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回想起来,师傅在英国留学时正逢西方的女权运动;师傅对西方的女权运动似乎十分肯定,还不少次地津津乐道。
第一代西方女权主义起源于法国资产阶级革命和启蒙运动以后,和欧洲工业革命同步。
西方女权运动的最初诉求是妇女在受教育和立法上应当平等,在经济上与男性平等。
第一次女权运动主要从经济方面诉求妇女的解放,对以后的女权主义运动,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女权运动有很大影响。
这一代女权运动有影响的文学作品是易仆生的《娜拉》,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等。
中国二十世纪0-40年代的社会主义者受到的女权主义影响,就是属于这一代。
这一时期,女权主义还没有上升到理论高度;主要是一些实践活动,象克拉拉.蔡特金领导的妇女同工同酬的运动,和“三八国际妇女节”的诞生。
第二代西方女权主义从0世纪初开始,人类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殖民制度瓦解;各种矛盾从新排队,女权主义在这个大动荡的时期也各树大旗,风起云涌。
这个时期的女权主义分道扬镳成为激进女权主义和自由女权主义。
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女权运动主要从经济和阶级斗争方面要求妇女和男性的平等,要求妇女的在物质上的地位。
而激进女权主义和自由女权主义却是在性方面诉求女性的解放,挑战整个男性社会和性阶级体制。
激进女权主义认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是“父权制”,她们将女性和男性完全对立起来。
认为男人是敌人,女人是朋友;男人是暴躁,女人是温柔;男人是迫害者,女人是被迫害者;男人是压迫者,女人是被压迫者;男人是战争贩子,女人是和平主义者;男人是胜利者,女人是失败者;男人是个人中心主义者,女人是关系取向者;男人的快感只局限在生殖器上,女人的快感则体现在全身各方面;男人只注重结果,女人则注重过程。
这种简单的二分法受到后现代女权主义的批判,不过这一时期的女权主义,对性解放的诉求;却对一批女权主义作家产生很大影响……
关锦璘尽管不是激进女权主义者,可是身处女权运动的西方;或多或少会有所触动。
柳翠莲可能就是看准关锦璘对性解放的容忍,才向他发起猛烈进攻的。
所以说关锦璘给胡大光和柳翠莲拉郎配时,柳翠莲显得十分愤怒;对胡大光也是耿耿于怀,柳翠莲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大后方总督都关锦璘。
银子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向柳翠莲发起反击的。
然而事态的发展却是那样的不尽人意,在圣玛利亚医院大门口;柳翠莲向埋伏在楼顶上的窦银子打出发现小鬼子的手势,银子看见了但心中怨恨柳翠莲却佯装没有看见;致使柳翠莲被小鬼子打伤。
柳翠莲受伤住进医院,尒达为柳翠莲抱打不平;像批斗坏人那样对银子进行批斗,猴子也加入其中。
银子成了大家的靶子,成了罪魁祸首;银子含着泪水在心中吟诵起北宋诗人晏殊的那首浣沙溪——“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吟诵完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诗句,银子给柳翠莲负荆请罪;柳翠莲原谅了银子,但银子对柳翠莲的仇恨却愈加强烈;寻找机会欲行报复。
鬼使神差的是,关锦璘让柳翠莲跟银子跟他一起行动;进入小鬼子制造金币的中心行进侦查,还让银子保护柳翠莲的安全。
银子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埋怨关锦璘胡拉被子乱扯毡;妒忌柳翠莲的银子会保护柳翠莲?鬼才相信……
银子漫无边际地寻思着,那个名叫佐藤麻衣的家伙已经将他们领到制造车间来了。
制造车间在四面是大树的一幢犹太人房屋里;顶呈逞拱形的屋子里分布着制造假币的机器、设备,依次是印刷班、制纸班、中央班。
关锦璘、柳翠莲、窦银子人跟着佐藤麻衣走进制作车间,将印刷班、制纸班、中央班挨个儿参观一遍;柳翠莲佯装惊讶道:“原来印制钞票的程序如此复杂,美惠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神秘的东西!”
佐藤麻衣听柳翠莲如此讲,不禁哈哈大笑,道:“钞票直接关系到政局的稳定和安全,不做到秘密隐秘咋成?美惠子小姐进入时经过的三道门、三道岗哨就能说明问题!”
柳翠莲莞尔一笑,看向佐藤麻衣道:“怪不得我们进入前松井权益大佐给美惠子和美芳子两人没人发了红、蓝、绿三样通行证,原来是进入岗哨时使用的呀!”
关锦璘见柳翠莲跟佐藤麻衣扯得热火,心想柳翠莲真是高间谍的一块料;能见风使舵,看人下菜。
关锦璘心中想着去看银子,银子却把愤怒的眼睛盯看着柳翠莲;好像柳翠莲没说出一句话都对自己有冲撞似的。
关锦璘不无遗憾地吁叹一声默默说道:“看来银子对柳翠莲的妒忌之心并未消失,但愿通过这次打入敌营的战斗;能使两人重归前好!”
关锦璘心中想着,便在车间自由转腾;却见三个车间的工人都在无所事事地玩弄手中的小玩意。
关锦璘有点吃惊地看了佐藤麻衣一眼道:“佐藤君,工人咋都闲着?他们没事干吗?”
佐藤麻衣嘿嘿笑道:“大家都在等候印板,印版一到马上就会忙碌起来了!”
佐藤麻衣说着,跟关锦璘、柳翠莲、窦银子人走到印刷机和裁纸机一些机器设备跟前一样一样观看。
佐藤麻衣一边给关锦璘人介绍这些机器的用途,一边款款说道:“印刷班又叫南方班,制纸班称作北方班;南方班、北方班、中央班似乎都不十分重要,三个班拥有的机器设备也无关大局;重要的是印刷钞票的印板!”
关锦璘迅速反应,向佐藤麻衣跟前走了一步,若有所思道:“印刷钞票的印板?这么说印刷钞票的印板不在制作中心?”
佐藤麻衣看了关锦璘一眼,扬声大笑:“松井君是不是患上健忘症哪?印刷钞票的印板一直就没在制作中心存放呀!您在这里这长时间难道不知道?”
佐藤麻衣说着挥挥手臂道:“山本宪藏将军当初决定将印制中心建立在虹口区舟山路1888号犹太人居住的地方时,中央储备银行行长周佛海就提出:印制中心可以建立在舟山路1888号,但印制法币的印板必须保存在中央储备银行的金库里面?”
关锦璘听佐藤麻衣如此说过,不禁瞠目结舌;印制假法币的印板存放中储银行之事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松井权益也没告诉过自己。
这就说明跟自己无话不讲的松井权益是个狡猾无比的家伙;这狗日的还留了一手。
佐藤麻衣要不讲出来,关锦璘到现在还蒙在鼓中。
是呀,印制钞票固然重要,要是没有印板,还不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关锦璘心中急剧地想过,慌忙掩饰住惊慌失措的神态搪塞道:“职下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一大早便碰见冈村宁次司令官的特使香川美惠子和香川美芳子;匆匆赶来,脑子有点浆糊!”
关锦璘说着扬声讪笑一声道:“职下的主要任务是对外推销和联络,印板的事关心甚少;一时间便就疏忽了!”
佐藤麻衣“哦”了一声,道:“山本宪藏将军今天就是去中央储备银行联系印板的事!”
“山本宪藏将军上中央储备银行联系印板?”关锦璘大惑不解道:“山本将军钞票专家,用得着上中储银行联系?中储银行是支那人开办的;山本宪藏将军只需一个电话不就解决问题!”
佐藤麻衣讪笑一声:“松井君如此讲就有点外行了!”
佐藤麻衣说着定定神道:“天皇陛下早有训令以华制华,中储银行是支那人开办的没错;可中储央行的上峰是汪精卫主席,汪主席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天皇陛下想通过汪主席的手消灭重庆政府和八路军、新四军,建立大东亚共荣圈!”
佐藤麻衣慷慨激昂道:“汪主席委任周佛海做了中央储备银行行长,这批印板是76号特工得到的;汪主席命令将印板存放中央储备银行的金库中,汪主席还跟东条英机首相有个君子协议;存放印板的金库门上两把钥匙,中、日双方各持一把;印制钞票也得双方协商一致,单方面不能独自行动!”
佐藤麻衣顿了一下清清嗓音道:“山本将军今日就是去中央储备银行约见周佛海行长协商印制新币事宜的!”
“八嘎!”关锦璘骂了一声:“大日本皇军干事情还要跟汪精卫政府协商?这成什么体统!香川美惠子小姐,”关锦璘把目光扫向柳翠莲道:“冈村宁次将军是如何给您交代的!”
关锦璘有意提示柳翠莲将事前他交代的话语陈述一番。
柳翠莲听关锦璘如此提示,立即上前一步横在佐藤麻衣面前;涂抹身上浓浓的茉莉花香味使佐藤麻衣吮吸了几鼻子闭上眼睛“哟西”一声尽情感受。
柳翠莲趁热打铁,一把抓住佐藤麻衣的胳膊道:“香川奉冈村宁次将军之命,要在天内搞到500万块假法币购买粮食;这样协商来协商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佐藤麻衣的胳膊被柳翠莲紧紧抓住,柳翠莲身上的香水气味一股股浸入他的肌肤。
佐藤麻衣幸福地享受着,笑逐颜开地对柳翠莲道:“香川小姐不要着急,山本将军回来后便知分晓;500万钞票算不了什么,大家伙加加班就能赶出来!”
柳翠莲跟佐藤麻衣说着话时,银子不禁咬牙切齿心中骂道:母狗柳翠莲又发骚哪?见了日本人也如此的骚兮兮那还得了?
窦银子心中妒忌着柳翠莲时,关锦璘也在默默谋划又一个冒险计划——抢夺印板,从源头上阻止假法币的泛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