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怕不是陷入了僵局,这一连走了好几十里路,都还没有出去这个破庙范围。
北小川看向别处,他盯着不远处一棵大树,拄着双臂。这棵树木正是前不久进来时候,所看到的那一棵。周围浓雾弥漫,像极了一个迷宫。
他往前走几步,随后便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被布满了阵法,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这样子的阵法。”北小川摸着后脑勺,他脑海里依稀浮现出一些文字,是符咒,是一种古代符咒。
《符文录》上就有记载,用阴阳之血混在药里,散落在周围,再施加灵力,便可以成为一道阵法。用来封印一处地方,效果特别好。
自从来到这世界之后,他心中自然而然就有了信仰。
北小川一把抓住幸衣衫,他说道:“这里有灵力加持,我们若是要闯出去可能需要几样东西。”他眼底光逐渐变态。
幸一愣,他摸着斧头,却不知道北小川在讲什么。
他将斧头砸在地上,地面露出细微伤痕来,幸补充道:“北兄弟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吗?反正我是一句也没听明白。”幸侧着身子,与北小川并肩站着。他胸脯上多出一个手掌,那只龙兽便被北小川摸了出来。
龙兽落在地上,叽叽歪歪说了一堆,都是些吐槽的话。北小川也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从空间里拽出蓝凤凰,丢在地上。
他清了清嗓子:“蓝凤凰你跟龙兽一起,将这屏障给砸了吧。我们凡人天生力气不大,所以就劳烦你们了。”北小川拉着幸退后一步,两人就看着这两只灵兽,默然不语。
蓝凤凰揉着眼睛,他不禁蹙起眉心,耳中回响着两人声音,他只觉得一阵反胃。
他转了个身子,看向屏障处。白雾笼罩,将所有景象都覆盖在一个罩子中。对付这样的符咒,只需要啃掉就好了。
“你们竟然连个屏障都对付不了,看来真的是特别的无能。是不是主人?”蓝凤凰脸上都是笑容,在这瞬间还是觉得特别有意思。
他白了眼北小川,竟将屏障咬出一道口子来,这一口下去味道极美,便欲罢不能,一瞬间整个屏障都裂开了,只剩下一点躯壳,就留出一道出口给他们。
蓝凤凰躺在地上,看了眼南边,山脉上响彻着一道锣鼓声,像是警醒。
他撕裂开空间在,钻入了缝隙中。临走前还对北小川说道:“神仙居南门中肯定会出现一种圣火,生在南门百林中,与一些花卉傍生,你去采摘回来。我可以用这圣火来疗伤。”他一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知道了。”北小川这般说道,心中已经是百感交集。
他摸着后颈,与幸一道出了这屏障,龙兽一蹦一跳跟在他们身后,这走起来看得出十分吃力。
龙兽在后面追了一句,道:“你们先走,我就守在南门门口了,若是有事的话还可以弄个照应你们说是不是?”他说完,便站在南门门口不动了,远远目送两人上了台阶。
这南门附近还有只灵兽,是守门的,见到龙兽理都懒得搭理,继续呼呼大睡。
龙兽挑眉,他窝在草丛里,不动声色,静待佳音。
南门中,在一排列的台阶上,一直延伸到了顶端,北小川跟幸不知道到底还要走多久,他们俩擦拭着脸上汗渍,背部衣衫都润湿了,当两人步伐都慢下来的时候,终于听到一阵女声。
小师姐靠在柱子上,她所站着的地方就是南门入口,她手中提着一把弓箭,是南门至宝之一,火烈弓,由火烈鸟所幻化,威力不错。她捂着脸,说道:“两位师弟,哦....不,两位叛徒,你们准备擅自闯入这里吗?”
“小师姐,你该不会想要用这火烈弓对付我们吧。”北小川站在台阶上,他右手插着腰身,双眼盯着面前女子,提醒了几句:“我们可不是来串门的,毕竟我妹跟一个同伴还在你手中,咱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恨,不如把她们给放了?”
北小川视线落在小师姐身上,那人动了动胳膊,提起火烈弓,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箭矢,她眼睛里盘着困惑,双指一动,箭还是发出来了。
箭矢从北小川身边擦过去,划破衣衫,破了点皮。
“小师姐,你该不会真要动手吧?”北小川侧目看了眼伤势,他用手捂住了胳膊,说道:“小师姐,咱们有话好好说还不行,别总是那么剑拔弩张的嘛,你说是不是?”他脸上搁着笑容,声音也舒服很多。
“少废话,要打便打,南门规矩前面从来没有当缩头乌龟的理。”小师姐跃上高空,她手中多出三根箭矢,三箭齐发,与北小川正面相对。她落到地上,踩得很稳当。
在这火烈弓面前,只有输赢,没有过程都。
这是师父给的神兵利器,她练习很久了,始终没有派上用场。
如今让这火烈弓见见风也是极好的。
小师姐眯着眼睛,她眼底透着威胁,手中弓箭不断发射,从幸斧头中间那层镂空处穿过去,将他那衣服划破了半边。她很是不屑,便讥讽了几句:“你们这两个神兵利器,看出来是破铜烂铁了,连我这箭矢都抵挡不住。”
她嘴角带着微笑,也带着危险。
弓箭在空中变成了无数火球,在两人周围乱窜,犹如山涧野兔。
北小川从身后拔出天镜,他直接拿着这家伙当成了一个盾牌,一步一步朝着小师姐方向移动而去。他大喊一声:“幸,你过来我这里,我们齐心协力可以破除这道关卡。”幸听到后,转身朝着北小川靠拢。
他们两人一人当盾牌,一人用斧头,砍断了箭矢。北小川跟幸很顺利便到了小师姐身前。
“小师姐,你该不会忘了方才你那脸孔,特意呢?”幸吹着小调子,他一斧头砍在火烈弓上,器皿间厮杀、碰撞的声音顿时就将这力量提升了不少。火花迸射,斧头磨出火烈弓上一道弦。
小师姐连连后退,她大喊一声,跌倒在地。她发丝被幸一斧头砍断,斧头插入了地面,那声巨响震动南门的台阶。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你们出的把戏,我不相信。”小师姐看着手中那把火烈弓,忽然捂住了喉咙,不断呕吐起来。她胃里翻江倒海,宛若被人打了一拳般。
她头发披散,趴在地上,连神色都有所改变。
这两人身上还带着病毒,他们....自己方才跟他们说话了。
能用的咒术没来得及用,该不会自己就这样狗带了?
她后颈遭受一顿猛捶,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
“走吧,别跟这家伙....”幸刚抬头,他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北小川已经走上去了。
南门正门口都是玄铁矿石,这玄铁矿石,乃是制造兵刃的最佳原料,价值比金矿还高,简直就是一处宝藏,可以让神仙居的利润翻上数百倍不止。
所以当玄铁矿被发现后,神仙居喜悦的同时,也是开始秘密开采,并且进行了严密的保密措施。
可是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是谁将玄铁矿的消息传了出去,而当这个消息被泄露出去后,很快便引来了临镇各方势力的嫉妒。
听到事情经过之后,北小川气的咬牙切齿,目光之中杀机弥漫,连马都不上,身形一纵便直接向神仙居方向狂奔而去。
“北兄弟,不要去,太危险了。”见状,幸赶忙开口制止。
可是奈何北小川的速度实在太快,他只见一道疾风掠过,北小川已是消失不见,而这一刻,那本欲再说些什么的幸,却也只好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许久之后,他才缓过神来,无比吃惊的道:“北兄弟的速度,莫非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灵武境?”
而听得幸此话,那些身负重伤的神仙居众人,也都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如此年纪势力便超出灵武境,这是什么概念?简直就快要超出了他们可以承受的范围。
靠山镇是神仙居之根本,这里的秩序由神仙居维持,这里的百姓也由神仙居保护,说这个小镇是一个小型的国度,也并不为过。
又因最近玄铁矿之事,所以神仙居早就在靠山镇,布置好了层层防御,避免有人对神仙居不利。
但是眼下,在许马王三家的联手下,靠山镇的层层防御皆被攻破,镇内百姓几乎已被屠杀殆尽,唯有神仙居之内,还在做着最后的拼搏。
可是面对三方势力的联手,哪怕神仙居再强也是不敌,凡是神仙居之人,除了老弱病残,已是非死既伤,损失极其惨重。
眼下,尚可战斗的,唯有神仙居师傅小师姐,以及楚渊等神仙居高手,他们在守着神仙居的最后一道防线,保护着神仙居的老弱病残,保护着神仙居的根基。
可是任凭小师姐再厉害,面对许马王三位师傅的联手,自然也是不敌,此刻的他,面容苍白如纸,浑身染满鲜血,正半跪地上剧烈的喘咳着。
而在小师姐被击败后,四方势力也是停止了交战,这场血战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小师姐,我看你是个人物,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你自尽吧。”其中一位体型微胖,身材矮小的黑胡子老者,乃是许家的师傅。
看着眼前的三位老者,再扫视周围那死伤惨重的神仙居人,小师姐满面的悲伤,开口道:
“我小师姐可以自尽,但请你们放过我神仙居人。”
“我保证,我神仙居从此以后离开这靠山,再不归来。”
“哈哈,究竟你是傻子,还是你把我们当傻子,放过你神仙居人,你是想让我们放虎归山,留下后患么?”
“小师姐,要怪只能怪你不识时务,你要是答应与我三家共享那玄铁矿,何来今日之事,只能说你神仙居会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被你害的。”
“你神仙居今日不会有人活着离开,你们全都自尽吧,我们留你们个全尸。”
许家师傅话音冰冷,无比绝情,与神仙居对垒这么多年,他早就对神仙居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再给神仙居喘息的机会。
“呃啊~~~”
“呜啊~~~”
可就在这时,神仙居之外却突然传来阵阵惨叫,并且那声音道道相连,甚至数道齐响,络绎不绝间甚是恐怖。
这一刻,神仙居院内的众人,无一不是面容大变,尤其是许家,南门还有马家之人,更是瞬间变得不安起来。
因为如今神仙居之人,已经全部被逼到了神仙居之内,此刻在神仙居之外的,可全部都是他们的人马。
只不过,那种凄惨的叫声,也只是持续片刻,很快便陷入了沉寂,但是这种沉寂却更加让人不安。
“踏踏踏”
“师傅,救命!”
突然,一位许家的高手,满面恐慌的自神仙居大门跑了进来,一边奔跑,一边大声求救。
“唰唰唰”
可还不待他跑出三步,只见其身后一阵寒风掠过,一把玄铁大刀已是飞奔而来。
“噗嗤”一声,那位海贼王的人的脑袋,便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下,飞向天空,最后如西瓜一般坠落在地,而他的尸体则还站在原处,保持着那奔跑的动作。
“这......”
这一刻,海贼王的人也好,南门人也罢,皆是吃惊不已,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因为那位被斩杀的海贼王的人,可是一位灵武八重的高手。
灵武八重,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的斩杀,并且还是在三位师傅的面前,可想而知那出手之人是何其厉害。
而就在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紧绷起之际,一道清脆的脚步声突然在神仙居之外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但是那不急不躁的脚步声,在这个时候响起,却是让人如此的不安甚至恐惧,几乎每落地一下,都会让人们的心脏,随之狠狠的抽动一次。
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那竟是一位少年。
身穿蓝色长袍,手拿一杆大旗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