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大军把长安死死围住,久攻未下,又见夜已深,视线不好,为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干脆收兵城外,待明日清晨再作强攻!
长安城上尸体堆积如山!张寒带着一些士兵巡视:“趁贼军还未攻击,把死难者都搬来堆到城墙一边。”
士兵听罢便明白意图了!来日李傕继续攻城时,若士兵爬上城墙来,起码也先有一道尸墙可以拖延时间!士兵们马上开始忙碌起来。
张寒望向这些正在工作的士兵们,各个面容稚嫩,怎么看都是刚来参军不久,但却见他们搬抬尸体没有丝毫表情,心里一阵不忍:这都是些比我还年轻的小伙子,可是却被战争摧残的如此无情。在他们看来死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天下真的太平了,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么?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具体请参照奥斯卡各类描述越战退伍老兵的电影。(各种反社会反人类哇!)
正在这时,只闻城墙内壁之下一阵剑斗之声,士兵们赶忙跑过去看个明白,而张寒却不为所动。片刻,一行士兵缚上二人送上城墙来,正是那李蒙、王方!
二人不可思议的望向张寒:“你竟敢诓我们?这等卑鄙事宜岂是大丈夫所为?”
张寒一听倒觉好笑,这听了好几年的一句话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你们的书是白念了?”
二人发现面前的张寒无赖至极,知道方才偷开城门一事定是死罪!赶忙唰唰跪下不断求饶!
原来张寒假装答应二人后,立刻吩咐四门士兵严密把守,无论是谁,敢偷开城一律抓拿!
......
“咣”“咣”两声重重的落地声!
即使在城外很远的李傕依然能够听的见,问向身边贾诩:“军师啊,长安城边是何情况?”
贾诩低头沉默一会儿,而后笑道:“我猜定是城内有变,此刻怕是已经被捉拿就罚了!当然是摔落城下这样的处决方式!”
李傕斜眼回道:“明日破了长安,如若真是军师这般料准的话,吾定当派人将汝这番推论记进史册!”
贾诩转身,边走边摇头:“记进史册就不必了,今日我身份乃是乱军的智囊,也不算什么光彩之事。不是么?行了,我去睡了。”说罢朝自己的帐内而去。
李傕听这等言论,心里当然来气!哪有下人把主子评价为乱军的?可毕竟这贾诩确实有本事,李傕此刻的军事行动都还得仰仗着他,倒也没辙,只能压下火气来。
翌日清晨,阳光初照,李傕便下令三军继续猛攻长安!
王允手持宝剑,定于城墙之上,而张寒则是来回巡视,指挥着将士们奋勇迎敌!
不过张寒此刻是无比烦躁的,毕竟他已经派人去请吕布两次了!却都不见吕布见来,正所谓事不过三,张寒又派出了第三个人去请吕布上城指挥!
片刻,派遣出去请吕布的士兵连滚带爬冲上城来大声吼道:“吕...吕将军!他...他...他带着貂禅及大批珠宝离...离...离开长安,引百余骑飞奔出关,听说是投袁术去了。”
张寒一听大怒赶忙吼道:“草!赶紧追啊!”
王允伸手一拦:“此等不忠不义之人,这个举动,也是意料之内的了。他若无心就战,追上又能如何?不追也罢了!”
张寒知道王允话虽不错,但一想到大战在即,身为三军主帅却临阵脱逃,实在是气不过!
守城之战一直持续,可毕竟长安士兵本来就不多,而吕布撤回长安时又损失大半,这长安城大门终于在攻城车猛烈的轰击下,被敲开了!
伴随大门被撞开,城楼上所有士兵纷纷抄起武器下城迎敌,似乎这场战斗还没有溃败的样子!
但张寒明白,贼众我寡,而此刻已经攻入城来,若再不撤退,一定得死在这儿了!可关键是......如何撤?——对联保镖!
张寒刚想到这里,恭喜、发财、万事、如意竟然已经飞上城墙焦急对着张寒说道:“主公!早说长安必破,此刻贼军蜂拥入城,我们赶紧走吧!”
张寒明白有这四人护着,逃跑自然不难,而貂禅也被吕布带走,长安的皇帝与自己又无半毛钱关系!此刻的长安似乎真已经无可留恋了!
只是......
面前这个老者,张寒还是想拉上一拉的!
张寒望向王允:“情况紧急!请司徒与我同去,别图良策。”
王允却眼神坚定,望向长安城内正在拼杀的士兵们,而后又遥望一眼长安皇宫回道:“若蒙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获已,则允奉身以死。临难苟免,吾不为也。你今离去,希望能够帮我谢过关东诸位诸侯,希望他们以国为重,切勿再操兵戈!”
张寒吼道:“滚尼马逼的!这个时候就别再装逼了!你当你是世界和平大使呢?你以为这天下是你说上几句美好祝愿就能和平的?你算老几啊?我告诉你,你死了根本没几人会在乎的!赶紧跟我走!”张寒心里毕竟还是佩服王允的,如果没有这个老头的救助,自己也不能脱离当年洛阳一劫、没有这个老头的收养,貂禅也不能过得如此风光,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这个老头的计策,或许魔头董卓还在肆虐百姓!
再三相劝,王允还是不肯离去。张寒没了办法,与对联保镖趁乱离开了长安城内!
乱军冲进长安,不一会儿,全城火焰冲天,各种烧杀抢掠又开始了!仿佛当年火烧洛阳一幕如法炮制!
长安被攻破,汉献帝手下许多忠臣依然守在身边,而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死于这场国难。贼兵围绕皇宫内庭,献帝担心百姓荼毒更甚,于是走上宣平门,希望可以利用自己天子的面子阻止战乱。
李傕等望见皇家盖旗,想起董卓惨死还是因为骄横跋扈,于是赶忙制住军士,带领齐呼“万岁”!
汉献帝见对放吃自己这一套,于是倚楼问道:“卿不候奏请,攻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给足皇帝面子,跪地回奏:“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王允,臣便退兵。”
王允这时已经在汉献帝身边了,听闻此言,知道对方是冲自己来的!也不避讳,直面走出说道:“臣本为社稷计。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误国家。臣请下见二贼。”献帝徘徊不忍,但毕竟虎落平阳,正所谓枪秆子里出政权,皇帝手上无枪也一样是个废物!根本不可能保的住自己的手下!
王允走出豪气大声呼道:“王允在此!”
李傕、郭汜见冤大头来拔剑怒问:“董太师何罪而见杀?”
王允听罢,冷笑:“董贼之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受诛之日。长安士民,皆相庆贺,汝独不闻乎?”
李傕回道:“太师有罪;我等何罪,不肯相赦?我本以为自己可以顺利的在董卓手下荣升CEO,迎娶白富美!而你!你却破我美梦,而后居然还不让我为天子效力,你到底是何居心?”
王允大骂:“汝等火烧洛阳,助纣为虐,欺压百姓,逆贼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
李傕、郭汜也懒得废话了,手起刀落......
汉献帝见忠臣几乎在此一战悉数牺牲,心中一阵痛苦,却见楼下诸贼仍不散去,于是在楼上问道:“王允既诛,军马何故不退?”
李傕、郭汜互看一眼,而后李傕舔了一张大屁股脸大声说道:“臣等有功王室,未蒙赐爵,故不敢退军。”
汉献帝猜也猜到是这个事儿了,只是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子下来,虽除董卓,却又多了另外四个逆贼,可眼下显然受人威胁,又怕自己的封赏另四人不够满意,干脆问道:“卿欲封何爵?”
李、郭、张、樊四人各自写职衔献上,勒要如此官品,帝只得从之。
李傕封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
郭汜封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秉朝政!
樊稠封为右将军万年侯!
张济封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
四人谢恩之后,又强迫献帝下令追寻董卓尸首!
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却只获得了零碎皮骨!李傕以香木雕成形体,安凑停当,大设祭祀,用王者衣冠棺椁,准备选择吉日,迁葬郿坞。
贾诩自入了长安便目睹了李傕等人的暴行,心里虽然不忍,但深知明哲保身的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恰逢李傕前来兑现诺言——之前关于贾诩推论,进了城后发现,当晚确实是有哗变在长安发生!
而后李傕询问迁葬董卓尸的良辰,贾诩掐指一算,给了日子,李傕大喜而去。
临葬那天,忽然天降大雷大雨,平地水深数尺!霹雳震开董卓棺木,尸首震出棺外!
李傕大怒,削去贾诩官职,准备等待晴天再葬。
结果只要送葬董卓,天气便都是恶劣至极!三次改期,皆不能葬,零皮碎骨,悉为雷火所灭。最终李傕等人所谓的报恩之举也就不了了之了。
贾诩趁无他人,跪于献帝面前叹息说道:“诩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往后日子,陛下后自为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