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爷子心情不好，担心诊断出错，所以把今天下午的来病人都推到了明天。

不过，老爷子推了，季言没推，大摇大摆的给病人看了起来。老爷子也想知道季言的医术，没有阻止。

看了几个病人，老爷子也很惊讶季言的医术，这几个病人的症状季言说的丝毫不差，自己诊断最多也就这样。

以季言的医术，至少在年轻人中属于佼佼者。其他的也看不出来，毕竟只是一些小病。

六点多，季言出去了一趟，一小时后手里拿着一堆菜回来了。

“季言，你怎么买这么多菜？”看到季言提着这么东西，小萱忍不住感慨季言的脸皮真厚，紫衣说的果然没错。

看这个样子，这是打算在这里吃饭吗？虽然他们不会拒绝，但是，这也太随便了点吧，把这当自己家了。

“买菜当然是吃了，不然能干嘛？”

“小萱的意思是，你怎么那么厚的脸皮，没经过我们同意就在这吃饭，你是不是没弄清楚自己的位置。”老爷子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几个小时的时间，老爷子和小萱都回过神来了，他们都被季言给忽悠了，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向对方证实。如果是真的，他们可能会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结果是什么，过段时间就能看出来了。

“小萱不是说，我在这呆多久都行吗？”季言努力挤眼，想装出一幅可怜的样子来，结果挤了半天，只有一幅犯贱的表情。

“那是小萱善良，你的脸皮又太厚，才不得已答应的。而且我也说了，我不答应。紫衣姑娘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嘛，趁天还没黑赶紧滚蛋！”

“老爷子，您别这么绝情嘛，菜都买完了，您现在让我走不太好吧。”

“这是你自己买的，我又没说话，跟我没关系。你想留下也不是不行，把残魂散的解毒方法告诉我。”

这是老爷子刚才想出来的，季言要在这吃，他是肯定赶不走的。既然这样，不如将利益最大化，让季言吐出点东西来。虽然他直接问，季言也会说，但一个是主动请教，就像学生问老师，一个是交易，意义完全不同，两人所处的地位也不同。

季言也明白老爷子在想什么，虽然还想再刺激一下老爷子，不过还是留点面子比较好，否则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来就麻烦了。

“谢谢老爷子宽宏大量，不跟我计较，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都说出来。”

虽然不明白季言在搞什么鬼，不过既然他这么上道，老爷子也不好再为难。“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这次就让你留下吧。”

“多谢老爷子。”季言低头道谢。

小萱和紫衣则是一阵无语，这两个人，真无聊。

晚上吃饭的时候，季言把老爷子和小萱都给惊讶到了，一个人竟然吃了一锅饭。

季言在吃饭的时候就把所有的饭都给弄出来了，然后又煮了整整一锅，最后吃的一点不剩。还好季言的速度比较快，不然起码要两个小时才能吃完。

吃完饭，老爷子把季言拉走问起了残魂散的事。

季言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残魂散是武者的一种毒药，被称为有史以来最恶毒的毒药。炼制方法是将数百种特定毒物人融合到一起，给活人吃下。数百种毒药中和了部分毒性，被下毒者不会立即死亡，而是受尽折磨，犹如万虫噬咬一般吞食血肉。”

“被下毒者一般会在一天后昏迷，然后他们的毒会融合血肉，待三天之后，毒与血肉完全融合，毒素也发生了变化，而后将毒素提取，再经过一些步骤便提炼出残魂散。”

“残魂散，顾名思义，字面意思就是蚕食魂魄，致使魂魄残缺不全。当然，残魂散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对魂魄起不到作用，它的作用是使人陷入昏迷，在昏迷中死去。”

老爷子却是疑惑不解，“这么狠毒的炼制方法，难道只是炼出了强化版的迷药？而且虽然狠毒，但也算不上最恶毒的吧。”

“残魂散是迷药，不过和其他迷药不同，残魂散可以无限扩散。”

“扩散？”

“没错，以人体或者其他动物为媒介扩散。身中残魂散的人会越来越嗜睡，直到完全昏迷，在此之前，除了虚弱点，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在昏迷之后，中毒者的身体便开始变化，体内器官逐渐衰竭，血肉也会失去活力。”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昏迷几天之后，中毒者的体内会产生毒素。这种毒，就是弱化的残魂散，而且以气体的形式散发，无色无味，无法察觉，虽然毒性没那么大，不过时间长了也有一样的效果。”

听完季言的话，老爷子只感觉背后发寒。

如果不了解这种毒，等人昏迷之后，毒性慢慢扩散，以活物为媒介，没有范围和数量的限制，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如果有中毒之人前往别处，等毒发之时，便又是一处死地，如此循环下去，若不能及时发现，恐怕大部分地区都会沦为死域。而且前期很难发现有谁中毒，等发现的时候估计已经晚了。

“怎么会有这么阴险毒辣的毒！那些武者竟然允许这种毒存世！”

“事实上，这种毒只在数百年前出现过一次，死亡数十万人。几百年前华夏一共也就一两亿人，偏远地区的一省也没有几十万人，它的威力可见一斑。”

“由于残魂散太过狠毒，下毒者被朝廷和江湖人士联手追杀，最终在朝廷和众多武者见证下击杀，残魂散也就此消失。却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了，可能是当年那人留下了什么，现在被人找到，并且做出了残魂散。”

季言惋惜道：“几百年前提炼出残魂散的人必定是一个绝顶天才，精通医术和毒术，武道修为也不会太弱，可惜用错了地方，天赋再强也只有死路一条。”

老爷子也是叹息，“有时候，一个选择就决定了一辈子，人生，还是要慎重，不要等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后悔。”

“是啊，如果不想让兰家灭亡，您还是提醒一下吧，死一个人还是死全部。不想全死，那就趁早把兰家老爷子火化。”

“不可能！”老爷子立刻拒绝季言的提议，“他是我的老朋友，累了一辈子，怎么能让他老了都不得善终。”

“那就全家一起死呗，如果他们都中毒了，我不会让他们离开兰家去祸害其他人的，不要怀疑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我要杀人，兰家挡不住！”

此时的季言不再是贱贱的模样，全身充满了冰冷嗜血的气息，似乎要杀的不是几十个人，而是几只蝼蚁，这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气势，只有杀人如麻、漠视生命的人才会能做到，这是骨子里的冷漠。

在这股气息出现的瞬间，老爷子便感觉周围温度瞬间下降，虽是炎炎夏日，却像是四九寒天，冰冻人心，令人窒息的寒冷。

还好只是一瞬间，季言便收回了气息，否则，老爷子可能就要说再见了。

“抱歉，老爷子，吓到您了。”季言对此也无奈，在梦境中他杀人无数，而梦境如同亲身经历一样，也就相当于他杀过无数人。

所以，即便没有杀过人，他也有了一丝煞气，只是他现在不能完美控制，才会在不经意间释放出来。虽然只有一丝，没有实质的伤害，却足以让普通人心神错乱，胆小的人甚至会直接吓死。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老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此时的季言和之前的差距太大，令人难以置信。

而且煞气威力极强，即便是杀手、武者也只有杀气，除非是突破武者桎梏，活了几百年的杀人狂魔才可能有一丝煞气，还是最弱的煞气，和季言的相比就是云泥之别。

在煞气之下还能保持理智，只是声音颤抖，可以说老爷子的心境非常强。

“他们不死，死的就是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人，选哪一个，您应该比我清楚，医者仁师，您不想辜负这四个字吧。”季言的声音平淡，他的话却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