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人果然纠缠了胖爸比,自己才能安然无恙地走出钱府。
带着宝贝,钱灵去了精品生活馆,与洗良佐商议,召开一次珍品拍卖大会,把拍卖得来的银子,悉数用在购买粮草的要事上,洗良佐双手赞成,双方的想法一拍即合。
这洗良佐常年打滚在生意场上,人脉才是王道,他筹谋后开始找人四处散播信息。时不待人,钱灵要求必须赶在今日傍晚时分将宝物出手,明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用最快的速度将储备在苟府的粮食运输到国家粮库。洗良佐并不觉得为难,反而觉得浑身冒着劲头,不假思索的应允了。
安排妥当后,钱灵携正儿奔向了皇宫。
“没有皇宫令牌,是不能进入皇宫的。”
“看看我这张脸,认识吗?”
“四小姐进进出出无数次了,自然认识,不过宫规还是要遵守的,否则,我们这些当差的,若是被发现了,宫规定不会轻饶。”
“我有要事禀告皇上。”
“可皇上没有召见四小姐。”
“你怎么知道皇上没有召见我?”
正儿低声道:“若是召见了,陈公公会派人告知守门侍卫。”
“我给你一百文,你让我进去。”
“就算四小姐给卑职一百两,卑职也不能让四小姐进去。”
钱灵细想真是习惯害死人,这些有身份的人真是奇怪,一件衣衫上悬挂着那么多的玉佩,在袖中装着银子,在腰带中放着化妆用品,这么沉重的东西,能把人重死了,累死了,真是够奇葩的,姑奶奶不能面面俱到,入乡随俗也得分情况,五六层衣服入不了,厚厚的铅粉入不了,咬文嚼字入不了,身上带着腰牌入不了,腰间挂上几个玉佩也入不了……,反正,大热天,天天都得洗澡,天天都得换衣衫,这些入门的令牌,谁有病呢?天天装在身上。
“小姐,若是提前告知正儿,正儿一定带在身上,现在倒好了,这些侍卫秉公执法,根本不吃市井违规的那一套玩意。”
钱灵细如蚊蝇地自言自语道:“这些都是皇室的捍卫者,市井的那一套法则自然拒之不理。这情节跟狗血剧情完全不一样,难道又被电视剧给欺骗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
钱灵心中盘算了片刻,道:“这里距离王府很近,我们去羡王府,找无肠。”
“羡王爷?”
钱灵调侃道“他是皇亲贵胄,那令牌估计满屋子都是。”
.......
羡王府门丁将来人报于陈管家,这陈管家得令于羡王爷,自然亲自去门口迎接,说:“四小姐来访,不知道找我家的王爷,还是找我家的王妃?”
这不废话吗?找小王妃喝早茶?姑奶奶才没有那闲情雅致呢?
“羡王爷可在府内?”
“不巧,赶早被召进宫,去伺候太后娘娘了。”
“啊?”
无肠的怪癖,定会寻着法子躲避,不在才正常,不过苦了这花样年华的羡王妃,真是害人害己。有人说过,不过记不住是谁,这齐蒻得到过太后的溺爱,为爱而赐过令牌,方可在皇宫中来去自如,一个不在,还有一个能用,钱灵喜悦,道:“羡王妃?她应该在吧?”
“王妃正在书房读书。”
钱灵自言自语道;“又是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
“四小姐说什么?”
“王爷不在,找王妃也可。”
上次之事,陈管家心有余悸,王爷在,听王爷的,王爷不在,听王妃的,说:“我还是先禀报一声。”
钱灵明显生气了,怒道:“走开,你要是再强加阻拦本小姐,王爷那里,我看你怎么交代?”
这姑奶奶得罪不起,陈管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而钱灵直奔了进去。
......
“王妃,仙灵宫的主人四小姐求见。”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齐蒻早有听闻钱灵的事迹,不敢苟同。不过与她无牵无挂的,来此作何?难不成又是来蛊惑王爷。
“确定是钱厚的女儿钱灵吗?”
“回王妃,确实是此人。”
“我与她本就无关联,可探到为何事而来?”
“询问过了,这四小姐火气很大,将奴才训斥了一番,不敢造次,恐失了礼仪,丢了王妃的脸面。”
“你倒是聪颖。”
那她来干什么?我与她真的不熟悉,也不想有所关联,说:“就说本王妃身体有恙,或者今日有事,概不见客。”
钱灵知晓这疯丫头定会因上次之事耿耿于怀,推托之词将自己支走,吃个闭门羹,太有失身份了,索性就直接冲了进来,冒冒失失道:“整天呆在府里养着,能有什么事情?再说了,就算你忙,
能有本小姐忙吗?”
齐蒻指责道:“外面的丫头都是死了吗?来了不速之客,竟然敢迎进来。”
弦外之音,本小姐不懂规矩。
不过这齐蒻真是娇生惯养的娇娇女,架子大,脾气暴,没素质,没品味,本想给她贴个孔雀女的头衔,这下打脸姑奶奶了,太抬举了!
不能让人看笑话,钱灵道:“陈管家,你们都出去。”
陈管家瞟了一眼齐蒻,等待着齐蒻的支配。
羡王妃低声道:“下去吧。”
“我又不是你的情敌,你至于如此待客吗?”
“情敌谈不上,只是不喜欢而已。”
钱灵走过去,一把将齐蒻拉过来,就要将齐蒻环抱,吓得齐蒻,就要推开,钱灵使劲往怀里拉,两个人抱在一起,而齐蒻毕竟是经常不勤加锻炼的软妹子,使上牛劲也挣脱不开,气道:“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体统?什么玩意?我就是喜欢你这个软萌软萌的蠢妹子,抱抱你,不行吗?”
“可我不喜欢你。”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
“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看你呀,真该让钱厚好好管教管教。”
“我又没做错事,管教什么?”
“什么叫做羞耻?什么叫做礼仪?难道你自小就没有先生教导过吗?”
听到这话,钱灵松开了双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得个亲妈,又是这一套,大姐是,三姐是,六娘是,这齐蒻也是,这一个个的,真是中毒不浅,姑奶奶我真是跪服了。”
“你说话我怎么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解释无用,直奔主题。
“这些破规矩,在我面前免谈。我来呢,就想问你一个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
“你呢,是当朝宰相大人的掌上明珠,又是太后的义女,尊贵高雅,怎么这般沾惹世俗观念,拘束自己呢?:”
“拘束?世俗?本王妃不会像你那般抛头露面,风风火火,打打杀杀的,太没有女德了。”
女德?又是什么鬼?这小丫头说话这么直爽,这么冲动,与自己一般模样,甚是喜欢。
“论起女德女工,本小姐确实不如你,可论起自力更生,本小姐完爆你。”
“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此次来意是令牌,不详聊。
先刺激刺激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还介意自己和羡王爷来往亲密?
“对了,你明明知道羡王爷不喜欢你,为何要嫁给他呢?”
“我与你不相干,我为何要告诉你。”
花信与钱灵是打小的好闺蜜,花信又与齐蒻又深交,而这钱灵却与齐蒻竟然没有交集,十几年,不可能一次都未见过,这也忒不符合逻辑了。不过在这个时空,本小姐百分之百的相信,她们一定照过面,可总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这其中一定有故事,有故事。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反正花信常常聊及你。”
“你别诓骗我了,花信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这天地不会变,可这人心是最容易变得。”
“人是会变的,可花信姐姐守信诺这一点,本王妃绝对相信她。”
“好了好了,懒得跟你理论。我就问你,你整日闲在府中,什么事情也不做,全靠朝廷的俸禄和娘家的资助活着,有意思吗?”
“原来你是来教训人的,若是如此,请回吧,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外人能插手的,我的大姐姐,请吧。”
“咱能不能好好聊会天?针锋相对,最终还是不欢而散,我呢,真的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没有任何恶意。”
“你这不是打脸吗?话还热着呢,要不要再回味一下?”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毕竟不是一个圈子中的人,再说下去,我担保自己会暴怒,做出伤害四小姐的行为,四小姐,还是请回吧。”
真够别扭的,不就是我的行为惹外人议论,与你相交,怕丢了你的脸面吗?还有说什么不是为了羡王爷,我看呢,就是为了爱情吃醋,所以对姑奶奶如此冷漠和绝对。不过对付这种顽固女,只能用这个时空的规矩按住她的心,钱灵思后,说:“我与方界打小,双方父母就定下了这娃娃亲,哎,不管是多小,在我看来,就是指腹为婚,等我们长大了,我大姐都快操碎了心,在太后面前絮絮叨叨的,这不太后多次嘱咐皇上,赶紧赐婚,尽快结成连理,我迟早都是方界的妻子,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吃的是哪门子的醋?
”
“我没有吃醋。”
“这女人之间的战斗,除了容颜,就是男人。你芳龄比我小,长相又极为甜美,我自然比不上,所以说你是为了羡王爷而对我视而不见、出言不逊,还有百般刁难,那你就错怪我了。”
这丫头长相属于俏皮甜美型,可姑奶奶的长相属于清纯可人型,各有千秋,今日自愿贬低,还不是为了套几乎,好下手,又说:“放心,我对你家的变态王爷,一点兴趣都没有。”
“真的吗?”
“上次不是坦诚相告了吗?”
“我相信你。”
说完话就低头思索,看这模样还是不开心。
“你又怎么了?”
“最近几日,王爷在梦中不是喊叫方界的名字,就是唤着你的名字。”
“啊?什么鬼情况?”
“你说什么?”
我得个亲妈,怎么又没有管住嘴巴,又得圆话了,胡诌道:“方界去了战场,他有可能是思念方界,又爱屋及乌,所以顺便也想想我,只是希望我和方界早日成亲,为他生下个一男半女,再去战场,这样方府放心,钱府宽心。太后最开心,可以抱孙子。”
“不是,有时候午休,他也会单单喊着你的名字。”
啊?真是入坑了,哎,怎么回答呢?这丫头的脑回路还真是清晰,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上次我们在仙灵宫聚餐,我与王爷发生口角之争,他输了,万分不满,也许他在梦中都想赢我,没有其他意思,再说了,他与我争论过很多次,都输了,男人吗,在女人面前输了,必须挣回面子,不是有句话说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钱灵,你也别在这里胡诌了,我们家王爷,与人相较,何曾输过?原以为你会真诚相待,想不到全是胡话对付本王妃,还想与本王妃做朋友,休想。”
“你让我说什么?王爷喜欢我,是他的事情,你应该怪罪他,不应该指责我,你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人,还有整日不干活,花着别人的钱,我最瞧不起你这样的女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啃老。”
“啃老?什么意思?”
“就是自己没本事,还得靠父亲母亲用银子养着。”
“你…..?”
“我那精品生活馆缺人,要不你去,我一个月给你三两银子,如何?”
“三两银子,不够我一顿美餐。”
“你知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吗?”
“跟王爷而在一起,是本王妃最快乐的事情。”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除了爱情,就没有自我了吗?”
“自我?”
“是,就是活出自己的价值,比方我,钱灵喜欢做生意,实现自我价值,实现社会价值,吃喝玩乐的银子,都是自己用双手拼搏而赚来的,用起来就很开心,很快乐,很有成就感,还有,用自己赚来的银子,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村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着他们吃饱了,喝足了,很有满足感,觉得做的一切都很有价值,这才是实现自我,回归本我,明白吗?”
“四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馆看一看?”
“去去去,本小姐没病,是你满脑子的浆糊,听不懂而已。”
“话不投机,懒得跟你聊。”
“这些人生哲理,别人付费,我都不讲呢?免费教导你,你还这般态度,真是没心没肺。”
“四小姐,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这无肠也是个不省心的人,搬到仙灵宫,确实伤害了齐蒻,再说了曾经也答应过无肠,给齐蒻找份工作,自力更生,总比赖着别人强。这丫头心思纯净,是个可交的小伙伴,钱灵微微一笑,道:“既然说开了,我就明说吧。今日出门匆忙,忘了带令牌,所以这一是想借你手中的令牌,我要进宫,二是想与你交朋友,三是想聘请你去精品生活馆帮我。”
想不到这丫头竟然毫不思索,不给一点面子,脱口就是:“一不借,二不交,三不去。”
“三不?回答的够精辟。既然如此,本小姐不打扰了。”
说毕,钱灵带着正儿火速离开这个臭王府。
谁知早已泄气的钱灵,正往仙灵宫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却被人唤住,回头望去,不是别人,正是陈管家。
“四小姐,这是进宫的令牌,我们王妃要求尽快归还。”
“啊?”
钱灵和正儿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迷糊。
“王妃什么意思?”
“老奴只是传话。”
“你回去帮我谢谢王妃,我会尽快还她。”
陈管家走后,钱灵笑道:“死丫头,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得,还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