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杀火急火燎地又闹到了宫门外,侍卫们百般阻拦,都挡不住花杀迫切的心情,正巧洗珐亲自送齐蒻回了宰相府,正要进宫,花杀便躲在了他们的车撵之下,有太后的令牌,侍卫自然放行,车马刚进宫门,花杀就趁着夜黑跑进了花园里,而此时……。
“等等。”
“陈侍卫,怎么了?”
“对不起,我们要搜车。”
“有太后的令牌,这又是皇后娘娘的车撵,还会有错吗?”
“您误会了,方才小王爷未有上面的指令,在此周旋多时想要进宫,可待您的车撵进宫之后,小王爷就不见了。”
洗珐细想,皇后娘娘洁身自好,做事情谨慎细致,若是放进小王爷入宫,太后怪罪下来,如何是好?还有这小王爷在禁令时期偷偷进宫,若是有要事则吧,若是来闹事,岂不害了娘娘,心中难免担忧,道:“陈侍卫可要仔细检查,若是没有,还请在簿子上做个记录。”
“这是自然的。”
陈侍卫将车撵内外、四周细致检查,未发现小王爷身影,起身道:“得罪了。”
“例行公事,职责所在。”
洗珐上车入宫。
另一侍卫说:“这小王爷也是身怀绝技的,车撵进门后,恐怕早就遁去了。”
陈侍卫恍然,却嘴硬道:“从小练到大,是高手,不过我心里也清楚,只是碰个机会。”
“反而摸了一鼻子灰,皇后娘娘知晓了,这心里头又是一番自责。”
“皇后娘娘善良,只会自省,不会怪罪我们的。”
“也是,也是。”
花杀看见大殿内全是把持朝政的大人物,正在讨论战后恢复和安抚之事,不便谈论私事。再说了,有太后奶奶亲临助阵,一脸的严厉正经,不是机会,便偷偷去了菩提殿等候。
……
洗珐回殿复命后,刚出了万里晴,就有一宫女将她悄悄拉到隐蔽处,说:“洗姐姐,这是花郡王让奴婢悄悄地转交给你的。”
“小王爷?他什么时候来过?”
“就在刚刚,交在奴婢手中,就朝着太后殿内去了。”
“有没有留话?”
“没有。”
洗珐回了房内,展开观后,眼珠子在眼眶中转来转去,泪水强忍着,她不敢哭泣,在梳妆台前修饰一番后,又去了万里晴伺候。
……
“小姐,你回来了。”
“正儿,把洗良佐搬到馥郁,派手脚干净的家丁来伺候。”
“这个不用小姐吩咐,自然知晓。”
正儿见钱灵满脸愁容,不敢多说多问,就做事去了。
“品儿,齐颖回来了吗?”
“没有。”
“他不在,花郡王肯定也不在。”
“正如说料。”
都不在?钱灵也没有胃口,自己关在天外飞仙,勾勒出新的产品图样,并计划着下一次,再一次水横波的游戏项目,心血来潮,一直忙到了天亮,钱灵让正儿稍作收拾,草草食了早膳,坐上马车直奔府衙,却不曾想花杀竟然不在府衙,又急忙忙地去兵部,在这里见到了齐颖。
齐颖心里犯怵,他害怕见到钱灵,他害怕自己掩饰不住,可目前不是告诉他事实的机会,不能乱了太后的指令,也不能乱了大颂国的军务制度,若是推诿不见,钱灵定会埋怨自己,只好出门相见,说:“你身体还未痊愈,就在家中养着,怎么又出来了。”
钱灵死死盯着齐颖,弄的齐颖心中毛躁,却仍要表现沉着冷静,见钱灵久久不动声色,更是按耐不住激动。
她不动,我不动,心理战自己是吃亏的,还是动,又说:“五万两银子,过两天过在你的名下。”
往日,听见银子两字,两个眼睛泛着光芒,心情难以自控,兴奋到见个帅哥就扑过去亲吻,可现在见到银子,一点都兴奋不起来,反而害怕……。需要银子,就代表有事情发生,这一路走来,自己真的被银子折磨到胆杵了。
齐颖一直窝在兵部,无肠暴毙,洗莨昏迷,估计根本不知道,现在将事实告诉他,满脑子的军务,他还有力量去承担这样的悲痛吗?
钱灵像是个小女孩一般,拉住了齐颖的右手,说:“你能不能带我去进宫?
进宫?齐颖神经放松了些许,至少没有询问方界的事情,否则一根筋地追究,自己肯定会压制不住心中的崩溃,回道:“禁令昨晚子夜已经取消,今日,但凡有令牌,便可进宫。”
“可是我想见太后。”
“太后?见她?有什么事情?”
“你就别问了,你就说带我去不去?”
齐颖心很累,可又不想让钱灵心中有疙瘩,一声叹息,却温柔道:“钱儿……?”
这一声真是酥到了心坎,人心都要化了……。
柔情的眼神瞅着这个磨人的小美人,真是醉了,又说:“在这里等我,我去将手中事务安排妥善。”
钱灵连连点头。
在齐颖转身的那一刻,钱灵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来,齐颖上了台阶,回头俯视路面上的钱灵,那一瞬间,钱灵又快速转身掩面拭泪。
……
“你是怎么进来的?”
“昨夜藏匿在皇后嫂嫂的车撵下,顺利进宫的。”
在家中,排骨巫婆是和蔼可亲的奶奶,处处疼爱他们,可在国事上,排骨巫婆事事遵照国法军规,从未越轨违逆,怒发而言:“知法犯法,三十大板。”
“我是该打,可是奶奶伤了花杀的心,还不如让奶奶打死算了,反正生命是皇爷爷给父王,父王给我的,我就还给你们。”
排骨巫婆火气涨了,被气得直接从台阶上阔步走了下去,一个巴掌就摔在花杀的上臂,气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花杀知道此话太冒失了,赶紧圆回本意,说:“奶奶爱花杀,可花杀才明白,奶奶根本不爱花杀,奶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你到底想说什么?”
“岔国芯公主。”
排骨巫婆一个眼神,韩妙命侍女们都退下,自己在门外守候。
这三王爷在宫中,这镜王妃又不知情,无肠又无辜离去,是谁将消息泄露?这几日都忙于战事,各司其职,互不沟通,又是如何知晓的呢?难不成是……?这也不对,使团一直秘密藏在行宫之内,两国机密,他们不会不懂约定的。
“奶奶,我在问你话呢?”
这花杀从小就是难缠的家伙,这会逮着茬子了,非得问出个所以然来,否则绝不善罢甘休。若是韩妙在身侧,一个眼神,她也能体会到把三王爷请来,这会子,恐怕这事得自己磨平了。
论起家事,此事排骨巫婆有亏,这心自然就软了,平静了许多,沉心静气道:“有没有礼数,问?问奶奶话?”
“奶奶,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且不说,奶奶问你,这话谁告诉你的?”
奶奶跟小灵子关系本就不佳,自然不能将小灵子抬出来。
“是父王说的。”
“你父王一天一夜都在宫里,你还想坑你父王。到底是谁?”
“反正孙儿不会跟芯公主成亲,除非孙儿死了。”
“奶奶为你精选王妃,是找了一波又一波,一个一个的,你都不顺眼,也许是与你不匹配,可这芯公主,是岔国国王的心肝宝贝,与你这王爷
的身份,极为相配,你为何又不愿意?”
“孙儿不瞒奶奶,孙儿喜欢小灵子,除了她,孙儿谁都不娶。”
“小灵子?小灵子?是钱灵吗?”
“孙儿就是喜欢她。”
排骨巫婆展现出一副无奈的笑容,还轻咳了两声,说:“你们一个一个是中邪了吗?这钱灵若是如你皇嫂那般知书达理,通晓事实,奶奶早就同意你大皇叔纳她为嫔妃了,可她偏偏不是,反其道而行,令哀家排挤,令皇宫排斥,这妙龄姑娘的大好名声全部毁于一旦,成了市井茶余饭后的闲资,街头到尾的议论,就能知道她是多么的不受皇亲贵胄和达官贵人喜欢,若是喜欢,也是嘲弄和贬低,哪有发自肺腑的佩服和赞扬呢?”
“可她为大皇叔,为皇亲,为大颂国,为百姓做了很多我们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为太后奶奶,为大皇叔,赢得多少荣誉和赞许,就凭这一点,孙儿就对她刮目相看,还有她善良,她真实,她清纯可人,从内及外,都是孙儿喜欢的样子,孙儿不会放弃对她的喜欢,不,是爱。”
“你还挺有眼里界的,境界深奥啊,奶奶低估你了。不过你说的一切,奶奶都给予她相应的回报,她的能力,奶奶佩服,可她的性情,不适合你们任何一个人。”
“靴子是孙儿穿,合不合适,孙儿会衡量。”
“好,论家事,奶奶的确不该擅作主张,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奶奶也不用此来禁锢你,可奶奶除了是你的奶奶,奶奶还是这大颂国的太后,按照皇室规制,你作为王爷,必须遵照规制做事,不能违逆。”
“那我不要这身份了,奶奶直接将花杀贬为庶民,这样就可以不受皇室规制掣肘了。”
“你,你……?”
“再说了我是奶奶的孙子,又不是大颂国的孙子。”
“你这话说对了,你是奶奶的孙子,还是这大颂国的孙子,而且是真孙子,更是最小辈的孙子。”
“奶奶?”
“此事已列入议程,成为定局,是谁也无法扭转,你还是回王府准备准备。”
花杀气到坐在地上撒泼无赖起来了,惹得排骨巫婆又是一个巴掌打在花杀上臂,说“不行也得行,即使绑着你架着你,也要让你从了这门亲事。”
“霸王硬上弓,视死不从。”
正扭着,韩妙来报。
“太后,齐颖和钱灵求见。”
花杀见来了及时雨,兴奋道:“小灵子来了。”
“给哀家闭嘴。”
“为臣拜见太后……。”
钱灵紧跟着齐颖跪拜,却并未发声。
太后瞥了一眼钱灵,轻笑道:“行了,礼数就不必了,都起来。”
战事昨晚已安排妥善,齐颖这又来作何?还有这钱灵心知与哀家不合,怎么自己找上门来了,又所为何事?
“钱老板是清闲了,来找哀家找事闹?”
“钱灵哪敢?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见无肠。”
无肠?这也是你一个草民敢称呼的?心伤稍平缓,又另起烦恼,太后难掩愤怒和悲痛,却要明着掩盖事实,违实道:“你不缺腿,不少脚,想见他,去羡王府,找哀家,有何说法?”
我得个亲妈,大白天的说什么瞎话,到底想什么呢?
钱灵哭丧着一张衰脸,伤心道:“太后还要欺骗钱灵,欺骗大家到什么时候?”
齐颖不知缘故,见钱灵悲痛难掩,泪流满面,猜是无肠出什么事了?可他断断没有猜到是无肠暴毙了,又瞧了瞧身边的花杀,见他面部凝重,心情沉痛,低垂着脑袋,泪珠子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他顿然间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坏念头,那就是……。
“哀家从不骗人。”
“无肠明明被太后秘密运回皇宫,此事太后应该知道。”
太后本想将此事掩下,待方界尸身回国,再做定夺,就能名正言顺地为皇儿夺得为国捐躯的好名声,可这钱灵步步紧逼,想坏了自己的早已定下的计划,岂容一个草民指手画脚堂堂的太后。想着就伸出手臂,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来得太突然,没有立住,齐颖一把扶住钱灵,他意识到了,皱眉追问道:“太后,王爷是不是出事了?”
花杀哭着哭着,就瘫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片伤心泪地说:“小皇叔死了,他死了。”
死亡像雷电一样一次一次击碎了齐颖的心,心头一阵一阵的绞痛,眼泪情难自持地顺着脸庞流进了嘴角,泪水沿着嘴角悄然渗入口中,那泪水又咸又苦,那是悲伤赋予真情的符号,虽与无肠关系不比方界深厚,可毕竟一起长大,兄弟之间的情分无可比拟。无论谁有困难无肠虽嘴巴不说,却在暗中早已操纵一切,等你回望时,才发现黑暗中助攻的那支手就是无肠伸出来的,他默默地活在伪装中,世人都误解了他,变态,怪胎,邪魅……,是他的代名词,从未有人真正去阅读、去参透表象下的真相。
“王爷,是病发了吗?”
钱灵和花杀挑起眼帘,微微抬起脑袋,看着排骨巫婆,一言不发。
“是病发,也是命数,哀家已将他秘藏在皇宫内,没有哀家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准见他。”
“只要太后让钱灵见到无肠最后一面,钱灵答应太后的任何条件。”
丫头开口了,那就别怪老太婆我狠心,说:“哀家让你说服杀儿,同意与芯公主的婚约。”
我得个亲妈,姜真的是老的辣,姑奶奶还没开口争辩此事,她倒是拿婚约与见面做了交易,这不是一场公平和划算的交易,令钱灵无可选择。
“既然这般难以抉择,哀家给你们时间,考虑清楚后,再告知哀家。”
钱灵对着齐颖说:“怎么办?”
“这得看花郡王怎么想了?”
“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此事,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况,你说我该怎么办?”
花杀喜欢钱灵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喜欢已经根深蒂固了,齐颖着实不知道如何应对?一边是兄弟之情,一边是情爱之事,这让齐颖为难了
花郡王不想为难任何人,他竟然说:“小灵子,你喜欢我吗?”
按照剧情发展,这个时候说此话,预示着他想要得到什么,满足后就会有退让,那就是同意。不过问心而言,自己不能说逆心之言。
“喜欢。”
“是男女之情吗?”
钱灵不想欺骗任何人,其实她也不知道,若是让她嫁给谁,她都愿意,有车有房有存款,有颜有情有身材,她是来者不拒,若是从中挑选,她是西瓜地里挑西瓜,这个好看,那个也好看,这个好吃,那个也好吃,总之,是谁都成,是谁都是爱。
“是,我喜欢你,我也愿意嫁给你。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
“不是不能嫁给你,是你们每个人,我都不能嫁。”
齐颖也不明白,追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就算是说清楚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既然你真的爱我,愿意嫁给我,我花杀就心满意足了。小灵子,我不想为难你,因为我不愿意看见你伤怀,我答应这门亲事,我愿意迎娶芯公主。”
在地屏后静观其变的排骨巫婆听的清清楚楚,看起来这些孩子都是真心喜爱这个钱灵的,懂得爱情是什么,才懂得放手;明白爱的人开心,自己也能开怀大笑起来。
“懂得放
手,说明深谙爱情的伟大。杀儿长大了,奶奶也很高兴。”
“杀儿爱小灵子,为了她,孙儿什么事情都可以应允。”
“那就定在正午时分,携带厚礼风风火火地去岔国。”
花杀惊讶道:“正午时分?”
齐颖道:“太后早就安排妥善了?”
“是。岔国的使团现在就住在行宫。”
齐颖大胆揣测道:“此次岔国资助是以花郡王的婚约作为交易,对吗?”
“是。但凡前线传来捷报,明日杀儿就得出发,因为三日后是岔国的好节日,是成亲入主的好日子。”
“这也是心辩算计好的。”
太后走近花杀,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内疚道:“杀儿,是奶奶对不住你,要恨就恨奶奶,不要怪罪任何人。”
“这是花杀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
“你赶紧回王府,哀家派人通知使团去王府迎接你。”
齐颖实感不对劲,询问道:“太后,不是芯公主嫁过来,怎么是小王爷倒插门呢?”
钱灵早已知晓结果,回道:“心辩膝下无子。”
“这不是坑花郡王吗?”
“什么叫做坑?你怎么跟这丫头片子一样,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是齐颖错了。”
“时间不多了,想见谁,赶紧点。”
“太后,齐颖想陪同王爷回府。”
“准了。”
花杀道:“再走之前,我想见见小皇叔。”
“我也想见。”
“你不行。”
“花杀已经同意婚约,为什么不让我去。”
“见了无肠之后,你必须留在菩提殿陪哀家。”
“我,我,还要送花郡王呢?”
“不用你送,有王爷,有齐颖,还有大颂国的军队。”
“我……,你这个老太婆真是说话不算数,刚刚说好的,现在又反悔,你到底什么用心?”
齐颖拉不住钱灵,任她胡言,倒是花杀成熟了很多,说:“奶奶,小灵子就是这般性情,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哀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答应让她进去,不过必须得陪着哀家,否则哀家让侍卫将你绑了,等使团出了城再放你。”
“你不就是怕我闹事吗?至于如此对待我吗?”
“以防万一。”
“你,你……?”
齐颖将钱灵的小手蜷得越来越紧,悄声道:“在宫中不要这般放肆,否则太后真的会将你关押。”
被关押的戏码早就领略过了,最害怕被束缚,钱灵自然有些怯懦,回应道:“那花杀呢?”
“我会送他到城外,不,是我们两个送他到城外。”
没等钱灵反应,花杀靠近钱灵,最后一次牵着钱灵的手说:“在水横波,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只是当时碍于少帅哥,所以没有与你亲近。又因为钱老爷很难心平气和的与人交涉,担忧是有的,所以没有亲自登门拜访,谁知后来……。不过,我最喜欢的是......?”
“是什么?”
“是小灵子如杨柳扶风的细腰。”
钱灵早已知晓,每次相遇他都要看看自己的细腰,有没有增加,有没有减少,有时候不由得伸手去丈量,去抚摸。
“花杀,谢谢你,让我们都能见到无肠。”
“他是我们的朋友。小灵子,能不能再让我搂一搂你的细腰。”
钱灵高兴道:“嗯。不过你一定记住我,我的一切。”
“一定。”
花杀抱着钱灵,泪流满面,他用双手就将钱灵的细腰圈住,说:“最近又细了,小灵子一定没有吃好睡好,整日又劳心劳神。”
“最近好多了。”
“记得一定要保养好身体。”
“嗯,我都听你的。”
进入地下,在台阶上就看见了躺在冰床上的无肠,还是那般清瘦,整日没有进食,脸部的轮廓更加鲜明,黑色的长衫显现他更加瘦骨嶙峋,不禁令人落泪。
齐颖查看了无肠的尸身,无肠确实因为老毛病病发而不治身亡,不过这种奇怪的病症,神医们都无济于事,这也是他的命数到了。钱灵望着无肠一个劲地痛苦不已。花杀取下腰间的玉佩,说:“这是护身符,是太后奶奶赐给我的,临别之前送给你,到了那里,有了它,就不会再有伤害了。还有记得给兄弟们找好路数,做个记号,等我们去了那里就不会迷路,更不会被那些小鬼欺负了。小皇叔,还记得我们一起下六博吗,串通好赢了风玉,骗了他一所府邸,戏弄了风玉,等风玉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笑他是个大傻瓜;还记得我们没有银子,偷了奶奶十万两银子在外面逍遥快活,吃喝玩乐,什么都做?你差点被气宇轩的名优给睡了,还好是少帅哥教训了那家伙,自此你就对少帅哥喜爱有加;还有还有我们戏弄皇嫂们,又被太后奶奶发现,为了你,我可挨了五十大板,你知道吗?我嘴里嘲笑着你,骂着你,可我是心甘情愿的。小皇叔,杀儿不讨厌你年纪比杀儿小,也不讨厌常常喊你皇叔,杀儿只是逗你玩而已。小皇叔,杀儿要走了,要去一个没有亲人的地方,要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也许这里是结束,哪里就是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听得钱灵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个不停,齐颖不停地擦拭着,都赶不上钱灵的流泪的速度,钱儿身体有恙,不能大伤。齐颖说:“好了,我们该走了。”
韩妙拉着花郡王离开了冰库,三跪首告别了排骨巫婆,又去叩拜了皇上,便离开了皇宫。
担心钱灵与母后相处不睦,鲜肉皇帝去了菩提殿,和钱灵、韩妙为无肠做他喜欢的物件。这也是钱灵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回到王府,此事惊慌了镜王妃,一怒之下与三王爷决绝,从此不相往来。花杀规劝的舌干唇焦,都无济于事,花杀只好同意母妃与他一起去岔国生活。
“这些都是什么?”
“是小皇叔送给我的礼物,我一定要带走。”
“这都上百件了。”
“这里面还有你们送给我的,必须随身跟着。”
齐颖明白他的意思,可有一件事情本想告诉花杀,又怕他伤心而不愿离去,只好守口如瓶。
“对了,少帅哥打了胜仗,我不能亲自祝贺,记得我的那份酒替我喝了。”
“一定。”
“她喜爱玉,这个小玉盏送给她,告诉她,到任何地方喝茶,都要用此玉盏,不要胡乱用别人的。”
“她一定会喜欢,因为这个玉盏天下仅有一个。”
使团已在王府外等候多时,待花杀骑上马后,围观的群众都兴奋不已,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建立两国友好关系,再说了,太后在通知使团的时候,将皇上圣旨昭告了天下,又派人将圣旨拓印张贴在街道各处,百姓们都明白其中的深意。
此时,骑在骏马上的花杀回头看了一眼齐颖,说:“帮我照顾好小灵子,祝福她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告诉她,无论我身在哪里,我都会想念她的。”
齐颖哭着鼻子说:“好,我一定原话转告。”
为了迎合百姓们心悦的心情,花杀压住心中的不快,高高兴兴地一路行走,口中喊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些百姓跪地,其他的百姓也跟着跪地,众人齐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