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那条儿顺腰细的大姑娘!”宝沁终于给出答案。
哦,唐迎问:“那不叫蜂腰吗?又怎么像螳螂了?”
“蜂腰只是细溜儿,杨柳腰是说柔软,这螳螂腰是劲挺,女人若是螳螂腰,看着便有几分英姿了!”
宝沁只盼着唐迎不要再往下问,她小心翼翼查看少夫人的脸色,见她慢慢合上眼,一片恬淡端丽。
咱们少夫人乍一看不及表小姐漂亮,仔细一看,却有与众不同的味道,倒是和许多年前的那个她人有几分像……
轻轻放下帷帐后人都出去了,宝沁睡在隔扇外,床前不到两尺宽的踏板上铺了软垫,染秋守在那里。
蜡烛吹熄后染秋听见唐迎自语了一句:就不再问了吧……
陆仰是第二天午后回来的,当时老夫人正在午睡,唐迎服侍她上了榻后就被好言请出去了,昨日是例外,她从来不要小辈陪睡觉的,只留下珊云随侍。
陆仰来的时候正看见她在小厅的窗前站着,窗居然开着,冷风吹得环佩发出响声,身姿卓越秀丽。
他向两个丫头挥挥手,屋里便只剩了他俩。
“怎么不去午睡?”他从背后贴过来,把人拥进怀里。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唐迎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脖子,觉得还不够,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外面天寒,他的脸颊是凉的,滑不溜秋。
陆仰猛地转过脸用唇吸住她的唇……有点疼。
刚触到的一刹那两人都不禁战栗了一下,像两块磁石,靠近时才知道吸引力竟有这么大。
直亲到浑身发软脑子里乱成浆糊,再下去就失控了,唐迎推开他,脸上红艳艳。
“你没去换件衣裳?”
不止是衣裳,他神色也有些疲倦……
“你没休息好吗?……庙里没有禅房?”
他笑一下,眉目风卷云舒,太好看了!唐迎的心深深动一下。
“你不在,我如何安寝?”说着还上下看她。
“你倒是气色上佳,没我在看来睡的很好!”
唐迎故意忽略他的不正经,“前半夜还马马虎虎,后半夜想你来着……哪里叫好……”
嘴上又被亲了一下,再一下。
“等老太太醒了,咱们就回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他收了嬉笑的脸色,又恢复那镇静无波的样子。
……
坐在车厢里,他伸了手臂说:“我可能要睡一会儿……等我醒了有话和你说!”
唐迎听了拍拍腿说:“你可以躺下来!”
他眼睛一亮:“真的?甚好!”
然后就心满意足的枕在她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臂弯里调笑道:夫人胸怀宽广……
原以为他会趁机“捣乱”,没想到片刻就睡着了,唐迎低头端详他朝向自己的侧脸,眉似青峰,好像每一根毛都是俊逸的,眼睛阖着微微凸起优雅的弧度,鼻梁线条高华,嘴唇形状饱满,看得她的心毫无条件的软和下来。
就这样看着他好了,天荒地老也没有关系。
不知看了多久,颈脖都有点酸了,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
“夫人需要我换一面躺吗?”他突然说话,气息热热的,慵懒的眼神意味不明。
“嗯?”唐迎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一面看够了换一面看看,不能厚此薄彼。”
他起身重重的亲她,撞到了牙齿,唐迎轻嘶一声。
“看我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他又啄她的唇,那频率像雨中屋檐的滴水瓦,一滴一滴连绵不断,亲的唐迎心里冒火,浑身燥热。
这个人就是这么坏!
“只喜欢看我的脸?”坏人逮住一切机会说坏话,继续一下一下亲她,从眉梢沿着脸侧一厘一厘到嘴角,再亲上去换一侧,然后一圈一圈亲着颈脖……
这到底是什么怪趣味?
喘气时还不忘问:“……其他地方喜不喜欢看?”
唐迎被这个酷刑折磨得几欲发狂,终于一口咬回去!
那嘴唇有着极佳的弹性和口感,气味也好闻,很快两人就激烈起来……
闹的累了,这回换唐迎躺在他怀里。
“你不是说有话要讲?”
他的手还握着他最喜欢的绵软之处,不断变换着花样和力度,她强忍着不发出不雅的声音来。
他呓声道:“乖啊,就一会儿……说正事的时候就不能这般放纵了……”
“什么正事?”她抓住他的手。
他额头抵着她的肩平复了一会儿,为她理好衣襟,等自己也坐直了,眼里已是一片清正,又变回持重稳健的国公爷了。
“珍娘……”
一听他唤这个名字,唐迎就觉得有些不妙。
“莫非这事和我有关?”
“是秦侍郎。”
“我舅舅!他出事了吗?……”唐迎脱口而出:“是不是因为……因为运河漕运?”
陆仰握了下空拳轻放在膝头上。
“怎么回事?你好像知道什么……”
“他到底怎么了?”
“昨天午前被锦衣卫带走了!”
“继续说!”唐迎去摸他膝头上的手。
秦楦的下属参了他一本,说他在北郊有个院子,地窖里藏有大量武器火药!
唐迎惊呆了!
“难道沈玉谦听见的是真的?”
陆仰眉头一皱,“沈玉谦又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想到漕运上去的,难道这些军火是走漕运来的?”
唐迎便老老实实从大秦氏留下的那把锁说起,到自己查出秘柜的秘密,把运河快马船的通运权交给了秦楦,还有沈玉谦无意间听见贤王和秦楦的谈话,等等和盘托出……
陆仰听完了倒也平静。
只用手点点她的额头叹了口气:“叫我说你们姐弟两什么好?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心也真大,这么紧要的事情能在肚子里放这么久!
……唐迎,你竟连我也瞒着?”
他摇摇头,竟是哭笑不得的样子。
“若不是事发了,你还打算瞒到何时?”
唐迎也后悔不及,是啊!也许自己早点告诉他,秦楦就不会被抓了!
“他要不要紧?会不会受刑?会不会丢性命?”唐迎此刻最关心的当然还是秦楦的安危。
陆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昨儿打点了一圈,连夜找了人去疏通,既然到了锦衣卫的大牢里,提审受刑是难免的,我只能保证他性命暂时无忧,不能保证不伤筋动骨!”
唐迎眼圈一红,心里一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