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柳翠莲病榻泯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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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翠莲清醒过来时,太阳的光线已经从窗户中奔窜进来;耳畔也响起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

柳翠莲睁开眼睛四处观看,见自己躺在一张雪白的病榻上;病榻四周是白墙、白顶、红屋地,似乎才想起来自己是受了伤才来到这个地方的。

柳翠莲的伤势是断肠伤,一截肠子被打断;子弹滞留在腹腔里面粘在肠子上不容乐观。

柳翠莲还能记起来,她是被那个名叫渡边勇二的倭寇打了一枪才负伤的。

柳翠莲负伤后倒在地上了,尒达和军医李娟奔跑过来把她弄到圣玛利亚医院门诊部;进行紧急抢救。

门诊部急诊科主任布莱尔给柳翠莲做了处理,说肠子断了要做断肠再植;但门诊部被小鬼子包围了。

日本人也是精屁眼撵狼贼胆打,竟敢在法租界的圣玛利亚医院包围门诊大楼;还将医生、护理赶到一起拷问,试图知道地下室的第二个出口。

布莱尔主任血气方刚,痛斥日本人的行径;被被小鬼子伊藤勇三杀害。

布莱尔主任死在小鬼子的枪弹之下,柳翠莲的断肠再植手术其他医生做不成;守护柳翠莲身边的军医李娟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千钧一发时,关锦璘领着伯拉德赶来了。

关锦璘在实验室惩罚了叛徒本格森后,将复活新人玛利滨子送回霞飞路888号杜公馆;得知柳翠莲受了重伤,马不停蹄地跟伯拉德教授赶了过来。

伯拉德是圣玛利亚医院的外科权威,能做头颅复活手术;对断肠再植这样的手术自然是张飞吃豆腐小菜一碟。

柳翠莲被推进手术室,一开始她还清醒;可是后来什么也不知道了。

阳光从玻璃窗户上穿射进来,照在柳翠莲的脸上。

柳翠莲眯着眼睛去看五彩斑斓的太阳光芒,强烈的光线刺得她难能承受。

柳翠莲试探着把身子向一边挪了挪,眼睛避开太阳的强光;窗户外面的树木、花草便就揽入她的眼睑中来了。

几棵大榕树威风凛凛地伫立在花草灌木丛中,两只山雀在大榕树上飞上蹿下愉快地追逐嬉戏;清脆的叫声把柳翠莲的思绪一下子拉到故乡的白洋淀。

柳翠莲的故乡白洋淀位于太行山东麓永定河冲积扇,与潴沱河冲积扇相夹持的低洼地区;是华北平原常年积水的较大湖泊。

河流自西向东,由南向北构成扇形河网,汇流一处;形成天然洼地。

淀内由白洋淀、马棚淀、烧车淀、藻苲淀等大小不等的14个淀泊和700多条壕沟组成,构成了淀中有淀,沟壕相连,园田和水面相间分布的特殊地貌。

白洋淀地形地貌是由海而湖,由湖而陆的反复演变而形成的;白洋淀的水域构造独特,它既有异于中国南方的内陆湖泊;又不同于北方的人工水库。

白洋淀不是连在一起的一片**,而是由多条河流将各个淀泊连在一起;从而形成河淀相连,芦荡莲塘星罗棋布;一个个淀泊既相互分割又相互联结的布局。

柳翠莲的村庄后面不远处就是白洋淀水域,水域边生长这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

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柳翠莲便和左邻右舍的妹伢子去白洋淀的堤岸上采摘鲜花、野草。

堤岸大树上的山雀也是银铃般地叽叽喳喳吵叫,相互追逐着戏闹。

有所不同的是,白洋淀堤岸上的乔木是白杨树和秋桐树;圣玛利亚医院的乔木是大榕树。

柳翠莲没想到,上海法租界的索马利亚医院;复制出自己童年时的山雀嬉闹图。

柳翠莲心中很激动,激动得坐在病榻上了。

伤势并未愈合的柳翠莲坐在病榻上后身体有点疲软,便将床头的枕头窝在一起垫在脊背后面。

柳翠莲把自己的身子铺垫好后,目光便聚精会神地向窗户外面观看。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在大地上,窗户外面一片明媚。

两只山雀在榕树上飞来窜去,脱离树枝后又一个弹飞;从到云端中去了;落下来时已是双双对对挺立在榕树的枝头上叽叽喳喳吵叫。

现在和是时才几乎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但山雀的闪电式恋爱已经宣告结束;从此以后,它们将是双双对对飞去归来。

多么美妙的山雀亲昵图!卿卿我我的举作使柳翠莲眼睛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柳翠莲也不明白,自己从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关锦璘产生了莫名其妙的钟情。

柳翠莲当然知道自己的钟情是一种非份之想,是剃头担子一头热;自己这边的炉火烧得再旺,关錦璘那边却会无动于衷。

道理很简单,关錦璘已经拥有自己的贤妻容诗棉;两人是留洋同学,感情诚笃那是铁板上钉钉子实打实的事。

可是柳翠莲就是放不下自己对关錦璘的这份情感。

柳翠莲也知道自己这是铤而走险,很不现实;但越是这样,柳翠莲却越是痴迷。

痴迷的柳翠莲知道自己这是一种暗恋,但暗恋也是恋;暗恋的炉火烧得柳翠莲不能自己,按捺不住时她真想扑进关锦璘的怀抱霸王硬上弓。

但柳翠莲没有让自己的情感泛滥成灾,她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控制着自己的感情。

柳翠莲对关锦璘炙热的感情,可能起源于跟胡大光拉郎配的时候。

促使胡大光跟柳翠莲拉郎配的主角是关錦璘,关錦璘硬要让胡大光跟柳翠莲结为夫妻。

柳翠莲痛恨关錦璘,由恨而爱产生了异样感情似乎也是常有的事。

雷大帽死后,胡大光有意接触柳翠莲;还冒死在小鬼子面前营救过柳翠莲。

但柳翠莲对胡大光的温度就是升不起来。

这次上海之行,胡大光最初是在人选之中的;但柳翠莲在关锦璘跟前极力反对,说胡大光去她就不去。

这种硬着头皮抗争的力度使关锦璘左右为难,最后只能顾全柳翠莲;让胡大光做了鸡公车队的头儿。

柳翠莲如愿以偿了,一路上能跟关锦璘谈天说地;还能给他演唱歌曲。

然而问题来了,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窦银子跟跟柳翠莲叫版了。

柳翠莲现在回想起来,窦银子跟她叫板的原因还是因为关锦璘。

柳翠莲在暗恋关锦璘的时候似乎发现窦银子也在暗恋关锦璘。

银子17岁了,已经不是三四年前的小孩儿;她每天打理关锦璘的衣食住行,对师傅产生感情那是顺理成章的事;柳翠莲跟银子较劲不会占上风。

可是让柳翠莲没有想到的是,现圣玛利亚医院大门口身着短衣的家伙蠢蠢欲动时,她向银子打出作战手势,银子竟然不理睬;还把脑袋别过去看也不看了。

柳翠莲脑子一片空白,心想银子这个孩子真不懂事。

尽管后来柳翠莲向孙莹莹和冯婉莹传递了手势,可是她心中已经乱成一团麻。

心情郁闷的柳翠莲心中正想银子为什么会这样,没提放被眼镜蛇行动队的杀手渡边勇二打了一枪。

接下来的事情柳翠莲也没想到,银子向她负荆请罪。

柳翠莲的泪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心想银子跟自己都是女人,为关锦璘这个男人才发生不应该发生的事情;看来自己暗恋关錦璘的事情应该收手了。

柳翠莲原谅了银子,琢磨着应该如何从异形的情感中拔出身来;伯拉德要给她做手术了。

柳翠莲记得很清楚,是关锦璘将自己从病榻上抱起来;放进护士推过来的小推车上的。

关锦璘这一即兴起意的小动作,使柳翠莲泪流满面。

关锦璘终于抱了柳翠莲一次,这让柳翠莲心满意足;而且关锦璘当时伤势并未痊愈,将百十斤重的柳翠莲从病榻上抱下来放在小车上;是要有相当的勇气的!

阳光的光线从柳翠莲的身上移开去了,屋子里这儿那儿斑斑驳驳。

柳翠莲拧了拧脖子欠了欠身子把脑袋抬了一抬,正在四处观看,李娟走进来了。

走进病房的李娟见柳翠莲大睁着双眼端坐病榻上,慌忙上前紧紧攥住她双手道:“柳上校,您这么快就清醒哪?还能端坐病榻上,真是奇了!”

柳翠莲听李娟问得蹊跷,凝视着她问:“快吗?有多快?”

李娟嘿嘿笑道:“您做完手术后才一个时辰就清醒过来还坐在病榻上;更就应验了伯拉德教授的话——断肠移植是大手术,但患者恢复起来很快;七八天时间基本痊愈!”

柳翠莲一怔,看着李娟问道:“奴家手术时您是不是就在跟前?”

“在呀!”李娟直言不讳道:“李娟请求伯拉德教授,想跟他学一手;伯拉德没有拒绝;李娟便给他做了助手!”

柳翠莲“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手术从始到终你都在奴家身边?”

“是呀!”李娟不遮不掩道:“伯拉德教授不愧为专家,麻醉师给你做了全麻后;他就在你腹部中弹的地方拉开一道口子,先将扎在肠子上的弹头扒出来;尔后将那段断了的肠子切掉;最后娴熟地连接一起了!”

李娟说着顿了一下跳转话头道:“柳上校,别怪李娟多嘴;李娟知道你暗恋着关将军,可那是很不现实的事;关将军跟容诗棉是留洋博士,两人结婚已经好几年;岂能接受你的感情?柳上校,你还是适可而止;退出这种尴尬的爱情马拉松吧!”

柳翠莲没有吭声,可她默默接受了李娟的建议。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小鸟的叫声比时才更加的欢快;柳翠莲抹了一把粘在眼边上的泪痕,咬咬嘴唇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柳翠莲将迎接新的生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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