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在这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楚白已经忍不住大呼不妙,但他的身体却已经失去控制,早就重重的摔在屋顶上,要知道那些木板早就破旧不堪,哪里承受得住这种重量?
轰的一声,楚白就这么从天而降,直接砸进了木屋里,而且是直接摔在那个红袍大汉的身旁,四脚朝天头晕目眩,半天都挣扎不起来。
受到惊吓的毒蛇群,顿时猛然向后退去,那两个驱赶毒蛇的黑衣人更是吃了一惊,连笛声都暂时中断了。只有那个红袍大汉恍若无闻似的,仍然在专心致志的磨着铁棍,好像他的人生就是为了磨棍子而存在的……
但就在下一刻,那两个回过神来的黑衣人,突然目露凶光的冷哼一声,再度吹动了灵笛,刹那间就听得尖锐的笛声回响,数百条毒蛇突然穷凶极恶的嘶鸣着,再度如同潮水似的涌上前来。
“等等,我只是路过的啊!”楚白忍不住大呼冤枉,却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大步后退的同时,锈铁剑横扫而出,顿时将几条冲来的毒蛇斩成两截。
“路过吗?那就留下一起当食物好了!”两个黑衣人冷笑一声,反倒是变本加厉的催动攻击,得到命令的毒蛇群更是狰狞凶恶,带头的几条竟然直接凭空跃起,张开毒牙重重咬向楚白的手臂。
赶走一条也赶不走几百条,楚白在瞬间就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后退几步贴在墙壁上,看着数百条毒蛇蜿蜒游来,立刻就要将他彻底淹没……
“哇!”只是就在这刹那间,玄冥宫中却突然传来一声婴儿啼哭,显然是小果刚刚睡醒,看到师兄不在立刻就抗议起来。
可是古怪就古怪在,听到小果的哭声后,正要冲上来的毒蛇群,却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滞,任凭那两个黑衣人怎么催动,都犹豫着不肯再向前去。
“小果?”楚白不由得愕然无语,心道小果的哭声怎么会这么有用,可就在这个时候,玄冥宫突然就呼道:“老白,你记不记得,小果平时喝的是什么牛奶?”
牛奶?楚白怔了一怔,顿时就恍然大悟了——没错!小果平时喝的,都是那种贵到让人破产的独角犀牛奶,而这种独角犀牛,最喜欢的就是把毒蛇当食物,每天不吃个几百条都不过瘾,这就是说……
天降救星啊!刹那间,楚白不由得欣喜若狂,连忙伸手一抓,直接把小果从玄冥宫里抱了出来,顺势高高举起——
“咿呀!咿呀!”突然暴露在阳光中,小果不由得闭上眼睛,满脸愤怒的挥舞着小手,好像是在抗议这种粗鲁的举动。
刹那间,闻到小果身上的那种独角犀牛气味,几百条毒蛇顿时惊慌后退,紧接着更是如同遭遇大敌似的,如同退潮似的疯狂逃散,反倒是将两个黑衣人冲倒在地,任凭他们怎么挣扎也摆脱不出来。
几乎在同时,正在磨棍子的红袍大汉突然目光一闪,毫无征兆的一跃而起,顺势抓住楚白的衣领,如同疾风似的跳上屋顶,紧接着纵跃如飞的疾驰而去。
只觉得两旁景物风驰电掣似的倒退,楚白整个人都像是在腾云驾雾,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居然已在这片刻间越过了十几里远,正身处在一片茂密松林中。
一言不发的将他丢在地上,那个红袍大汉又找了块大石头,开始面无表情的磨起铁棍来,这家伙还真是走到哪里磨到哪里,简直是怪异极了。
“咿呀!咿呀!”满脸好奇的睁大眼睛,小果好像对这种磨棍子的工作很是喜欢,居然直接伸出粉嫩小手,想要从那个红袍大汉手里抢过铁棍。
“傻妞,这种事不适合你的!”楚白连忙抱住小果,却又轻咳一声,好奇问道,“那什么,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为什么一直在磨铁棍,你打算把它磨成什么?”
面无表情的板着脸,这个红袍大汉依旧还在不停的磨棍子,不过大概是为了感谢楚白的救命之恩,他稍微想了一想,还是用脚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磨针!”
“呃……磨针?哪种针?”楚白不由得睁大眼睛,他看了看那条足有碗口粗细的铁棍,突然有种膜拜到五体投地的冲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疯了!”玄冥宫在旁很无语叹了口气,直接得出了结论,“我敢打赌,这家伙一定是疯了,就算他的实力很强,也顶多是个实力很强的疯子!”
谁说不是?楚白也忍不住暗自腹诽,却又立刻决定尽快离开这个疯子,天道这家伙还会发什么疯,搞不好脑子糊涂起来,把自己也当棍子给磨了。
一念及此,他立刻后退几步拱了拱手道:“山水有相逢!大叔你尽管磨吧,说不定磨个几百年就能磨出针来,那么……”
话音未落,那个红袍大汉骤然抬头,目光如电的望向远处。下一刻,他突然微微露出惊愕表情,猛然在地上写了两个字,紧接着骤然一跃跳上松林,如同疾风似的消失不见了。
我倒!还真的有病啊!楚白忍不住摇摇头,心道这个红袍大叔搞什么鬼来着,磨针磨到一半突然就走,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次,至少也要给点辛苦费什么的。
“这个嘛,可能他是去找磨刀石了。”玄冥宫习惯性的吐槽,却又好奇的凑上前去道,“不过让我来看看,他给我们留了什么话……我嘞!这两个字写得真够潦草的,好像是……快……快……快什么来着?”
“笨蛋,这是草书,什么叫做潦草?”楚白直接鄙视了玄冥宫的常识,得意洋洋道,“这都看不懂吗?这里分明写着——快跑……呃?”
快跑?快跑?快点跑?得意洋洋的表情突然凝固在脸上,楚白和玄冥宫彼此面面相觑,突然有种很不祥的感觉——那什么,快跑的意思,好像是说……
突然间,就有一种浑身毛骨悚然的感觉,楚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又在刹那间难以置信的瞳孔睁大——
是的!就在身旁的那棵百年松树上,此刻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男子……那什么,应该是男人没错,虽然他穿着一身五彩霓裳,左手翘着兰花指,嘴唇鲜红眉毛精致,脸上还带着那种温柔似水的笑容。
“呃……这家伙,难道是人妖?”楚白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没看黄历,难道今天就是传说中的古怪集合日——先是喜欢磨棍子的红袍大叔,现在又遇到不男不女的怪家伙,鬼知道等会还会出现什么奇怪家伙?
就在此时,这突然出现的古怪男子,却突然从松树上翩然落下,紧接着满脸古怪的微微一笑,轻轻捏着兰花指伸手入怀。
楚白和玄冥宫吃了一惊,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满怀警惕就盯着前方——在他们的注视中,那个古怪男子正在怀中摸索着,然后缓缓的拿出了……镜子!
没错!就是一面镜子!拿起镜子照着自己,这个男子轻轻挽着鬓边的乱发,却又突然长叹一声,很幽怨的问道:“镜子!镜子!请你告诉本宫,谁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话音未落,他突然又换了一种声音,模仿着镜子对自己道:“这还用问吗?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当然是岳一群岳娘娘您了!”
风中凌乱啊!楚白和玄冥宫很无语的面面相觑,突然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香蕉你个菠萝啊!这家伙还真的是个死人妖,而且还是那种很自恋的……等等!岳一群?他刚才说他的名字,叫做岳一群?
一瞬之间,楚白和玄冥宫突然想起,霍来病在华山说的那番话——“曾经的华山派掌门岳一群,如今已经是魔教的左使,而且还修炼了需要自宫的必斜剑法……总之,如果遇到他,最好立刻就逃跑!”
“我嘞!居然让我们遇到这种大魔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楚白满脸无奈的擦了擦冷汗,玄冥宫更是忍不住怨念道:“老白啊,我突然觉得,自从我遇到你以后,运气就变得越来越差了。”
事实证明,玄冥宫的这番话还真没说错,果然就在这一刻,岳一群已经轻轻捏着兰花指,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尖声尖气的问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我的蛇奴逃走,识趣的就速速将那红袍交出来,否则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本宫?”楚白很迷惑的眨眨眼睛,忍不住转头看着玄冥宫,“老玄,这家伙是你的亲戚嘛,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自称本宫来着?”
“你才跟他是亲戚,你们全家都跟她是亲戚!”玄冥宫顿时就怒了,没好气的吐槽道,“我的本宫不是他的本宫,他的本宫不是真正的本宫,真正的本宫是我这样的本宫,懂吗?”
“不懂!”楚白满脸狐疑的抓抓头发,却又疑惑道,“可是我觉得,他的本宫应该就是你的本宫,因为你们既然都是本宫……”
如此如此,他们两个蹲在原地讨论得热火朝天,就仿佛完全没有看到近在咫尺的威胁。岳一群显然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不由得愕然无语,只是下一刻他突然就“花容”变色,就如毒蛇似的疾射而来:“岂有此理!你们两个臭男人,给本宫去死吧!”
轰!话音未落,漫天尘土突然腾空飞扬,直接迷住了他的眼睛。一击得手的楚白早就怪叫一声,直接抱起小果逃跑:“红烧你个清蒸啊!任凭你奸似鬼,也要上本大爷的当,再见!”
话音未落,楚白早就和玄冥宫逃出了几百丈远,玄冥宫还很无耻的忍痛丢了几个卷轴出来,化为荆棘密布的陷阱,大有有本事你就追上来的架势。
可问题是,还没等他们两个讨论好这卷轴应该由谁付钱,就听得身后长啸声中,岳一群身形如同鬼魅般闪动,早就满面阴冷的追了上来,五彩霓裳翩然飞舞,踏足落地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转瞬之间,岳一群就已到得楚白和玄冥宫身后,就见得他轻掩“樱唇”妩媚一笑,左手藏在衣袖中轻轻翻转,竟然凭空变出一柄细长的漆黑魔剑,无声无息的骤然刺出。
“不是吧!这么快?”楚白仓促间也来不及多想,只能拔出那柄生锈的铁剑斩落,虽然没指望能够运气大爆发的击退岳一群,但是好歹也要阻上一阻。
可是古怪就古怪在,眼看着锈铁剑就要斩中漆黑细剑,这漆黑细剑明明是笔直刺出,却突然很诡异的往旁一斜,不知怎么的就躲过了锈铁剑的阻拦。
“失误了?”楚白不由得愕然无语,心道这还真的是必斜剑法,果然每一剑刺出都必然会斜的,可是就凭这种连目标都刺不中的剑法,岳一群又哪有资格被称为魔教……什么?
刹那间,异变再生!明明已经刺偏的漆黑细剑,突然再度斜着改变方向,如同鬼魅般的往下一刺,而它攻击的目标居然正是……
“老白,小心!”在玄冥宫的惊呼声中,楚白大惊失色的后退一步,就见得那柄漆黑细剑如同鬼魅似的,几乎是贴着他的两腿之间擦过,带起了一阵阴冷寒气。
泪流满面啊!这一刻,楚白感觉着两腿之间的冷意,又看了看怀里的小果,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红烧你个清蒸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啊,小果你这辈子就要守活寡……靠!还来!
话音未落,岳一群早就一手捏着兰花指,一手握着那柄漆黑细剑,一气呵成的连续攻出几十剑。值得注意的是,这几十剑无论从哪个角度攻出,最后都会很诡异的偏斜,而且落点都是男性最重视的那个地方。
你大爷的!这也太阴毒了吧!楚白被攻得手忙脚乱,只能用锈铁剑护着自己的关键部位,手忙脚乱的向后退去。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霍来病说遇到岳一群就要逃跑,因为这家伙简直是诡异之极,哪有人每一剑刺出都会偏斜得无法预料,而且还专门攻击那个部位的……无耻啊无耻!这不是摆明想叫人断子绝孙吗?
“无耻?”岳一群妩媚的笑了笑,轻描淡写的叹道,“本宫是在帮你,待到你自宫之后,就可以和本宫一样,做个美丽的女人,这不是很好吗?”
好你全家!楚白忍不住咬牙切齿,眼见得漆黑细剑再度刺来,身后又已经是岩壁无法躲避,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真的有病!本大爷不和你这娘娘腔玩了……我遁!”
刹那间,青光骤然闪耀,土遁符的最后一次发挥了奇效,楚白就这样凭空的消失在空气中,待到他再度睁开眼睛望去时,却发现周围刀光剑影法宝呼啸交错,自己竟然鬼使神差似的再度回到了仙魔战场上。
热泪盈眶啊!从来没觉得这战场如此可爱过,楚白不由得感动得热泪盈眶,他甚至直接握住身旁一个魔教弟子的手,很用力的晃了晃:“太好了!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呃……”那魔教弟子正要挥着血刀斩落,看到这一幕倒是不由得目瞪口呆。只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楚白早就抱着小果狂奔逃离,要知道那岳一群可是神通广大的魔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追了上来。
事实上,楚白的推测正确之极,因为就在他狂奔逃出还不到数十丈的距离,就听得远处突然响起尖锐到刺破耳膜的长啸声,如同滔天巨浪似的排山倒海冲来,几个修士甚至直接被这声浪轰得倒飞出去。
紧接着,在数万人的惊愕注视中,昂起身躯雄伟如小山的独角大蛇,从山丘中风驰电掣的蜿蜒游。,岳一群身着五彩霓裳立在大蛇头上,一只手抓着大蛇的独角,一只手举起古怪的漆黑布幡,神情悠然自得的轻轻挥动——
刹那间,就见得这片荒原战场微微震动,数以万计的毒蛇从地下汹涌钻出,它们仿佛带有灵性似的,竟然避过了那些魔教教众,而是专门朝着正道仙门的修士咬去。
在这种突然袭击下,原本正在和魔教苦战的仙盟修士顿时猝不及防,不知多少人在仓促间被毒蛇咬伤,而就算是能够侥幸避过的,却也因为分心的缘故,再难抵挡魔教教众的围攻。
如此情景下,仙盟这一方顿时兵败如山倒,白眉道人和几个大派的掌门无力回天,只能放出挡在前面边战边退,掩护着仙盟修士撤离战场。
岳一群却也不追杀仙盟的修士,直接催动那条独角大蛇,从败退的仙盟修士之中穿过,即使用膝盖去想,也知道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远处正在逃离的楚白。
“天杀的,为什么紧追着我不放,我都说不认识那个红袍大叔了!”楚白很怨念的睁大眼睛,看着那条大蛇如同乘风破浪的大船追来,只能一边画圈圈诅咒那个无良的红袍大叔,一边气喘吁吁的逃跑。
可问题是,两条腿的怎么可能跑得过……呃,跑得过没腿的,所以仅仅片刻不到,岳一群就已催动着大蛇到了身后,却又突然妩媚一笑,漆黑细剑再度诡异的偏斜刺出。
“我恨这招!”楚白恨得快要吐血了,明明知道这细剑肯定会偏斜,但就是根本没办法判断方向,而且也根本无法阻止它攻击自己的要害部位,因此唯一的办法就在逃跑。
话音未落,岳一群再度捏起兰花指,就见得他“玉指”轻轻一弹,突然有几条毒蛇从他怀中钻出,如同暗器似的呼啸射出,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得逃离。
没天理啊没天理!楚白暗自叫苦不迭,待到想要绕道的时候却哪里来得及,岳一群早就已经到得他身后,指挥着那条独角大蛇张开锋利的獠牙,吐出令人头晕目眩的毒雾,狰狞的罩落下来。
逃无可逃,楚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只是等他愕然抬头望去,却突然满面惊喜的大呼一声:“老霍!”
轰!巧的不能再巧,一口棺材顿时从天而降,漫天尘土飞扬中,霍来病又坐着轮椅,奄奄一息的再度登场,虚弱的咳嗽道:“咳咳咳!为什么又是我,你们不要总是欺负一个快死的人……破剑式!”
话音未落,霍来病却已骤然一跃而起,独孤八剑半早已施展,剑光闪耀化为青色莲花,直接托住了凶恶下扑的独角大蛇,甚至还逼得独角大蛇踉跄后退。
紧接着,不等岳一群再度攻击,这剑光再度呼啸击出,如同银白铁索似的困住了岳一群:“破剑式!荡剑式!撩剑式!”
更让人无语的是,明明已经占尽了上风,霍来病这家伙还边攻击边叹气:“唉!唉!唉!我打不动了,我要休息,我能不能想去吃点药,要不我喊一二三,大家先停战?”
很很好强大!楚白和玄冥宫面面相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这么看起来,独孤九剑……不,独孤八剑半还真的很厉害,居然能够和辟邪剑法平分秋色,只可惜最后那半剑施展不出来,否则早就击败岳一群了。
不过,就算只有八剑半,却也已经足够让岳一群焦头烂额了。愤怒到满脸铁青,岳一群却偏偏无法捕捉到霍来病的身影,只能尖声嘶鸣道:“霍来病,当年若不是为师,你早就死在山下了,你今日居然敢……也罢!就让你见识我的神通!”
如此低喝一声,岳一群看似不由自主的,突然打了个喷嚏,凌乱的身形更是猛然一顿,顿时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
好机会!楚白和玄冥宫见状不由得大喜过望,可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明明只要一件刺落就能大获全胜的霍来病,却突然像是看到恐怖情景似的,满脸苍白的踉跄后退。
不仅如此,他还猛然用手帕捂住口鼻,惊慌失措的尖叫道:“不!不!为什么你会打喷嚏,为什么你要把感冒传染给我……死定了!霍乱啊!这是霍乱啊!”
目瞪口呆!楚白和玄冥宫刚刚欢呼到一半,突然就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只是打个喷嚏而已,又不等于感冒,再说感冒和霍乱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
可问题是,在霍来病看来,感冒就等于霍乱,霍乱就等于会挂掉。所以一瞬之间,原本占尽上风的他,居然就奄奄一息的跌坐回轮椅上,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咳嗽起来。
有没有搞错?楚白和玄冥宫不由得泪流满面,心道大哥你什么时候疑病症发作不好,偏偏要选在这个时候,拜托你要死也等击退了敌人再死啊!
只是此时,岳一群却早已妩媚一笑,再不去理会混乱中的霍来病,再度催动着独角大蛇,凶恶的张口罩落下来,这次却是再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去路。
哪里还敢站在原地等死,楚白连忙就要拉起奄奄一息的霍来病逃跑,只是那独角大蛇显然速度更快,早就盘踞扭动蛇身将他们困在其中,岳一群冷笑一声,漆黑细剑再度鬼魅般的刺出。
“你大爷的!”退无可退,楚白在这危急时刻,反倒是彻彻底底的怒了,“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如此,给我看清楚了……”
刹那间,就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楚白咬咬牙一抬左手,直接举起怀里的小果,右手取出几块红豆糕,很用力的往前一扔!
呼啸声中,独角大蛇毫不客气的张着大嘴,直接把几块红豆糕都吞了进去,而且还意犹未尽的嘶鸣几声,似乎想要更多的美食。
可就在这刹那间,看到大蛇吞下红豆糕后,楚白和玄冥宫却齐齐打了个寒噤,突然就把小果放在地上,然后不约而同的向后跳开,就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要发生了。
寂静!诡异的寂静!独自坐在地上的小果,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乎想要判断自己最喜欢的红豆糕去了哪……然后,一瞬间的发怔后,她突然就小嘴一扁:“哇!”
哭声未落,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穹,突然就变得暗无天日。汹涌翻滚的黑云之中,闪耀着紫电银蛇,轰鸣的雷声更是如同鼓声似的,回荡在整个战场上空。
这一刻,原本纷乱的战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去,就连看似快要挂掉的霍来病也忘了咳嗽,难以置信的结结巴巴道:“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五雷天劫?”
轰!话音未落,就听得小果再度哇的一声,刹那间黑云轰鸣震动,一道足有碗口粗细的恐怖雷电,带着迅雷之势恶狠狠的砸落,却恰好命中了近在咫尺的独角大蛇!
难以形容那种恐怖的威势,被这雷电击中蛇头的独角大蛇,顿时惨叫哀鸣着翻倒在地,大半蛇身都变得焦黑一片。
岳一群猝不及防,仓促间惊慌失色的猛然跳离,只是还未等他落地,就见得天穹中再度黑云震动,又有一道恐怖雷电从天而降!
“嘶!”岳一群顿时面色大变,嘶鸣着吐出长舌,只能硬生生的准备抵抗雷电,只是就在这刹那间——
轰!雷电轰鸣砸落,却直接穿过岳一群的身旁,重重轰在楚白和霍来病中间的空地上,巨大的冲击力下,楚白顿时无法控制的倒飞出去,连带着霍去病也摔倒在地。
“呃……”霍来病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来着,为什么明明是攻击敌人的雷电,却会突然砸向自己人的?
“废话!如果不是这样,我早就让小果用这招了!”楚白泪流满面的爬起身来,头发根根竖立着,却又忍不住怨念道,“五雷天劫啊!很强是真的很强了,可问题是——”
事实正是如此,小果最近新产生的这种神通,确实很接近传说中的天劫——简单来说,只要是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她就能招来五道雷电轰落,而且一道的威力比一道大,即使是岳一群这种大魔头也不敢硬接上几道。
可问题在于,这招虽然强到不能再强,却偏偏完全不受小果控制,只能是随机出现的。更准确的说,就是这五道雷电轰落的时候,落在哪里是完全随机的,而且什么时候出现也是随机的……
“这么说吧,前几天因为我吃了她的红豆糕,小果就用了这一招!”想到那天的情景,楚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然后,第一道雷电轰中四无宗大门,第二道轰中了门前的那个湖,第三道……那什么,第三道过了一个时辰,在我吃饭的时候,突然就砸下来!”
所以,这哪里是什么克敌制胜的底牌,根本就是不分敌我的大杀器嘛,如果不是被岳一群逼得走投无路,楚白还真的不愿意用这一招,因为这一招导致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比如现在——
轰!第三道雷电轰鸣砸落,在那些魔教教众目瞪口呆的注视中,直接砸中了仙盟修士最密集的地方,顿时轰得几百名修士人仰马翻……
轰!第四道雷电轰鸣砸落,还没等那些魔教教众来得及幸灾乐祸,这次却是直接轰中了魔教法坛,而且几乎是擦着西方不败的法座砸落……
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战斗,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就那么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的抬着头,等待着第五道雷电轰下来,看看到底谁那么倒霉会被轰中来着。
可是这一次,哪怕数万人仰头仰到脖子发酸,这第五道雷电却就是死活不下来,只有满天翻滚的黑云还笼罩在上空,仿佛随时都会趁人不备来上一记……
“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随机……”楚白很无语的摊开双手,又看了看对面浑身焦黑的岳一群,“喂!你确定还要打吗?我可不保证第五道雷电会轰到谁来着?”
狼狈不堪的喘息着,岳一群的双目红得如同鲜血,只是看着还在咿呀咿呀抗议的小果,他却终究有几分忌惮,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稍稍停顿片刻,眼见得正道仙盟的几十位修士正在赶来救援,岳一群终于冷笑一声,径直催动独角大蛇蜿蜒游走,只是临行前却又伸手一指道:“你们两个,替我转告那红袍,就说任凭他如何躲藏都没用,识趣的就交出那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楚白不由得怔了一怔,连忙呼道,“等一等!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红袍大叔了,你们有什么恩怨情仇就自己去解决,不要……我嘞!还让不让人解释了?”
而在此时,数万魔教教众终于如潮水般的退去,西方不败从交战之初就始终端坐于法坛上,哪怕在雷电轰落时也沉稳如山,此时却突然站起身来,若有深意的望了楚白一眼。
下一刻,他突然一拍法座腾空而起,在岳一群的恭敬陪同下缓缓离去。楚白在远处望着这位魔教教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奇怪,我好像在哪见过这家伙?”
“有可能,你的债主一向很多的。”玄冥宫习惯性的吐槽,却又很好心的提醒道,“话又说回来,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回头看一看,因为……”
“什么?”楚白抱着小果,满脸茫然的转过头去,突然就愕然无语了——
在刚才第三道雷电轰中的大坑中,头发乱糟糟浑身冒烟的白眉道人,正在狼狈不堪的爬出来,并且恶狠狠的怒道:“岂有此理!刚才是哪个混蛋砸我的,有本事就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