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盗版筋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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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山方圆千里,妖气弥漫浓雾漂浮,寸草不生的岩石嶙峋遍布,偶尔有几只乌鸦拍打着双翼从空中飞过,发出刺耳的聒噪声。

楚白一路行去,沿途倒也算是平安无事,小果已经藏在衣袍里睡着了,玄冥宫也藏了起来去清点收获,只有猪九戒时不时的会停下来照镜子,抱怨大风又弄乱了他的发型。

只是片刻之后,待到他们真正的进入白骨山中,却渐渐发现周围的情势变得越来越凝重,崎岖的山道上没有什么生灵出现,倒是沿途插满了上百道木牌,上面写着各种古怪到让人喷饭的标语——

“抓唐僧,换灵石,吃饱饭——牛魔王!”

“学好妖术,大显神通,抓住唐五藏,大家齐分享——黄袍怪!”

“不抓唐僧的妖怪不是好妖怪——金角大王!”

看到这样的景象,两个潜入者不由得面面相觑,楚白更是忍不住嘀咕道:“真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妖,居然肯出一百万灵石抓老唐……说真的,如果有一百万灵石的话,还有什么事情干不成,为什么非要和老唐过不去?”

“谁知道呢?”猪九戒也是一头雾水,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其实我们可以从最不可能的角度来推断,比如说那只大妖是个美人儿,而且还和师父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史,后来又因爱生恨什么的……唔!”

事实上,如果不是突然看到前方的情景,这段狗血的故事还可以继续编下去,只是此时此刻,当笼罩在山路上的雾气散去时,却可以远方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正罩住了整个山谷的入口处。

而在这银光闪耀的蛛网下,却正有数百名妖兵杀气腾腾的镇守,使得所有想要进入山谷的妖怪都不得不停下来,老老实实的出示通关令牌。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两个大活人了,就算是苍蝇也别想飞得进去。楚白和猪九戒面面相觑,却也知道想要混进去是绝对没有可能,倒是玄冥宫在旁提醒道:“换条路怎么样,我看这山谷旁还有几条羊肠小道,说不定哪里的守兵人数较少来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楚白只能无奈苦笑,当即扯着猪九戒转身离去,在这山谷四周转悠起来。只是片刻之后,他们两人却又再度失望了,这附近倒确实有几条小道,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的小道上都有蛛网密布,更有不少妖兵严密把守。

“古怪啊!哪来的这么多巨大蜘蛛网?”楚白又是迷惑又是苦恼,但也就在此时,待到他们再度转过一处岩石,却立刻明白这蛛网的来历了。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小道尽头,正有一位美貌娇艳的黄衫女子独自镇守,从她檀口中喷出的蛛丝绵绵不绝,不断修补着那张银色蛛网,将山谷入口处封得密密实实,只留下一道极为狭窄的出入口,最多也就只能容纳一人通过。

“这位,难道就是盘丝洞的七只蜘蛛妖之一?”楚白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眼见着这里只有一位蛛妖把守,心中倒是不由得动了几分念动,“话说,这蛛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我们要不要突然冲上去……呃?”

这番话还没说完,楚白就立刻愕然无语了——就在此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几只野妖,居然也是打着人多欺负人少的主意,想要趁机围攻闯进去……然后,只见得那黄衫美人轻轻张口一喷,漫天蛛网顿时呼啸罩落,直接将它们变成了粽子!

“好吧!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楚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幸好没有做傻事,“老实说,我宁可回去和那些妖兵群殴,也不想在这里……呃,老猪,你去哪?”

悠然自得的整了整唐服,在楚白很无语的注视中,猪九戒已经撑着那把黑雨伞,踩着那双高跟的木屐,踢踏踢踏的悠闲走上前去,看起来就像是来游山玩水似的。

大概是被他的泰然自若所迷惑,那位黄衫美人儿不由得微微愕然,却又立刻满怀警惕的后退一步,蹙眉喝道:“来者何人!此处乃是万妖大会,没有通关令牌者一律禁止……唔!”

她的盘问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一根白皙的手指已经竖起,轻轻封住了她的樱唇。迎着她的迷茫目光,猪九戒满面忧郁的仰头望天,用那种充满沧桑感的沙哑嗓音,满怀悲伤的叹息道:“英台,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噗!”远处岩石后的楚白正在喝水,听到这话直接就变成了人形喷泉,突然觉得天气真是冷得可怕,冷到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可问题是,在猪九戒这种充满忧伤的目光注视下,那位黄衫美人儿还真的有些迷茫了,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道:“什么英台?你认错人了,本尊乃是盘丝洞的青雪……”

“青雪吗?”猪九戒完全没有被揭穿的慌乱,反倒是微微露出一丝苦笑,“是吗?原来你这一世的名字叫做青雪……英台,原来你真的忘记了前世的一切,你真的已经割舍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吗?”

“前……前世?”黄衫美人儿都快昏倒了,只觉得脑子里都装满了浆糊,“什么前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奴家从五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修行问道,哪来的什么前世?”

“忘了!你果然都忘记了啊!”猪九戒满面痛苦的摇摇头,眼中甚至已经积蓄起泪水,“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六百年前的那个夏日,我们在山间书舍第一次相遇,那时候的你只是一位凡人女子,女扮男装前往书舍求学,而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生……”

“我倒!这样居然也行?”楚白在远处听得满头冷汗,突然觉得这故事听起来还真的很耳熟——女扮男装的富家小姐?英俊潇洒的落魄书生?最后好像还变成蝴蝶了来着?

可是老套归老套,但是这种凄美的爱情故事,再配上猪九戒那种沧桑的低沉嗓音,简直是堪称攻无不克的情场必杀技,以至于那位黄衫美人儿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却已经被彻底吸引了注意力。

最强悍的是,在如此痛苦诉说往事的同时,猪九戒居然还摆出了一个必杀的造型——伴随着轻轻的叹息声,一滴热泪突然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轻轻的掉落在泥土中……

心碎了!黄衫美人儿的心彻底碎了,她只觉得那滴热泪落在了她的柔软心间,让她几乎再也无法保持灵台清明,不由得有些痴痴道:“可是……”

“可是,转世轮回红尘纷扰,英台你还是原来的你吗?正所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但是,就算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就算你已经忘记了,我也没有任何遗憾!真的,我真的没有什么奢望,只要能在这里多看你一眼,哪怕仅仅只是短暂的一眼!”

“等等!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嘘!不要说话,让我们静静的闭上眼睛,用心灵去感受吧!让我们感受这一刻的宁静,你会看到那些前世的美好回忆,相信我,你会的……”

如此如此如此,用那种深情到可以淹死人的目光,猪九戒深深的凝视着黄衫美人儿,然后半强迫着她闭上了眼睛,两人脉脉含情的牵着双手,感受着清风拂过发梢的感觉。

只是如此旖旎的景象中,猪九戒那拖在后面的一条腿,却在地面上拼命的划着,连着写了好几个字——走!走!走!

再不明白就真的傻了!楚白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忙悄无声息的从旁绕过,扔下了这对感天动地的前世情人,朝着那蛛网的唯一缺口行去。

似乎察觉到了轻微的声响,黄衫美人儿突然睁开了眼睛,不过还没等她来得及回头去看,猪九戒却已经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满怀深情的柔声道:“英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你比前世还要美丽万分……”

一瞬之间,当黄衫美人儿心头窃喜时,楚白早就抓住这白驹过隙的机会,悄无声息却又迅疾如电的冲进了缺口,紧接着猛然就地一滚,直接藏到了附近的岩石后。

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只觉得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借着岩石的掩护向前疾行,片刻之后却是运气好,居然让他撞上了一群回山的妖怪,当即不动声色的混了进去,终于有惊无险的进入了山谷。

这山谷中却极为宽敞,谷中的空旷平地上早已扎下了数千个帐篷,而且还设置了简单的练武场、赌场、酒馆、饭馆等等,可谓是一应俱全,倒像是一个小集市似的。

此时正是落日时分,来自天南地北的数万妖魔全都聚集在这里,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还有不少妖怪喝醉了正在群殴,嘈杂的声音几乎充斥了整个山谷。

但有些奇怪的是,和刚才袭击取经四人组的那几百只妖兵相似,这里的妖魔鬼怪好像都很穷困潦倒,而他们彼此间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雇佣费和百万灵石的悬赏,偶尔还会冒出“金大王”那几个字来。

唯恐会引起其他妖怪的注意,楚白跟着一群妖怪向前行去,找了个最嘈杂的饭馆坐了下来,却又借着周围的混乱作为掩护,缓缓转头打量着山谷中的情景。

事实上,附近的状况显然很奇怪,除了那数千道各方妖魔的妖气之外,却还有一股特别强盛的妖气冲天而起,形成了有若实质的漆黑伞盖,将整座白骨山笼罩在内,压迫得楚白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如果去仔细查看的话,却会发现这伞盖妖气的来源,似乎正是山谷正中的一个金色帐篷——和周围的那些妖怪帐篷不同,这个金色帐篷显得格外宽广,严严密密的完全遮挡着,根本看不到其中的景象。

“那个帐篷里,难道就住着召集万妖聚会的大妖?”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倒让楚白不由得吃了一惊,不过等他愕然抬头望去,却发现猪九戒不知何时也已经混了进来,正悠然自得的坐在他身旁。

“呃……你和那位黄衫美人儿,最后私定终身了吗?”楚白忍不住有些好奇,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他有一种预感,那个帐篷里就算没有住着神秘大妖,也必然涉及到某些大妖的秘密,这么看来或许应该想办法去探听一下?

不过问题就在于,就像是山谷外的严密把守一样,这金色帐篷外也聚集着数十名妖兵,为首的却又是一位风韵十足的美人儿,手中提着一柄古怪的扇子,英姿飒爽中却又带着几分柔美。

“果然,到最后还是需要我出马了!”猪九戒若无其事的整理着唐服,却又很苦恼的叹了口气,“没办法,一个人长得太英俊了,果然会有很多烦恼啊!”

“不是吧!又是刚才那一招?”楚白真是彻底无语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猪九戒起身,依旧是撑着那把黑雨伞,踢踏踢踏的踩着木屐走向帐篷。

根本不理会附近的那些妖兵,他直接就迎向那位有些不知所措的美人儿,并且顺势捞起对方的白皙纤手,满面沧桑的轻呼道:“英台,你真的不认识……靠!”

砰的一声,斗大的拳头突然在他眼前出现,而且是直接重重砸中他的眼眶。捂着一只乌青的左眼,猪九戒满脸惊愕的四脚朝天,然后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一颗满面凶恶的牛头!

“小白脸!你敢调戏我老婆,找死吗?”牛首人身的牛妖足有三丈高,魁梧的身形如同山岳一般,而看他现在杀气腾腾穷凶极恶的样子,显然正处在爆发的边缘,“可恶!居然敢在我牛魔王面前这么明目张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牛魔王?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大力牛魔王?楚白在远处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说起来,那位提着扇子的美人儿,难道就是铁扇公主……好吧!老猪你自求多福,我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了!

事实上,这一刻的猪九戒已经觉得不妙之极,看着鼻孔里都在喷白气的牛魔王,他连忙堆起满面笑容道:“那什么,这只是误会,我只是想问路……没错,只是问路而已!什么?你问为什么会握住她的手?这个嘛,按照我们那里的习俗,握手是一种表示问候的……”

很显然,他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愤怒的牛魔王早就一拳重重砸落:“混蛋!居然还敢胡说八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一起上,揍得他连他妈妈都认不出他!”

话音未落,旁边的那群妖兵早就扑了上来,穷凶极恶的一通乱揍,牛魔王却还是怒气未消,像抡起一袋大米似的抡起猪九戒,呼啸几圈重重扔了出去,就见得可怜的猪九戒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像颗流星似的消失无踪了。

“好惨!”楚白看得惨不忍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上去提供点云南白药什么的。只是就在此时,却见得一只店小二打扮的妖怪,突然满面殷勤的上前问道:“客官,您在本店也坐了很久了,不知道要吃些东西?”

哪里有什么心情吃东西,楚白看着戒备依旧森严的帐篷,漫不经心的随口道:“我也不是很饿,你就随便给我来两壶酒,再来一盘红烧牛肉……”

“砰!”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砰然巨响,刚甩飞了猪九戒的牛魔王突然大步冲来,满面涨红的大怒道:“岂有此理!哪个混蛋敢点牛肉,找死就直说!”

很好很强大!这一刻,看着直喷白气的牛魔王,再看看他那种肌肉喷张的样子,楚白立刻以前所未有的反应,很识趣的改口道:“等等!我刚才说错了,应该是辣子鸡丁……”

“鸡丁你个毛线!”这一次,几只牛妖倒是没意见,可是后面桌那位鸡头人身的妖怪,却立刻愤怒得连鸡冠子都要充血了,“吃鸡?你这混蛋,有本事就吃只鸡翅膀给我看看,信不信老子立刻让你得禽流感!”

泪流满面啊!楚白心道我招谁惹谁了,却也只能再度改口道:“对不住!对不住!那我再换成猪肉……不,狗肉……鸭子?驴肉?烤全羊?”

短短一刻钟不到,楚白将所有能想到的菜肴都报了一遍,然后他就很欣喜的发现,整个饭馆里的妖怪全部站了起来,并且杀气腾腾的缓慢靠近,这一刻的饭馆突然变得很安静,只能听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以及拳头关节在嘎嘎作响的声音……

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啊!楚白委屈得热泪盈眶,心道咱家只是想安静的吃顿饭,为什么会吃饭吃到被群殴:“好吧!我错了,我不吃肉了还不行嘛,我就要一盘青菜,这总可以了……”

“不可以!”这一次,那些妖怪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刚才还在殷勤询问的店小二,突然就满面铁青的咬牙切齿,缓缓摘下了头顶的帽子——然后,几片翠绿的白菜叶,突然就出现在它的头顶……

刹那间,楚白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在妖怪开的饭馆里吃饭,最安全的方法就是点一杯清水……可问题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还开店做什么,直接卖水不就好了?

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伴随着磨牙声,一大群妖怪都已经满面愤怒的挽起袖子,从四面八方齐齐围了上来,甚至还有几个妖怪举起了桌子凳子铲子筷子碟子。

能说什么呢?楚白很无语的后退了几步,却又突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什么,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不说实话了——其实,我不是在点菜,而是在……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群妖怪露出好奇表情的一瞬间,楚白早就猛然跃起,直接从牛魔王的头顶飞过去,踉踉跄跄的撞进了那个金色帐篷。

根本来不及细看,在迅速扫过帐篷景象的一瞬间,他顿时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这帐篷里居然还放着……”

话音未落,一股强大威压骤然袭来,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楚白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就地一滚再度冲出帐篷,这才觉得那种威压突然消散了。

几乎在同时,数千只妖魔鬼怪早已围了上来,楚白顺势抓住帐篷的帘布向前一扔,紧接着抓起还在看热闹的玄冥宫:“江湖救急!一万灵石,能买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出来!”

“小气鬼,才出一万灵石吗?”玄冥宫慢条斯理的琢磨着,颇有几分落井下石的味道,“有倒是有啦,比如我这里刚好有几件东西,能让你具备孙空空的几种神通,不过因为价格便宜……嗯,你懂的,真的要买吗?”

就算想不买也不行了!看着正从帐篷下面挣脱出来的大群妖怪,楚白只能强忍着心痛道:“少废话!有什么就拿什么出来,哪怕有副作用我也认了!”

“喂喂喂,这可是你说的啊!”玄冥宫等得就是这句,当即精神大振的呼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出来吧!筋斗云!”

青光闪耀而过,五彩云霞突然从地底凭空涌出,骤然化为一朵霞光瑞彩蒸腾的五彩云朵,在距离地面两三尺的虚空中漂浮着,看上去如同有着灵识似的。

“呃……你确定这东西能骑?”楚白不由得愕然无语,只是等他看到身后蜂拥而来的妖怪,立刻就不顾一切的往筋斗云上一跳:“拼了!给我飞!”

话音未落,筋斗云还真的微微一颤,突然笔直的腾空而起,楚白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等到他睁开眼睛望去时,却见自己已经上升到了数百丈的高空,下方的那群妖怪都渺小得如同蚂蚁了。

只是紧接着,立刻就有一位身着黄袍的妖魔提起长枪,双足一蹬呼啸腾空而起:“哪里走!有我黄袍怪在此,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黄袍怪?”楚白不由得吃了一惊,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再度催动那筋斗云道:“飞!飞!飞!”

还真的是很听话,听到他的命令,筋斗云立刻在原地转了一圈,缓缓向着前方飘去……没错!是缓缓的,缓缓到不能再缓缓的那种,基本上和一只蜗牛的速度差不多。

五雷轰顶啊!楚白立刻就被五雷轰顶了,而且是被轰得外焦里嫩:“香蕉你个菠萝,这也叫做筋斗云,刚才是哪个混蛋说,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的?”

“没错啊!就像孙空空的神通一样,这朵筋斗云也能够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玄冥宫懒洋洋的叹了口气,若无其事道,“不过嘛,我只说它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可没说过它翻这个跟斗需要多久……”

于是,楚白立刻就石化火化加风化了,而在他快要喷血三升的表情中,玄冥宫还很悠然自得的补充了一句,“不过呢,也不是一直都这么慢的,有时候它也会突然加速,比如……”

嗖的一声,刚刚还在龟速前进的筋斗云,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猛然加速,如同一道疾电飞射出去。巨大的惯性下,楚白差点就踉跄冲了出去,仓促间只能紧紧抓住云朵边缘,半个身体都悬挂在了空中。

更糟糕的是,这筋斗云虽然是在疯狂加速没错,可是天知道是怎么回事,它居然不是笔直的朝前飞,而是飞着飞着就绕了一个大圈,突然就朝着万妖聚会的山谷再度冲去。

泪流满面啊!楚白不由得泪流满面,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杀千刀的玄冥宫还在落井下石:“你知道的,速度快了之后就难免失控,失控之后就难免会乱撞,乱撞之后……”

几乎在同时,黄袍怪正驾着妖云赶来,看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不由得目瞪口呆,紧接着却顿时欣喜若狂的长啸一声,挥动长枪直扑上来。

麻烦大了!楚白双手紧抓着云朵不敢放手,仓促间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眼见得长枪呼啸刺来,干脆咬紧牙关把心一横,直接撒手往下急坠,来了个高空自由落体。

但在这急速下坠的同时,他也在瞬间猛然探手入怀,托起小果往上一抛。幸运的是,小果依旧在满脸红扑扑的熟睡,很安稳的落在柔软云朵上,就连一丝震动都没有。

眼见得如此,楚白不由得轻轻舒了口气,紧接着却再也庆幸不起来——身体猛然一沉,他顿时惨呼着呼啸砸落下去,一头倒霉的象妖正满脸好奇的抬头观望,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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