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的初夜算是没有了。
纵|欲过度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那种崩溃的感觉得到发泄之后, 虚弱无力的感觉涌遍全身。
伴随着腰疼、腿疼、背疼、头疼,还有他极度茫然的心理, 他不得不直面一个糟糕的事实。
他把燃初睡了!
这以后该怎么办,能当做无事发生吗, 这样会不会显得很渣?
自从他九岁起就暗暗发誓绝对不要做个像他渣爹那样花心的渣男,就算是到了虫族也绝对不会做一个花心的渣虫。
到底该怎么办啊...
褚燃还下落不明, 他竟然跟燃初睡了, 褚燃知道了以后会不会骂他是个白眼狼?
种种问题出现在蓝泽的脑海里,他抱着被子艰难的坐起来, 龇牙咧嘴的揉揉酸痛的肩膀。
燃初看见蓝泽那瞬息万变的表情,立即就知道这小作精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此刻,燃初的心里也很内疚。
虫族与地球不同,就算雄虫是上面那一只,但是雌雄双方的体力差距注定在这方面吃亏的永远是雄虫。
刚成年的雄虫倍受身体方面的折磨, 这种折磨本就十分消耗体能, 而燃初的身体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王虫的顶级配置, 蓝泽只是一只刚成年的小雄虫,那点岁数放在燃初眼里都不够看。
于是在喝了一杯水后,蓝泽又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他沉沉的睡了一个上午, 醒来的时候终于好了一点,身体的疲惫总是比那种蚂蚁嗜咬的感觉要好上一万倍。
一睁眼燃初就守在他身边,身上穿着板板正正的长靴和黑色镶金边的长风衣,脸上神色凝重, 红色的眼珠被睫毛遮住一大半,看上去像一尊沉默忧郁的邪神雕像。
高等虫族成年后的脸都好看的不太真实,燃初是这样,褚燃是这样,蓝泽自己也是这样。
他看着燃初的脸,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看起来跟褚燃很像,虽然你们不是同一只虫,但我总是能从你的身上嗅到他的气息,所以总是没有办法真正的敌视你。”
燃初心里泛起了一道道波纹,他沉声说道:“也许我和他都是王虫,所以让你感到相似。”
蓝泽来到虫族这么久只见到两只王虫,他觉得燃初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隐隐约约又感觉不是这么回事。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褚燃的眼睛,说道:“我还是想知道你把褚燃弄到哪去了?”
燃初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这种时候,在我面前提别的雌虫,你就不觉的煞风景吗?”
蓝泽揉揉酸疼的手臂,指指燃初,再指指自己,一脸愁苦:“我的监护虫被你抓走,我还在这和你滚床单,我的良心过不去,但是我又打不过你,还能怎么办?”
燃初:“......”
沉默了半晌,看看自己养大的幼崽那张苦大仇深的脸,饶是铁石心肠也软成了棉花糖。
除了心软,燃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燃初和褚燃都是自己,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心里想道:哪个虫格在蓝泽心里更重要?
他有些吃味的看了蓝泽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都是不分伯仲的王虫,他能有什么危险,早晚有一天会出现的。”
蓝泽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揉着腰,一边拽着燃初的手臂从床上爬起来,忍不住抱怨:“你腿部的力气太强,我的腰都快被你夹断了。”
被雄虫抱怨在床上体力太强什么的,任何一只雌虫听了都会心花怒放。
燃初压抑住内心的得意,平静的说道:“已经很收敛了。”
蓝泽无语,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两只虫走进餐厅,因为蓝泽错过了早饭,所以午餐要比往常丰盛一点点,他坐到座位上,看见桌上放着一碗精致的红豆饭,盛装在洁白的花苞瓷碗里。
“这是...”
燃初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你长大了,是时候给你煮一碗红豆饭了。”
蓝泽夹起一粒红豆,有些内伤。
燃初的自带混响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雄虫的第一次都是很难受的,吃点红豆饭会好一点。”
刚把红豆扔进嘴里,这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那粒红豆就卡在嗓子眼,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红豆都是用蜂蜜浸泡过的,米饭也又香又软,但这碗饭蓝泽吃的无比艰难。
要不是红豆饭真的很好吃,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燃初看着吃着红豆饭的蓝泽,这只强大的王虫也不禁有那么一丝唏嘘。
他养的小虫崽也终于到了吃红豆饭这一天。
一碗红豆饭下肚,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难受的感觉真的好了很多,被掏空的身体不再那么疲惫,精神也一点一点恢复过来,蓝泽也就不想那么多,又喝下了一碗热乎乎的海马汤。
海马汤补肾,是地球男人无法拒绝的食物。
吃饱喝足,蓝泽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开始暗搓搓的琢磨着如何去钩沉暗星。
他又登上了深网的那个论坛去搜索钩沉暗星的最新消息。
钩沉暗星那个鬼地方一般虫都不敢去,在普通虫的眼里那是一颗环境艰苦的星球,但只有少数知情的虫族知道,钩沉暗星本身就是一个监狱。
这个地方很难到达,大多数虫族都找不到入口,但一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虫还是冲破重重阻碍,在这座监狱里发着横财。
一只刚从钩沉暗星活着回来的雌虫在论坛上大吐苦水。
[钩沉暗星的红区地下城一夜之间凑到了一块,全被岩浆给淹了,你说这事邪不邪门!]
1楼:红区地下城分散在各个角落,怎么能凑到一块去呢?
2楼:真的假的,你当钩沉暗星魔方吗,红区地下城怎么可能凑到一块。
3楼:隐约感觉是真的,要不然说不通,以前听祖辈讲过一段神话,说灾厄留下的七个玩具之一就有一个十二面的魔方,那次看蓝泽的直播,里面的翼虫也给蓝泽小虫友讲过这段故事。
4楼:如果真的有那种超越大多数文明的存在呢?把一个星球做成一个魔方,毕竟虫族还不算高等的文明,最高级的文明可以知道宇宙之外发生的事情。
5楼:虽然要承认自身的渺小,但是把钩沉暗星做成一个大型的魔方,想一想都觉的是一件可怕的工程。
......
蓝泽看向摆在床头柜上的魔方,拼成红色的一面正对着他。
不会吧...
[红色代表与火有关的一切,白色是冰川和雪花,灰色是疾病和瘟疫,黑色则代表黑暗的地狱,你每一次旋转魔方,都会有很好玩的事情发生,要不要尝试将这个魔方归位?]
忽然想起了燃初那天说的话,当时蓝泽只觉得他神经兮兮,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个魔方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刚刚拼完红色的一面,红区地下城全被岩浆淹了,如果将这个魔方归位,黑的、白的、灰的、红的,鬼知道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蓝泽紧张的拿起魔方,再一次起走进了燃初的房间。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熟悉的幽暗风格,和他那个堪称雄虫模板的房间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但这一次,屋子里开了灯,王虫很少在屋子中开灯,因为黑暗和白昼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
柔和的灯光洒下来,刻着奇怪符号的墙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上面开着一些颜色粉嫩的小花,和房间的整体风格不太搭。
就像是特地按照雄虫的喜好准备的一样。
能进入燃初房间的雄虫就那么一只,用脚趾想想都能知道是谁,蓝泽看着墙壁上的小花,心情特别诡异。
制冷室里,燃初还在超低温的环境中努力做到清心寡欲,但是王虫的耳朵十分灵敏,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立即就知道自己那只崽又颠颠跑来了。
挂着一身白霜的王虫拧紧眉心,思索再三还是走出了制冷室。
卧室里,那只漂亮的不太真实的小雄虫站在床边,白皙修长的双手捧着那个魔方,聚精会神的看着它。
这回倒是有进步,穿着一身灰色运动衣,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不过刚长大的小雄虫没穿袜子,踩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白里透粉的脚趾头时不时动一下,看的虫心里面痒痒的。
一身霜的燃初又开始烦躁起来。
蓝泽见他过来,立马举起手中的魔方,凑上去问道:“这个魔方是不是跟钩沉暗星有关,我转这个魔方的时候,钩沉暗星是不是也在发生同样的变化?”
燃初从蓝泽白皙的脚背上移开目光,微微点头:“你终于发现了,我以为你要过段时间才会知道。”
卧槽!
蓝泽的头皮瞬间就麻了。
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一个魔方,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玩具。”
燃初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带着明显的惊讶:“你是我的幼崽,为什么要玩普通的玩具,你值得最好的。”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蓝泽凌乱的抓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他举着魔方激动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见鬼的想法,我每转一次魔方钩沉暗星就会地震,我拼完了一整面,一整面!”
燃初完全不当回事,他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那又怎样呢,只不过是个玩具罢了。”
蓝泽看着燃初那张脸,感觉看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很多虫!”
“然后呢?”
蓝泽抓狂:“你还要什么然后?”
燃初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无理取闹的虫崽,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完全是哄小虫的语气:“那里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就算你拼完了全部的魔方,也只是会让他们遇到一点小麻烦而已。”
“小麻烦?”
就像燃初曾经说王虫只是他的一道开胃菜而已,他嘴里说的小麻烦,一定要加上双引号才可以。
两只虫互相对视,谁都理解不了对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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