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是没有扛住,去医院了,昏昏沉沉一直在输液。大家千万不要学我,有什么不舒服还是第一时间求医比较好,明天正常更新,今天太抱歉了!
下面照例回放前情,就回顾下那次在唐建宇家楼下的大通道,师生两个的意外相遇吧!
天地间都是“哗啦啦”落雨的声音,石娇娇不懂,怎么这个时候,她的眼睛才下起滂沱大雨。不管是爸爸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妈妈眼底的痛苦,及至自己的迷惑恐惧,她都没有流泪。为什么一听见唐建宇熟悉的声音,自己总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就像心被开了口子一样。
石娇娇缓缓端正身姿,就这样坐在地上,转头看向唐建宇,泪水洗过轮胎留下的痕迹,在左脸上划出一条嫩白的小路。“呜呜呜……”石娇娇抬眼看着唐建宇,几次想张开嘴诉说自己的境况,去怎么也控制不住汹涌的情绪,她委屈、害怕,惶惑到了极点,最叫她鼻酸的是,有人来救自己了!
唐建宇看见少女的泪光在路灯的照射下闪烁,水光潋滟。她揉过眼睛,将泥灰和泪水混合,脸上更是一塌糊涂,如同一直流浪的花脸猫,可怜地“呜呜”直叫……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还是因为哪门考不及格,就把自己置于这样危险境地,那唐建宇今天绝不会轻饶这不知轻重的混账小孩!
灯光从唐建宇的背后洋洋洒洒地照过来,他轻轻走到石娇娇面前,缓缓蹲下,以便视线与她相平。他背光的脸穿过那条明暗界限,五官立刻被光雕琢出深刻的线条。石娇娇盯着唐建宇的脸,只有泪水哗啦啦地流,却不再有“呜呜”的声音了。“唐老师……”石娇娇缩着脖子,一声呼唤道尽心中的酸楚!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像被谁的手握住,那手一会儿张开一会儿攥紧,疼痛难当。一阵穿堂风往过道送来无数冰凉的雨花,唐建宇长臂伸展,一把按住石娇娇的脑袋,问:“冷不冷?”……石娇娇疑惑地眨眨眼,唐建宇尴尬地吐出一口气。雨仿佛在打圆场,水珠嘈嘈切切地掉下来,“哗啦啦”一声比一声大。
“噗嗤”石娇娇居然带着哭腔,笑出了鼻涕。
“我一点也不怪妈妈骗我,我知道她为了不影响我学习,自己反而承受的更多。太突然了,我一时难以接受。你知道么,那伤口有多可怕……”石娇娇平静地叙说,谈起进门那一刻所见,五官还是纠结在一起。但她脸色已经恢复过来,不再苍白。她靠着笨笨的红色电瓶车,肩上披着唐建宇亚麻色的夹克,而唐建宇挨着她站着,眉头深锁。
“如果她接电话后,就把你爸爸出事的真实情况告诉你,你觉得自己能分担痛苦,是不是?”唐建宇问,石娇娇低下头叹一口,摇摇头,“或许当时就崩溃了。”唐建宇动动嘴角,说:“你妈妈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石娇娇的眼睛黯淡下来去,闷声说了个“是”,唐建宇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天早上接到电话,说我母亲在家昏倒,讲电话的时候已经在住院了!”“啊!”石娇娇捂着嘴,受惊地看着唐建宇。
“我赶到医院她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还好是动个小手术就能恢复的结石。”唐建宇倦容里透出一股放松,“她还在怪我爸和邵文语,大惊小怪给我打电话,害我白白跟着担心……”唐建宇嘴角含着笑,转头看着石娇娇,轻声说:“不管到什么时候,父母都是这样的。最大程度为你,最小程度麻烦你。”
石娇娇默然,咬了咬下嘴唇,然后冷冷地反问:“如果我爸爸死了呢,我是不是只有面对他尸体的资格?”唐建宇当然不会知道,石娇娇爷爷去世的事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所以听到闻言大吃一惊,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事实是妈妈把爸爸活生生地带到了你面前,你不能用如果去折磨人,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唐建宇冷静地看着石娇娇,说:“你站在这里,你的父母或许醒来,你猜猜你家现在是什么局面?”石娇娇张张嘴想辩驳,满脑子却是父母大雨里疯狂找自己的场景。自己那个傻气冲天的爸爸,一定会不顾伤痛满世界乱窜!石娇娇真的怕了,嘴唇也微微发抖,
“再当你一回老师吧,教你一句我的真理,‘如果’是这世界最不值得想的事情。”唐建宇说完,拍拍石娇娇的肩膀。石娇娇吸了吸鼻子,抬头苦笑道:“我想回家了。”唐建宇看着女孩湿漉漉的眼,扬起嘴角笑了笑,鬼使神差地伸出一只手,大大的手掌包住石娇娇脏脏的左脸,拇指轻轻使力,擦去她半脸泥灰,柔声说:“好,回家。”
雨刮器像个木讷的音乐爱好者,有节奏地在玻璃上摇摆,随着雨势的减弱,每一下都给开车的人擦出更清晰的前路。唐建宇抽空迅速地看了一眼副驾上的石娇娇,她微微嘟着嘴,拧着眉头。“担心啦?”唐建宇问,石娇娇长叹一口气,捂着脸道:“怎么办啊?如果伤口沾了水,是不是会烂掉?”唐建宇嘴角下拉,严肃地回:“一定会感染。”
靠双腿跋涉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石娇娇让唐建宇在风景河边停车,指着垂直的小路说:“走到头,往左一栋白平房的就是我家,现在没有灯,可能爸爸妈妈没有醒。”唐建宇打开车门下车,照石娇娇说得去找,倒先发现村小学就在不远处,黑夜里都感觉得到积年的荒芜。
“怕么?要不要陪你走过去?”唐建宇指指黑漆漆的小道问。石娇娇摇摇头,“走了好几年了,有什么怕的。我现在就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不在家!其他没什么可怕的啦!”唐建宇挥挥手,说:“那就快回去吧!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来找我,知道么?”石娇娇也挥挥手,听话地“嗯”了一声,转身往家里跑去。
唐建宇看石娇娇的身影被吞没在夜色里,抬头看看天空,一场暴雨洗去了浓云,挂着一两颗特别耀眼的星星。他伸了个懒腰,转回车内,看见自己亚麻色的薄夹克,被平平整整地挂在驾驶座的靠背上,扬扬眉毛,发动了车子。“鬼丫头,还有心思挂衣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