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烦恼随风 现今行乐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关沐兮已经绝望了。
算了一下时间,72小时。
最长时间的紧急药物对她而言都没有用了。
不过一次而已,她肯定没有这么倒霉。
关沐兮在心里安慰自己,胡乱摸了一把脸。
昨天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睡觉。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根本睡不着。
那晚的事情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但因为她那时醉得一塌糊涂,怎么想她都理不出思绪来,但身体的感官却骗不了人。
她记得自己是享受其中的……
可是那个人为何会是顾毅?哪怕是其他人的男人,她说不定会考虑和对方在一块。
别看她在那帮富家子弟面前吃得开,以为她是一个玩得十分疯的人,但她的思想还是十分传统,不然她也不会在二十几年来,没有和什么男人发生关系。
虽然她不认为没有了那层膜会影响未来的婚姻生活,但她总归是有一个想和第一个男人永远在一块的美好幻想。
怎么偏偏那个人会是顾毅呢?
关沐兮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感慨。
她爸要是知道这件事,铁定会被她气出心脏病来。
从小到大,她都被关啸天教育着离顾家的人远一点,顾家没一个好人,后来她遇到了一个顾家的人——顾毅,发现父亲说的话一丁点都没错。
从此以后,关沐兮就开启了和顾毅争斗的局面。
顾毅也不是一个善茬,不仅喜欢作弄她,对她还没有一点点的绅士风度,打嘴仗也从不让着关沐兮,直呼她是一个“疯女人”。
关沐兮那时不甘示弱地回他一句,“我是疯女人,那你就是大种马。”
顾毅听了这话,脸当时就绿了,但他不打女人,哪怕被关沐兮气到哑口无言,两个的梁子因此结大了。
回想起往事,关沐兮不觉少女时期的自己太过于目中无人和猖狂了,顾毅明明也是一个富贵少爷,被她诋毁得一无是处。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了近十年,都没有换枪杆子和靶子,真是一种神奇的缘分。
顾毅这个人平时除了花心一点,说话喜欢打击她之外,好像也没有很大的缺点。他身为顾氏的继承人,绝对不会是一个草包。
顾氏也不像她爸的公司,只有他一个人总领人,那时一个很大的财团,包括了顾家的几个系,能在大家族里脱颖而出,他也绝不是一个吃素的人。
关沐兮第一次去深入思考顾毅的事情,发现对方其实和她一点都不一样。
她只是一个草包而已,虽是关氏认定的继承人,但实际上她并不精通于商业管理,做不到像她父亲那样从容和运筹帷幄。
关沐兮在心里比了比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发觉自己曾经真的是目空一切行事任性,完全就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
想来想去,最后的问题还是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如果她真的这么“幸运”中了奖,她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毅,更不可能让关啸天知道。
听说现在的医术发达,可以在两周左右的时间去医院抽血检查,可以查出女人是否有怀孕。
两周时间而已,关沐兮很想做这个检查,但她又没法用自己的姓名去做这件事。
整个S市,有多少个关沐兮?
她和顾毅一样,也是娱乐报纸的宠儿,只是她的名字常常伴着顾毅出现,因为他们两个人争吵不休的情况有很多,也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媒体捕捉到热度和人们八卦的心理,故意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描述得暧昧不明。
去TM的暧昧,他们亲都没亲过。
这次的事情却成了意外……
媒体大约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就算他们知道,顾毅也不会让人压下去,再不济,她也会主动出手。
无论是顾毅,还是她,都不希望和对方扯上什么关系。
以前的媒体如何报道、如何描述他们的关系,他们都一笑置之,不去理会,因为大家都知道是假的。
而昨晚的事情如果被人爆出来,那会是他们暧昧关系的一记重锤,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
媒体那关不好过,她爸那关更不好过。
就在关沐兮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小姐,您该起床了。”
从被关到现在,关沐兮只在佣人送饭进来的时候下床,简单扒拉两口饭以后又窝回床上。
“怎么了?”
才四点半,佣人这个时候送饭会不会太早了?
关沐兮躺在床上,眯着眼看向进来的佣人。
她手上也没端着托盘,没拿着饭菜。
“老爷请来了化妆师和造型师,说完给您打扮打扮!”佣人如实告知了关沐兮询问的事情。
关沐兮被这话语吓到,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爸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
家里的佣人有多忠心和可靠,关沐兮都看在眼里,他们几乎不会对她们说谎,她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关沐兮想不通他爸只是让她和许洛见一见,对方也不是不认识她,他爸怎么搞这么大的阵仗?
好像要去相亲一样……
等等,不会真是要相亲吧?
关沐兮猛的一顿,内心的想法如同一道闪电,劈得正着。
她爸是有多担心她嫁不出呀?
她离25岁还有好几年呢!
关沐兮在心里阵阵无语,加上她此时心烦得很,对进来的佣人回答得很是敷衍。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小姐,其实化妆师和造型师已经来了……”
什么?她爸还把人请到了家里来?
关沐兮还以为是家里的佣人送她去化妆师和造型师的工作室呢!
这还是她那严肃古板又传统的父亲吗?以前他可不接受她让化妆师和造型师来关家。
佣人有些忐忑地望着关沐兮,生怕她那暴脾气被激了起来。
身为一个佣人,看着关啸天对关沐兮这么专制,还像古代的父亲一样把她关在房间,就像禁足一样,她内心都觉得关啸天有些过分了,换做是她,她早就受不了了,更别说像关沐兮这样一个急脾气的人。
然而让佣人有些惊讶的是,关沐兮听了这话,并没有生气,没有像她想象和害怕那样看到她爆发,而是看到了她笑了,先前有些憔悴的面容和萎靡的精神如今竟有些像鲜花一样重展娇颜,回归春天的意味。
“她们在哪?”关沐兮嘴里一边问着,目光一边在房内四处搜寻着。
“在一楼,老爷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放置物品。”
“我洗个澡就下去。”
消沉了一个晚上和一个大白天,她也该换一换心情了。
有些事情,如果它该来,她是阻止不了的。
在两周后,她就能得知结果了。
不管结果如此,那都是两周后的事情,她现在仍旧要过好每一天。
说实话,关沐兮很好奇许洛出国留个学做了些什么、学到了什么、有什么很大的变化了!
他竟然能让自己父亲这么劳师动众,只因她要他吃一顿饭。
她倒要看看对方什么地方入了她父亲的眼。
在关沐兮眼里,关啸天不仅仅是自己的父亲,不仅仅是一名善于经商的伤人,也是一名专一长情的又有一点迂腐的文人,骨子里有着一种孤高。
母亲去世多年,他一直未娶,种下一片白栀子来里面母亲,甚至为了它能够一年四季常绽放,花了无数的钱去培育植物的机构,还在家内建造了一个温室,专门养育栀子花。
也许是被关啸天所影响,关沐兮在爱情方面也格外谨慎和严苛,不会轻易踏入婚姻之地,也只想找一个自己特别特别喜欢的人,直到终老。
曾经有个白子言让她动了这个心思,却发现对方爱的是一个男人,她不能挖别人墙根,连和那个叫徐程的男人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女的,他是男的。
在起跑线上,她就输了。
她难过得想放纵一回,结果赔上了自己。
被这件事情一冲刷,被白子言拒绝的难过已经淡到几乎感受不到的地步。
真正让她头疼的事情可能会在未来两周。
关沐兮一面想着,一面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如果这里真的有一个生命,她该当如何?
没了昨夜的那种慌乱,关沐兮现在在认真地思考。
留?不留?
似乎都应该有一种决断。
……
洗完澡,她换上家居服,一身清爽地走到安置化妆师和造型师的房间。
“给我剪个短发吧!”
关沐兮的发质很好,哪怕是卷过,也没有毛躁之感,顺滑又柔软。
“关小姐,您真的要剪吗?”
造型师盯着关沐兮,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
关沐兮的脸蛋精致小巧,几乎配得了所有的发型。现在的她一头的大波浪卷发,虽然只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家居服,也掩盖不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风情万种和自然而然的妩媚动人。
“我想剪!”
她一头湿漉漉的卷发在事先已经吹过,蓬松又柔软,造型师一手握着她的长发,一手拿着一把精巧的简单,但迟迟没有下刀,此时脸上还带着很惋惜的神情。
“关小姐……”
“别犹豫了,剪吧!”
关沐兮面前的镜子宽大清晰,透过镜子,她能将造型师以及旁边几个化妆师和助理的脸部神情。
造型师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抬手打开剪刀的两片刀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