条石,害怕伤了里面的女子。
在这青条石周围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丝毫的门道。
这究竟是咋回事呢,如果打不开,这女子又如何进的去?天饱冥思苦想。
玉麒麟用鼻子蹭了蹭天饱,四蹄在三块青石板中的一块顿了顿,天饱盯着玉麒麟顿脚的青石板看,终于发现了奥秘。
这青石板上有一块微微凹下之处,凹下的坡度很浅,加上湖水碧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凹下的地方石面更为光滑,约莫有一指宽,象是经常被磨砺。
天饱半蹲下来,将手指按在了那凹陷之处。
青条石没有任何动静。
天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凹陷之处猛然陷入下去!
脚底的青石开始嘎嘎作响!那三块表面光滑的青条石带着刺目的金光猛然弹开!
原来此青石被何方高人用难以想象的法力做了机关在此!
青条石直砸向正前方!
亏得天饱和玉麒麟闪躲及时,否则被挟带无穷力道的青条石砸到,后果岂不严重!
湖底顿时现出一个黑洞,来不及思量,天饱便和汹涌的湖水一道涌进了洞中!
天饱悴不及防,呛了一大口水,在水中尽力将闭气法力恢复。
巨大的水流将天饱一下子冲到了整面的石壁上!若不是修真之人,只怕五脏六腑全都要碎掉!
所幸这湖水进洞后神奇地分流了,天饱扒着洞内的石壁,看到洞内分了两条岔道,汹涌的湖水涌入了底部较低的那条岔道,而底部较高的另一条岔道,避开了湖水,只是地面有些潮湿。
他挪到了底部较高的那条岔道,岔道两壁和顶部皆是石头砌成,洞口很矮小,他已长成了九尺汉子,只能猫着腰进去。
走了不到百步,就发现内里还是个狭窄的洞穴,只不过陈设有一张铜锈斑斑的青铜大床,一张铜桌,一面铜镜,仅此而已。
而他用神识窥到的那个女子,并不在里面。
终日不见阳光,这里空气极为稀薄,充斥了霉味,墙角也是长满了青苔。
床前有几根竹节从顶部透出来,天饱走过去闻了闻,原来是湖面上带着水腥气的新鲜空气。可惜太少。
再看这供来通气用的竹节,根根呈现出罕见的碧绿与殷红交织的颜色。
能承受千顷湖水的挤压,噬山的斑竹断然没法比!
莫非净颜比她师姐清颜还要变态?将人囚禁湖底,与世隔绝,连喘气都要匀着点,真是惨绝人寰!
若不是修真之士,呆在这半天怕就没命了。
天饱看见铜桌子上有把梳子,拿起来看看,上面还带着两根白色长发。
冷不防、一个滑溜的东西爬到他的背上!瞬间箍住了他的脖子!天饱早就防备,也看到这东西就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碧绿色的身体!异常光滑卷曲的身体!若不是有法力,在这一片黑暗的湖底幽穴内,只怕会误认为是一条青蛇!
天饱本就在闭气,被箍住脖子并不影响喘气。
但是这女人下了狠手,源源不断的力度全部集中在两只倩臂上,一副要取他性命的架势!
天饱本可一刀结果了她,但看着那碧绿的皮肤,想到这幽闭湖底的异苦,心中一阵怜悯!
他用力一挣,那女子顿时被他的内力崩到了身后的石壁上!
女子软绵绵地瘫坐在石壁前。
他转过身,看着这个肌肤呈碧绿色、近乎片丝不挂的白发女子,诧异地喊出了一个名字:“玉绵?”
那个碧绿色的胴体没有回答他,浑身都在颤抖,唯有一双美眸射出让人胆寒的幽忿目光。
她就是玉绵,昔日素贞派四大护法的首座!蝶衣香菱绿泊的大姐。
她被祖婆婆下令幽闭于龙吟湖湖底,本来三年已满,谁料祖婆婆见她在水中炼成了无声柔术,又命她再苦炼三年!
三年又三年,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三年!
纵然她早学会如何在千顷湖水的重压下,自由出入倩幽居;
纵然她早学会在湖水的游动鱼虾中捕食,维持必须的热量;
纵然她早已学会在酷寒冰冻的冬日,凿开层层冰层,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
但她的活动空间仅仅是这面龙吟湖而已!湖岸边,花红柳绿,燕语莺啼,她只能在湖水中远眺!
终日不见阳光,玉绵的长长青丝变成了白发。
她并非畏惧祖婆婆法力无边,以玉绵的暴烈性子,能在这湖底一潜数年,完全为了一件事:“报仇!”
待她学成密炼的心法,她要向所有男人宣战!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天饱!
眼前这英武少年剑眉英鼻,身材高大,好似有些面熟,和那圆头圆脑的童子没什么相似,可又怎会认得她?
那一声玉绵,才让她猛然惊觉,这就是天饱!
这厮从何处学得如此高的法力,轻轻一挣就将自个推开?!
难道说,她在这湖底倩幽居的苦心造诣,统统都是白费?!
玉绵的意识已近疯狂,完全忘记了浑身上下只在下体有些许布料遮羞、近乎片丝不挂的尴尬。
她呆滞地瘫坐着,天饱拿来铜床上的一件衣裳给她盖住胸前的两抹娇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不到这玉绵双峰俏立,还很动人的说。
玉绵猛然将那件衣裳扔到天饱头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紧紧箍住了他的身体!
她象一条蛇,一条吐着毒信的美女蛇,集结所有的力道箍住了这个男人,要把他活生生缠成一堆白骨!
她在湖底试过无数次,连湖底浸泡千年、最坚硬的湖石,都被她的胴体缠得化为齑粉!
天饱暗自庆幸自己吃了很多灵物,玉绵的力道大得超乎他的想象!可惜自个已不是那个傻乎乎、没有半技压身的小童子,这般缠着,倒有些让他冲动!
玉绵一向都是个蠢女人,蠢到不辨是非,蠢到妄想用女人的胴体把男人勒死!
天饱笑吟吟道:“玉绵,最终吃亏的,不还是你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