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怀里好像是抱着什么东西,蓁走着走着,突然间顿住了脚步,过了一会儿,他便又制造出了一个结界,用来给自己当成椅子坐了下来,我心想,这个真是方便,要是我能有这本事就好了。
我甩了甩头,我特么在这个时候想些什么呢?我再一次将自己的注意力投放到了蓁的身上。
只见他侧过身的时候,我正好看到了在他怀里的那颗蛋。
原来还是很温馨的画面啊,原本蛋还好好的待在他的怀里,可是过了一会儿,蛋就抖动一下。
也不知道蓁是怎么的就被戳中的笑点,一直笑个不停……
当画面播放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我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隐隐作痛。
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酆都大帝要给我看这样的东西,难道他知道我的这些事情?
他是存心来刺激我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画面再一次被切换,这一次,是蓁怀里抱着蛋,但是却呈现着作战姿态的模样。
他腾在空中,一只腿微微弯曲,一身纹丝不动,他怒视着前方。
这个视觉让我有些难受,因为他现在怒视着的,正是我。
我看不到跟他对峙的是谁。
之间突然有一束光打向了他怀中的蛋,但是蓁却挥袖想要守住,但是好像是这个冲击力超出了他的想象,情急之下,他就用了整个身躯去保护这颗蛋。
蓁闷哼了一声,眼神像是在不断的搜索着什么,一手将蛋护在怀中,另一只手也没有停,而是不断的向着前方击打过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蓁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他不舍的看了一眼怀中的蛋。
那颗蛋也没有闲着,而是在不停的跳动,好像是要破壳而一般。
蓁费力费力的镇住它,最后也不再攻击这边了,而是侧过身,两只手直接将蛋悬在了空中。
我看着这边一些莫名其妙的光线不断的击打着蓁,而蓁死活不还手,我就特别的心疼。
他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明显是因为这些攻击的攻击力实在是太强了,即便是他也有些受不了。
蓁悬着那颗蛋,掌心散发出一圈金色的微光,蛋动的更加厉害了,它好像是差觉到了什么,正在不断的想要摆脱蓁。
可是蓁就是死活不撒手,过了没多久,蓁欣慰的笑了。
我想,他大概是成功了吧?
他依旧没有关这边的攻击,而是不断的承受着,紧接着,他蔑视的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嘴角那一抹嘲讽的笑意就好像是在说:“我赢了。”
于是他一挥袖,空中就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洞,这个黑洞漂浮在空中,蓁就这样将那颗蛋扔了进去。
在那颗蛋进去的那一刹那,黑洞嗖的一声收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画面突然间断了,一个圆桌那么大的屏幕忽然又缩成了一开始看到时小星点的样子,然后消失不见。
我愣了很久,这些跟我梦见的那些记忆都能接上啊,所以蓁是为了那个女孩儿才会魂飞魄散,一直到现在,隔了几万年,才凝聚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我呢?酆都大帝为什么不让我看关于我的记忆?
不对……这会不会就是我的记忆?
每次面对蓁跟那颗蛋的时候,我都是旁观者的身份看到的,只有最后一幕,是站在了蓁的对立面。
难道……这就是我的记忆?
这个想法很可怕很可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很有可能就是把蓁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啊。
这件事情让我怎么放得下?
“这……是我丢失的过去吗?”我呢喃出声,我只是想要问问,只是想要听到有人告诉我,这不是我的过去。
可是酆都大帝却平淡的出声:“是。”
多么讨人厌的字眼,是?竟然真的是?
“他就是陆压?”我再一次呢喃出声。
酆都大帝没有再吭声,我想,这个答案应该也是肯定的吧。
上次陆先生来这里的时候,酆都大帝没有说半个字,可能……就是因为忌讳某件事情吧?
不愿意直接说出蓁的身份的,也不是只有酆都大帝这一个人,还有望舒啊,望舒也不愿意说。
因为有人不让他们说吧?而他们也无可奈何。
所以,这件事情就是这样确定了吧。
我想问一下陆压的本体在哪里,可是酆都大帝连前面那个问题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怕是更加不会回答了吧?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晰。
明明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为什么在亲眼看到的时候,依旧会这么难过?我想不明白,只是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疼。
却又无可奈何,原来我不仅仅是第三者,还是把他们害成这样的女人。
酆都大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我的身旁坐着,一动不动。
我到现在才知道,人伤心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我甚至想要憋出泪来,至少给我一个宣泄的出口,可是最后却发现,我的眼睛里除了干涩,再无其他。
我努力了好几次,依旧干枯,最终,我只能放弃,罢了,哭不出来就哭不出来吧。
我转向了酆都大帝,平静的问道:“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
这些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吗?他以前是我的朋友吗?
酆都大帝没有给我在我心里的那个答案,他扬起头,看着刚刚那个星点消失的方向,半晌,才说道:“可能是因为太久了吧?”
是啊,已经几万年了,太久了。
“陆先生来了,比想象中要快很多,你回去吧。”酆都大帝淡淡的说道,眼睛始终看着那个方向,久久挪不开眼睛。
我站起身来,冲着酆都大帝微微颔首,他这算是帮我认清了一些事情了。
我甚至觉得我是没有理由再待在他身边的,可是只有待在他身边,才能够弥补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吧?
我朝着来时的路走去,每一步,都尤其的艰难。
每一步,都好像被针扎一般,这让我寸步难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