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二百名手下则随他外出,他们绕着屋子外走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片野竹林,竹子口径有碗口那么大,竹杆挺直,不屈不折。
刘琦点点头,指着竹林道:“兄弟们,把这片竹林砍了,按照我的要求,每棵竹子砍掉根节、枝叶,按比例锯断竹杆,做成竹筒,保证一个竹筒都要有上下两个竹节,不能有破裂之处,务必在半个时辰内做出一千个竹筒,明白没有?”
“喏!”将士们应声如潮。
刘琦本以为任务有点紧张,但很快发现担心是多余的,这些士兵原本都是平民,做农活都是好手,这二百人一齐动手,也只是片刻就做出了应有数量的竹筒。
随后,收工返回猎户家。
刘琦让所有人看着他操作,把那些混合物压入竹筒子,一番捣鼓后便完成了。
刘磐瞪大了眼睛:“俺兄,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玩这个?”
刘琦回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替敌军还没上山之前,谁也别给我闲着,一起把这些竹筒子填满!”
刘磐不以为然抠了抠鼻子:“不就是件粗活,有啥显能耐的?”
这四百号人一起动手,效率非常高,只是片刻时间,一千竹筒全部完成。
“报——”
一个长长的传讯声传入大屋:“山下敌军又开始发起进攻了,请主公发令!”
刘琦抛了抛手上的奇货,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们到阎王殿投胎倒是挺上心的,那就会会去!”
刘磐翻着白眼,心里腹诽不已,你怎么可以比俺还能吹呢?
刘琦让将士带上这一千枚填满货的竹筒,还有几百个现场赶制的火折子,再次来到那处乱石岗,命令大家藏好,在没有命令之前,不得主动出击。
众人仍然不明目的,但知道很快要打一场硬仗,都不敢怠慢,井然钻入密林藏身。
他们两手紧紧据着刀枪,唯独对这个怪竹筒弃之一旁。
片刻后追兵攀上了乱石岗,他们似乎闻到了什么气息,在此徘徊。
副将道:“将军,这伙贼盗真是狡猾,他们明明就在山上,为何又不见踪影?”
光头将军的眼睛在山下各处地毯式扫瞄,最终聚焦到刘琦军藏身的密林。
光头将军一张布起刀疤的脸上露出森然的笑意,脚步缓缓向这边走来:“猎物再狡猾也逃不出猎人的手掌心,这里四处无林,唯此处林深枝密,王三儿,你说他们还能躲到哪去?”
那些骑兵会意,一个个亦步亦趋向密林靠近。
当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刘琦对刘磐道:“扔出去!”
“啊?”刘磐不解其意。
“我说你把手上的东西扔出去!”
刘磐这下明白了,将竹筒直接扔了出去。
这一砸赶巧不巧,正好砸中光头将军脑袋,然后骨碌碌滚到一边。
光头大怒:“姓刘小子,拿这个破竹筒为器,看来你们是穷途末路了吧,识相的出来投降,爷留你一具全尸,若敢再耽误半刻,爷把你乱刀砍死!”
刘磐已经藏不住了,欲与此人一拼高下,却被刘琦死命拉住:“你这呆子麻烦你看清楚我怎么使用!”
刘琦从腰间又取出一个竹筒,以火折子点燃引线,当哧哧声响了数息后,再次朝着光头将军扔过去。
没想到这光头伸手不错,一下子接了个正着。
光头看清来物,哈哈大笑:“刘家小儿,你还真是小儿心性,还敢再以此物作器,真是无知——”
话音未尽,一声轰的巨响,黑烟与火光同时铺天盖地的爆开,那个光头脑袋像安装了个弹簧从肩膀上飞了出去,滚落到后方队伍中。
“马将军死了!马将军死了!”骑兵队伍在倾刻间乱成一窝粥。
刘琦部众如梦初醒,纷纷使用火折子引火,将丢弃在脚边的竹筒子扔出去。
没错,是刘琦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正式的发明——黑火药,他在指挥兵将扔石头的时候发现一种石头磕磕碰碰会冒火星,另一种石头有种刺鼻的气味。
随后他对这片石区进行堪察,辨别出这两类石头分别是制作黑火药的两种成份,再和木炭按比例混合而成。
而他所用的竹筒只是个简易的火药罐。
以黑火药制成的炸药并不厉害,一个两斤重的罐子只能造成一丈范围的有伤害距离,但响动很大,而且伴随大量黑烟,看上去声势吓人。
虽说一个炸药罐的威力不咋样,但是上百个炸药罐同时扔出去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一个个身影在惨叫声中冲天而起,然后再重重摔落下来,再加上黑烟弥漫,眼不能视物,如同进了修罗场一般。
这个时代可没有枪炮之类,这一连串的炸响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误以为是上苍发怒,引发天地浩劫。
追兵几乎在瞬间瓦解了斗志,两股打颤。不少人还颤出了尿,只恨爹妈少长了两长腿,喊落荒而逃。
“追击!”
刘琦意气风发,引领部众钻出密林,乘胜追击,一边追一边丢罐子,那些溃兵原本还象征性抵抗一下,这么一来吓破了胆,只恨爹恨少生了两条腿。
刘琦部众赶鸭子一样将溃兵赶至山脚下,左右包抄,一举围至中心,没有一人漏网。
刘琦按人头数了一下,还有三百来人。
也就是说这一仗他们损失了二百人,包括光头主将在内。
这二百人里其实被火药炸死的不足百人,大部分人是在逃亡中相互挤兑摔死的。
虽然这些人丢弃器械,没有反抗能力,但是他们中切切私语的有,身体发抖说胡话的有,大声宣誓效忠刘皇叔的也有,场面很乱。
刘琦可没那么多时间耐心整理队伍,宣布了一条简单的规则,所有有下蹲,抱头,闭嘴,有发言先举手,则否人头落地。
有两名小卒不信邪,闹事不止,刘琦向刘磐使了个眼色,刘磐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捉住二人,一刀一个当菜瓜切了。
场面这才控制下来!
刘琦一边猎鹰一样搜索俘虏群,一边喝问:“你们中,谁的官职最大?”
俘虏们都不作回应,或许说不屑回答,眼睛都却不约而同望向一名年过四旬,相貌有些猥琐,表情有点畏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