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俊短信汇报三人行程。先是逛街购物，再是喝下午茶。小马哥四眼联手花了一百万，带着他们的蒂娜姐狠狠地腐败了一回。

萧正和林画音早早下班前往超市买菜。因为天气尚冷，所以萧正怂恿老林做火锅。他则准备配菜。

晚七点。

汤底熬好，满满一大桌的菜肴也准备妥当。只等下锅刷肉。

叮咚。

正在这时，马英俊三人也及时赶到。拎着大包小包冲进家门。

因为林画音在，小马哥和四眼还算斯文，没呼天抢地。蒂娜也主动拎起一份礼物，递给了系着围裙的林画音：“送给你。”

“谢谢。”林画音淡然一笑。礼貌的接过。

打了招呼，萧正便招呼众人入席。五个人边吃火锅边喝酒，从工作聊到生活，不亦乐乎。

“唉。可惜巨炮和猴子不在。”马英俊多喝了两杯，吆喝道。“不然咱们能把这些酒全给干了！”

蒂娜扫了一眼桌上七八瓶茅台，口吻低哑道：“没他们也行。”

说罢，她当先开了一瓶茅台。倒了一满杯。

四眼马英俊见状，也不甘落后的各自开了一瓶。萧正与林画音对视一眼，也是各自开了一瓶。

八瓶茅台一下子就少了五瓶。五人喝起来也不像之前，一口一杯，喝得极快。

酒过三巡，林画音因为酒量不济。喝完一瓶就差不多晕了。萧正四人却继续鏖战。把白酒干完了。又从酒柜拿来红酒继续喝。越喝兴致越高，算是彻底解放了天性。

因为林画音喝多了，早已被萧正搀扶着上楼休息。所以马英俊和四眼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掩，十分放肆：“哥。难不成你要一辈子吊着蒂娜姐？”

因为喝了混酒，马英俊满脸通红，脑子也一片浆糊。想到什么说什么，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四眼闻言，也是口齿不清的搂着萧正的肩膀，说道：“对啊哥。咱们现在都走上正轨了。就蒂娜姐一个人还在海外漂泊。你总不能一直让蒂娜姐这么干吧？是。她现在年轻，实力也强大。可总有老去的一天吧？难道哥你要蒂娜姐四十岁了还干杀手？她还跑得动吗？”

没有萧正说话的机会，马英俊打了个酒嗝，满脸激愤道：“大家都知道你和嫂子的感情。但蒂娜姐什么人，老大你比我们应该更清楚吧？她除了你，还有可能喜欢别人吗？”

“老大。”四眼摇头晃脑道。“知道蒂娜姐为什么一直不肯留在华夏吗？除了她本身喜欢自由，不愿意被人约束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找不到定位。她不知道留在这儿做什么。”

啪！

四眼的脸庞一阵火辣，整个人从椅子上栽倒下去。正是蒂娜出手，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

“多事。”蒂娜冷冷扫了一眼踉跄爬起来的四眼。满身杀机。

马英俊见状，却是被吓了一个激灵。忙不迭缩回脖子，酒醒了一半。

四眼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脸颊，当下也只是埋头喝酒，不敢吱声。

蒂娜这一手没打重。不然以她的爆发力，掉几颗牙都算轻的。下起重手，能把四眼当场打晕过去。

她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算是主动刹车。

萧正则是一脸平静的吃菜喝酒，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喝完了桌上的红酒，摇摇晃晃的四眼马英俊吆喝着要去洗脚按摩。兀自离去。餐厅便只剩下萧正蒂娜二人。桌上的汤料还在沸腾，一阵阵热气腾空而起。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这里有点热。”萧正起身道。“出去透口气？”

蒂娜点头，跟随萧正出门。

小区的环境很好，青山绿水，花园深处的石凳一尘不染，清洁工每天都会来这里清洗。也算是不枉费昂贵的物业费。

二人坐在湖边，萧正摸出兜里的烟盒，点上一支深吸了一口，吐出浓郁的烟雾：“他们说的没错。你该留下。不管做些什么，总好过一个人独处。”

蒂娜没有出声，只是目光平静的凝视着毫无波澜的湖面。仿佛她钢铁般坚硬的心脏。永远不会有任何悸动。

“留下做什么？”蒂娜轻描淡写的问道。

“都可以。”萧正声线低柔道。“只要你愿意。”

“可以跟着你吗？”蒂娜微微偏头，殷红的美眸凝视着萧正。“像以前一样，二十四小时和你在一起。”

萧正一愣。旋即苦笑出声。

对不起。不可以。

或许很残忍，对蒂娜很不公平。但这却是萧正的心声。

他心中有一杆秤，始终拿捏着他处事的平衡度。既不让他显得太无情，也不让他像个种马。这一杆秤很难掌握住平衡。又或者说，不论倾斜哪边，都会沦落为伪君子，遭人厌恶。但事已至此，他还能努力的，就算令自己不那么讨厌。不那么绝情。

萧正没有用嘴巴去回答蒂娜，蒂娜也没有嘲讽般的落井下石。二人就这般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蒂娜忽然出声道：“我过得很好。”

萧正嘴里满是苦涩，却无言以对。

连四眼和马英俊都看不下去了。又能好到哪里去？

“除了不能时时见到你。”蒂娜缓缓说道。“真的很好。”

萧正张了张嘴，低声说道：“我和老林结婚了。”

“我知道。”蒂娜淡淡点头，看上去毫无意外。可萧正注意到，她那双被鲜血染红的双手，正轻轻紧握。如果不是萧正坐在身边，她这个举动，是杀人的前奏。

月黑风高，一阵微凉的寒风拂面而来。令这对男女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萧正微微侧着头，凝视着蒂娜那深邃而神秘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很惭愧，也很无地自容。

蒂娜为他付出的一切，足够他偿还十辈子。

而这些年来，蒂娜从没向他有过任何申述。她只是像一只黑暗中的精灵，偶尔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带来一份并不甜蜜，也不光明的感动。可就是这份感动，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不可磨灭。

“恭喜你。”蒂娜缓缓起身，朝小区大门走去。只留给萧正一个孤寂而冷漠的背影。“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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