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脱境果然非同凡响!”
盘古斧运用命运轨迹,躲避道祖围攻,就已是神乎其技的操作,现在女娲娘娘更要运用命运之道,去往另一个命运节点,争取到最宽裕的时间,逆转战局。
这操作确实符合大佬的身份,可顾承有个最关键的疑惑:“娘娘,命运之道真的能影响到整个诸天的局势么?”
命运之道固然厉害,但大部分情况下,还是一种类似于推算天机的法门。
它可以将所有的可能性排出,并引导生灵进入自己最希望看到的命运轨迹中,用来操纵一切,无所不能。
但实际上它是有极限的,顾承的所作所为,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他不理幕后主使的种种引诱,总是选择幕后主使最不希望看到的发展时,命运之道也无可奈何。
而女娲娘娘所用的办法,显然是超出了命运之道的极限,如果能够办到这种改变命运轨迹,再予以合并的事情,那幕后主使只要在顾承还是皇子的时候,让张角选择不活捉,直接杀死,那就没有后面的发展了。
女娲解释道:“若无准备,确实难以办到,故而我在超脱之前,留下了一个命运坐标。”
顾承扬眉:“坐标在哪里?”
女娲道:“早在你的手中,只是你一直未曾明白它的作用,将它视为不可能存在的多余之物。”
“不可能存在的多余之物?”
顾承目光一动,马上明白:“祖巫遗蜕?”
后土娘娘的祖巫遗蜕,确实一直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东西。
因为后土在三界初分之际,就将自己的祖巫之躯炼制成了三皇神器中的地皇书。
可偏偏在女娲石试炼后的大姜世界回归中,顾承又在一座毁灭世界的神殿里,发现了后土的祖巫之身。
这就好像幼年时期的顾承,和成年之后的顾承同时出现一样,实在是匪夷所思。
现在终于揭晓,那是不同命运轨迹上的后土。
女娲特意将那个命运轨迹上的后土带来,正是为了配合命运之道,逆转原本必败的终局。
“确实唯有超脱境的存在,才能办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顾承对于超脱境又多了一份了解。
一旦超脱,彻底俯瞰诸天,恐怕就像是四维生物看三维空间的存在,一切秘密都洞若观火,足以做到某些难以想象的布局。
不过女娲对于大敌还是有所顾忌,这从侧面证明了幕后主使的可怕,难道也是超脱境,或者拥有相关力量的无上存在?
“不对,至少不会有超脱境的实力,否则即便存在着这种命运轨迹并行的平行世界,我过去也无用,照样能逆转回来。”
女娲见顾承思索,提醒道:“你需要保护好命运坐标,我无法提前告知,因为那时的你一旦知道,也将推算出来,根本保不住此物,而现在依旧有凶险!”
“后土娘娘已成混元,对于遗蜕更是看重至极,幕后主使一时半会夺不走,我马上就与其会和!”
顾承颔首,问出了新的疑惑:“这么说,我会进入天地人三界初分的命运节点,可那时乾坤鼎尚未诞生吧?”
乾坤鼎是为平复灭世洪水诞生的,也就是三皇治世之后,传到大禹那一代之时。
而天地人三界初分,还未有三皇治世,这其中的时间,差得可不是区区百年。
女娲道:“这正是我故意为之,你穿梭去那个命运节点时,必然会被察觉,为了不会让我们如愿,一定百般阻扰,推迟时间线也是让你有应对的空间,否则一旦九鼎分离,被天界所得,那成功的希望就是微乎其微了……”
顾承明白了:“所以我进入的命运节点,最好的莫过于大禹刚刚治水,乾坤鼎尚未分裂的年代,最差的则是西周伐商功成,武王登基之前?”
女娲点头:“是的!”
一个是夏朝之初,一个是商朝之末,中间横跨千年,这确实足够宽松,考虑得确实面面俱到。
顾承又问:“那么封神榜和打神鞭也要一并带去,不会造成命运轨迹的崩溃么?”
女娲道:“会,但崩溃的首先是我们这条即将终结的命运轨迹,你在那个世界还有一线希望,如果能及时赶回,两边都有拯救的机会!”
说罢,女娲一指女娲石:“此物乃我补天所留,将为此世争取最大的时间!”
五彩奇石冉冉升起,其内生命本源涌出,虽然没有汹涌澎湃之势,却如涓涓细流,永无止境地流淌下去。
显然,这件神器传给顾承的真正目的,正是为了此刻。
但做完这一切,女娲的身影也飞速黯淡下来。
正如东皇太一在死后依旧留下了残魂,教导妖皇分魂一样,她也是以超脱之力,在中天鼎内留下这道影像,等待顾承的到来。
在与顾承交流的过程中,看似说来话长,其实时间流逝不同,就在片刻之间,封神榜上的起源魔神还想继续逞威,女娲的神力已如润物细无声般将其重新镇压回封神榜内,修补着这件神器的破损。
封神榜也是重中之重,它不仅有着起源魔神,还是册封众神,完善天庭的神器。
在诸天大劫的关头,没有一个集权统一的天庭,各界各自为阵,哪怕能结成短暂的联盟,也是发挥不出真正的战斗力,唯有被各个击破的下场。
如今万事已备。
延续了数个纪元的交锋……
关系到无数生灵的存亡……
将在这场大劫中,有个了结。
顾承知道,此次命运节点之行的难度,将远超之前任何一个小世界。
甚至他连成功入命运节点的把握都没有,难以判断幕后主使会做出怎样的阻扰,他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女娲也知道,即便这个自己选中的人已经创造了太多的奇迹,这一回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她唯有张开怀抱,与中天鼎一起,彻底融入顾承体内,说出了对顾承,也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道别:
“一切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