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仇恨武者？”老爷子总感觉季言对武道宗门的态度恶劣的过分。
季言不屑的说道：“他们不过是一群废物，还没有让我仇恨的资格，而且我厌恶的也不是武者，而是武道宗门。”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武者是个人，武道宗门是一个势力。一个武者做错再多，也不至于让我厌恶所有武者，武道宗门不同，他们没几个好东西，尤其是大宗门。”
“你为什么这么厌恶他们？”
季言叹了口气，“老爷子，您觉得什么样的人最可悲？”
老爷子一愣，“可悲？这个范围太大了，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经历，也就不一样的定义。”
“那您觉得，如果生活在一个家族的领地之中，从出生到死亡都没离开过那里，还有可能给死人陪葬，却以此为荣，您觉得可悲吗？”
老爷子心神一震，猜到了一些东西，但是不敢相信。
“你想说什么？”
“老爷子，您对武道宗门了解多少？”
“了解不多，只是认识几个武者而已。”
“每一个武道宗门都有自己的领地，在那里，他们就是天。在他们的领地之中，都有很多普通人，少的几万，多的几十万。”
“而在这些普通人和我们不一样，在他们的眼中，武道宗门就是一切，所有人以进入武道宗门做仆为傲，老死在其中，他们的家人会骄傲自豪，犯错被罚，会被视为耻辱，一家人抬不起头，即便那不是他们的错。”
“在那里，武道宗门之人可以肆意妄为，而普通人即便不小心碰到他们，也是大罪，就此被杀也不是不可能，就像是普通老百姓和皇帝的差距一样，甚至比这更过分。”
“皇帝残暴昏庸，还会有人推翻朝政，建立新的王朝，而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能力，只会永远为武道宗门服务。”
“简单的说，就是被洗脑了，而且是从小开始洗脑，他们也没有机会和外界接触，因为武道宗门不允许，他们的一生只能活在那小小的一块地方，直到死亡。”
“正因为如此，他们一直都是以前的生活方式，数万人还在点油灯，一切都是靠人力，甚至连电都不知道，相对于现代人，可以说是原始人了。”
“而且很多武道宗门都告诉普通人，外面无法生存，出去就是死，这个思想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生不起出去的念头，即便有，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武道宗门的人抹杀，用以警告其他人。”
“在那里武道宗门就是土皇帝，他们要杀人，那些普通人也不能反抗。说好听点，那些普通人是为他们服务，说不好听的，就是一群被圈养的奴隶，他们的一切都被剥夺。”
这些都是季言梦境中的记忆，虽然是梦境，但除他之外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说的都是真的？”老爷子不敢相信。
“现在连野人都还存在，他们保留着几百年前的东西也不奇怪。”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确实该死。”
随后又疑惑道：“他们为什么要圈养那么多人？以他们的实力和地位，找人服侍他们应该很容易吧。”
“现在的这些武道宗门都至少有百年的历史，有的甚至是几百年，比清朝存在的时间还长。这样的家族，以前至少可比王侯，全都拥有自己的封地，统治着大量的老百姓。”
“虽然现在没有这种官职了，但是他们放不下自己的骄傲，所以就养了几万人，继续当自己的王侯，沉浸在过去的荣耀之中。”
“当然，他们现在的力量也不弱，只是为世人所不耻。而且，他们对下人都是随意呵斥，不满意了就杀，现代人有几个愿意去给他们干活，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老爷子沉默了。
“所有的武道宗门都是这样吗？”
季言脸上带着嘲讽“那倒不是，不过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做不到。”
“什么意思？”
“养那么多人肯定要有足够的空间，更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国家不会允许。大部分武道宗门在几十年前的战争中衰落，也只有一小部分家族保持强大的实力，国家也不想轻易招惹。而且他们也曾经有功，对抗外敌，国家默许，他们才能明目张胆的圈养这么多人。”
想了一下，季言继续说道：“可能曾经也有武道宗门不想这样做，但那只是少数的家族。而且如果不是强大的武道宗门，根本没用，反而会被其他家族鄙视、排斥，做错某件事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久而久之，就没有家族这样做了，因为这样做的，都被挤出了武道宗门的范围，甚至彻底消失。”
“也有一些宗门不想这样，宗门之内只有弟子长老之类的，没有普通人，其他人也说不了什么。”
“他们很强吗，国家的武器都杀不了他们？”
“如果真要杀，当然能杀。但是他们都是武者，他们的力量远超常人，漏掉一个就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而且，如果动手了，其他的家族也不会坐视不管，因为有可能下一个就是他们，唇亡齿寒的道理都懂。”
“所以，如果动手，造成的损失无法想象。除非，有正当的理由动手，让其他家族安心，找不到对抗的理由。或者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能一举歼灭所有人，只是，现在的武器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步，所以，要杀他们根本不现实。”
“而且，谁也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再用到他们，毕竟，这么多武者的力量不容小觑。现在，只要他们不为祸世俗，国家也就不再插手。”
老爷子也不说话了，这种事连国家都管不了，他能怎么办。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
回到药店，紫衣和小萱在打游戏，紫衣的手机依旧是显眼的紫色。早上没注意看，现在才发现紫衣的手机竟然还在。
听到声音，小萱抬头打了个招呼，紫衣连头都没抬。
季言也没管他们两个，自己坐在一旁，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大长……车辆发呆。
不久后，季言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回想了今天的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仔细想想，他今天的行为确实有点……犯贱，请老爷子帮忙，却把他气的不轻，去兰家看病，又在兰家大闹一番，还讹了六千万，兰家父子更是气的要杀人。
虽说兰家的事不能全怪自己，可放在以前，他是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把兰家的不要脸弄的人尽皆知，还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
不知道是被紫衣打的脑子有点不正常，还是无意中激发了自己潜藏的犯贱因子，总之今天贱的有点过分。
不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季言很喜欢。脸皮厚，为所欲为，再加上强大的武力，谁也不怕，谁来怼谁，爽爆了！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的，要是没了这种犯贱的感觉，要不要让紫衣再打一次，看看能不能继续犯贱。
不知想了多久，季言忽然打了个哆嗦。
怎么能自己找打呢，还是差点死掉的那种，那种死亡的感觉不想再体验一次了，他又不是受虐狂。
季言贱的自己都有点害怕了！
紫衣的威力太大了！随意爆发的力量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
必须快点修炼，争取早日达到紫衣现在的境界，就能自己打……
季言晃了晃脑袋，又开始犯贱了，而且向作死进化，作死的结果可不好受，必须立刻制止这种想法，不然真的会作到死的。
“你想什么呢？”看到季言脸上不断变幻的精彩表情，老爷子忍不住问道。
“啊？我没事，什么都没想。”犯贱这种事怎么能跟别人说呢，虽然他们已经都知道了。
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没再继续问，“小子，你把那么多钱放在我这，就不怕我不给你吗？”
季言看了看还在打游戏的小萱，“老爷子，您觉得小萱会不会帮我要。”
老爷子不屑的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谁会相信你有六千万，小萱虽然善良，但她不是傻子，不会让你白占便宜，想让她帮你，也得先让她相信才行。”
“您觉得，小萱和六千万哪个更重要？”
季言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