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城门依旧开开着,城墙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鱼元康带兵从新出现在渔阳的大街上,那些乱兵傻了眼,又乖乖的放下刀剑,双手抱头,跪在大街边上。
鱼元康下令:“在民宅中抢劫的,或者从民宅中出来的乱兵一律击毙,身上搜出女人饰物的就地处决。以班为单位,逐街逐屋的搜索。告诉战士们注意安全,他们的命金贵的很。”
2个营迅速在城内的贫民区铺开,像篦子一样,篦过去。枪声在整个渔阳城响起,如果过年一样热闹。
一声枪响,就是一条人命。那些乱军万万没有想到,前一次说话很客气的士兵,这一次却是如此的凶残,无论投降还是逃跑都被杀。只是没有去作奸犯科的人才幸免。
鱼元康和苏定方回到都督府,看到地上死了一地的人。两人相视一眼,都无奈的摇摇头。
鱼元康说道:“这就是人性,自己还没有脱险,就开始自相残杀!”
苏定方:“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鱼元康摇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
苏定方:“那你为什么把甲胄,兵器都堆在都督府里?”
鱼元康撇撇嘴说道:“不堆在都督府里,难道堆在大街上?不过,我也有责任,不是我预估运力不足,我也不会不要这些甲胄和兵器。”
苏定方一阵无语,别人把铁器看的命还要重,自己这些人看的却是一点也看不上眼。
苏定方转到其他话题:“为什么主公一定要出关?现在以他的实力,是能和李唐争夺天下的。”
鱼元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主公从来就没有眼光放在中原,对他来说,汉人内斗是最残酷,也是最愚蠢的。用他常说的话就是,多给子孙辈挣点东西,等以后败家的时候,也可以败的久一点。”
苏定方:“好像是这个理!”
鱼元康看看天色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让士兵们集合,我们还要追上运输队。”
唢呐滴滴响起分布在城里的战士们,迅速集结!然后迅速的撤离渔阳。
这行动达成了突然性,但巷战历来就是最残酷的。所以这次第一出线伤亡,死了3人,伤了10多人。这是吴欢成军以来,第一次战损。
不过对鱼元康,还是苏定方来说,这点人损失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们见过太多的生死。这3人的牺牲,伤了10多人,对他们是大胜了。
渔阳的大户人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火拼几次,这意味着高开道已经死亡,这里再次成为各个派系争夺的地方。
他们能做的选择不多,在渔阳等待新主,或者离开渔阳。但那种都不是很好的选择,他们想到了那支只要钱,不要人命的军队。好像是什么燕国公的军队,燕国公?应该是大唐的吧,他们在滦州,去他那里也许会好点吧。
有人立刻打包,他们知道那车队走的不会很快,走快点就可以追上。
那些被军队救下的人,特别是年轻人,选择更加的简单。把仅有的粗粮烙成饼,背着御寒的衣服,就朝着军队追去。一个两个,汇成一股庞大的人口,追寻着鱼元康他们。
老百姓很清楚谁对他们好,他们会用最简单办法,就是跟随他。
第一天百姓们没有追到车队,谁都知道前面他们在前面。村边的百姓那些无地,没有活下的人,听说他们追随刘备一样的军队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的跟上去。
说实在的,现在对刘备的仁义有各种的解释,常有人说他假哭。但跟随他的百姓是真心实意的,刘备的确对他们好。
追随的大军上来的,鱼元康摇摇头,他们没有想到这样多的人跟上来。当着看不见么?不可能。主公现在四处坑蒙拐骗,不都是为了人口么?现在这样多的人跟随,不是正中下怀么?
鱼元康让前锋那个团,把营地搭的尽量大,伐尽量多的树木,给跟随的百姓,晚上取暖,多烧一些肉汤给百姓热热身子。
什么时代,什么时候军队这样对百姓的?那些百姓本身还战战兢兢的,现在少许木材,一碗肉汤,让他们的彻底的对这支军队放下心来,而且死心塌地追随。
人越来越多!鱼元康带的2个团,根本无法应付这些事情,他希望吴欢还没有登船北上,派些人,带些粮食过来,就算是马肉也好。
吴欢接到鱼元康的报告,看到追随的百姓有上万人,这让吴欢有点意外。他只是让鱼元康把高开道的财富取来,现在还有意外的收获,有上万人追随。
吴欢立刻停止装船,派出部队和民工,每隔30里就立一个寨子,把帐篷粮食按每个地点需要分布。
每天提心吊胆的鱼元康看到吴欢的表扬和安排,知道吴欢非常的认同自己的处理,也就安心了下来。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顺畅了许多,路上除了几个老人累死,也没有出多大的事情。
周之翎听说高硕被杀,滦州县令被杀,现在的滦州处于无主状态,这时候不趁虚而入,什么时候趁虚而入?
周之翎带着1个营就把滦州接管了。当然周之翎来滦州也不是干什么好事情,招民工,买粮食,物资,想尽一切办法把整个滦州掏空。
滦州人口和物资本身就不多,但本着能收刮一点是一点的心思,所以也没有太失落。
周之翎来到周硕的府邸,他人死了,周之翎来凭吊,凭吊,毕竟一场交情。其实他还想取吴欢写给高硕的诗,自己主公的墨宝怎么可以蒙尘?
来到高硕的书房,寻找吴欢的诗。打开高硕的书箱,发现书本下面都是黄金。
周之翎认识这些黄金,上面有印记,很明显都是周之翎向高硕买地皮,买人,买粮的那些黄金。那些钱都被高硕给吞下了,难怪高开道对吴欢的寨子一无所知。
周之翎苦笑一下,这些黄金转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上了。真是忙忙碌碌,为他人做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