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彬装作若无其事的朝司徒博笑了笑,拥着许愿离开。一离开司徒博的视线范围,延彬就开始问许愿:“刚才那人,他谁啊?”
许愿不以为然的说:“大头伯伯啊,你没发现他的头很大吗?他是我爸爸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司徒本堂的爸爸,小时候对我可好了,经常逗我玩!”
延彬心中止不住的哀叹,他的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胸大无脑!不过……他还就喜欢她胸大无脑!延彬想着,勾唇犹自笑了笑,俯身,照着怀里小人儿嫣红的小嘴用力啄了下。
“喂!你干嘛啊?”许愿有些羞恼,推开延彬,又瞪了他一眼,“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延彬无所谓的笑笑:“看就看!我就是要让他们羡慕嫉妒恨!”
“走吧,带你去拿吃的。”见许愿还在拿眼睛使劲戳他,延彬赶紧转移话题。
这话果然凑效,许愿立刻兴奋的点点头,任延彬拥着她朝餐台走去。
眼前的一切被东方瑾夜尽收眼底,他痛苦的眯了眯眼,然后一切恢复如常。他转身看着身边的许诺,语气淡漠的问她:“你可想清楚了?现在你在我面前,我眼里看到的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跟我结婚吗?”
许诺眼神一黯,眼前这男人,为什么对自己总是这么狠心残忍?他如此这般理智的问她,话又说的这么直接和伤人,究竟让她情何以堪?许诺虽然心里苦楚,却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愿意!我说过的,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不管你心里想的是谁,眼里看到的又是谁,我都无所谓!”
是真的无所谓吗?当然不是!可她又能怎样?这是她能留在他身边的唯一机会了,她情愿自欺欺人的活着!
东方瑾夜神情清冷的说:“你可要想清楚了!今晚一旦走出这个门,你我都再无路可退!”
“我想清楚了!”许诺坚定的点了点头,上前揽上东方瑾夜的胳膊。
东方瑾夜现在本能的排斥和许诺的任何肢体接触,但他却没说什么,任许诺挽着他的胳膊,携着她离开。
今晚的晚宴是自助形式的,各色各式的美食和酒饮布满烛光摇曳的餐台。延彬刚才被魏雄叫去说事了,许愿左手端着小碟子,右手握着小叉子,将各色·诱人的美食统统盛在自己小碟子里。她忙着忙着慢慢停了下来,总感觉心口那块狠命的疼着,她咬了咬牙,忍着那股疼,照着面前的奶油蛋糕发泄似的咬了一大口下去。
许愿感觉周围笑闹的人群突然没了声音,她心下疑惑,转身打量了一圈,便看到了出现在仪式台上的东方瑾夜和许诺。许愿嘴里还塞着大口的蛋糕,小脸上还糊着奶油,她端着小碟子怔在那,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对璧人。
今晚的东方瑾夜穿的很正式,质地考究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迷离的灯光下,可见领口处洁白衬衫上若隐若现的精致暗纹。他不怒自威的冷峻容颜上,双眸幽深无波,五官严肃立挺,神色淡漠且疏离。他身材颀长,双肩宽挺,腰身紧致,脊背又绷满高傲和强势,他只需往那一站,便似有恢宏压顶之势。
许诺今晚穿了件白色抹胸曳地长裙,还是上次许愿帮她挑选的,她漆黑的长发被一只造型简洁精致的发簪簪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整个人看来气质优雅,如一朵开得恰到好处的百合花。
两人携手并肩站在台上,俊男美女相映成辉,眼前的影像美好如同虚幻,周围本是美好的景致都黯淡了下去。
众人不觉又是一阵啧啧称奇,这许强龙还真是好福气,他的这对孪生女儿本就花容月貌,两个女婿又可谓人中龙凤,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许强龙走到两人身边,伸手示意台下安静。众人噤声,场下一片出奇的安静。
许愿一直很安静,从两个人出现到现在,那口蛋糕一直在她嘴里,她呆呆站着那里,嘴巴张的大大的,眼睛也瞪的圆圆的。她希望一切都是幻觉,却听到许强龙字句清晰的说道:“今晚请诸位过来,是宣布两件事。第一件事,今晚小女许诺和东方瑾夜先生正式订婚,婚礼定于一个月后举行;第二件事,两人成婚后,我会把玄武会传位给东方瑾夜。”
台下响起一片祝福的掌声,尤其是魏雄,将两只肥手拍的“呱呱呱”直响,虽说他不待见那女人,可他大哥的订婚礼他总得给点面子不是?延彬随着众人拍着手,唇角微微扬起得逞的弧度。玄武会各长老虽然心中不满,却也附和的鼓着掌,尤其是司徒博,脸上笑的最是和蔼灿烂。
许愿身体僵硬的站着,耳边是惊雷滚滚般的掌声,她想说,她可不可以躲起来?她可不可以逃跑?可是……逃不掉了,躲不开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无处可逃,她只能躲在人群里,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
蛋糕还在嘴巴里,却老早忘记了是什么滋味,心好痛,胸好闷,鼻子酸酸的,有什么湿湿的东西袭上了眼睛,眼前慢慢变得模糊不清。而模糊的视线里,画面仍旧那么美好,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广阔无垠的空中绽放,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循过好看的弧度,如流星陨落,一颗,两颗……
两串晶莹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慢慢流下来,她没去擦,只是看着眼前,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灿烂的烟花倒映出姐姐羞涩娇美的一张脸,东方瑾夜神情专注的执起姐姐的手,将一枚戒指套在她白皙漂亮的手指上,然后俯身吻上她的唇……
许愿将嘴里的蛋糕狠命的吞下去,扯起僵硬的嘴角笑了笑,将脸上的泪不露声色的擦去,转身去找好吃的。
可这次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了,无论那食物看起来多么诱人,颜色多么漂亮,造型多么别致,可放进嘴巴里嚼着,却一点滋味都没有。许愿心烦意乱,顺手抄起一瓶红酒,头一仰,直直的就给灌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