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涟漪挣扎着,口中不住的喊着。她好像要拼劲全身的力量,不停的吐出恶毒的诅咒。即便她口吐鲜血,仍旧没有停止。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无比的震憾。他们看向碧涟漪的目光中有着恐惧,也有厌恶。她喷涌的鲜血,和她口中的诅咒,好像随时都会应验一样,让人不寒而栗。有的人悄悄看向苏暖烟和燕血魄,仿佛那诅咒已经在两人身上应验了一样。
燕血魄和苏暖烟的目光中满是厌恶,这个女人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让人安生吗?!
苏暖烟已经后悔回头了,她当时就应该头也不回的离开,免得听到这些让人膈应的话。她并不相信鬼神,这个世界上人定胜天。可是,当碧涟漪喷涌鲜血吐出这些恶毒之语时,她的心里不知为何也有着一丝不安。
她忍不住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的眉宇中也是担忧和愤慨。苏暖烟忍不住走了过去,轻轻握住了男人冰凉的手指。“不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我们怕她做什么!该怕的是她才是,她做的那些事,早就够让她下地狱的了!”想到她死去的孩儿,苏暖烟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愤怒和恨意。
男人看着碧涟漪伤重的模样,小心的扶起她,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娘子,你还好吗?”
碧涟漪冷冷看着男人,讥讽的话语似刀子一样。“我好的很呐!被曾深爱过的男人伤害背叛,没有人别我更好了!还有你,我的好夫君!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通通都记得!你对我下毒,让我失去记忆,好成为你身边的小鸟,任你索取,没有比这种事情更好的了!你以为你来救我,我就会感激你吗?不!你错了。我不会感激,相反的,我会更加憎恶你!你真让我恶心!”
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痛苦无比,他甚至没有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只是痛心的看着怀里的女子。但碧涟漪根本不领情,她一把推开他,宁愿自己跌落在尘土中。
这个男人,燕血魄也是认识的,正是曾经在他府中出现的神医墨子谦的师兄墨阳。最重要的是,他还是碧涟漪的夫君。
在碧涟漪失忆的时候,她口口声声叫着“夫君”,而且跟他亲亲密密,一看就是小夫妻感情很好的那种。可是如今她恢复了记忆,“夫君”依旧将她当成自己最重要、最宠爱的妻子,可是碧涟漪却把她当成了陌生人一般,什么都不是了。
燕血魄算是又一次见识到了,碧涟漪是一个怎么样冷血冷情、可恨可怕的女人。
看着碧涟漪吐出最后一口血,说出最后一句“我诅咒你们”,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燕血魄只觉得无限的悲哀。他的上辈子,用了所有的心力,全心全意爱过的这个女人,就这样实死在了他的手上。
墨阳似乎还不能接受也不肯相信,碧涟漪真的就这样死了,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用尽了身上的药,希望着碧涟漪能够重新睁开眼睛来。可是,就算是神医亲临,也救不了一个已经失去了性命的人。
“娘子……娘子……我错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墨阳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碧涟漪的身体本来就不康健,早在之初被墨阳带走,也不过是当作药人。况且她伤重,又不愿意接受墨阳的好意,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燕血魄……”苏暖烟看着男人的表情,有些痛心的说:“就让他们走吧。”
人都已经死了,燕血魄也不想再追究了,碧涟漪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将她给下葬吧。至于墨阳,相信他并没有参与到碧涟漪的投毒事件当中,至于他大闹公主府,看在他情有可原而且主犯也已经过世了的份上,就算了吧。
“让开。”燕血魄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侍卫们吩咐道。
所有人都让开一条路,任凭墨阳抱着碧涟漪的尸体,一步一步走着,离开了公主府。至于他们去了哪里,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只是每当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由唏嘘。
燕血魄和苏暖烟再一次面对面,都觉得自己好像重生了一次一般。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一起,还是要回到今天真正的重头戏--龙雪烟的婚礼上去。厨房这里,很快就将那些弄脏弄坏弄破了的东西给收拾干净了,很快就又重新为婚礼准备了起来。方才的那些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就算要调查,也要等到今天的婚礼顺利完成以后。
“好像重生一样。”苏暖烟摸着胸口,忽然感叹了一句。“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墨阳和碧涟漪大概也是很好的一对吧!”
苏暖烟这话让燕血魄不由挑眉,促狭道:“怎么现在不计较人家之前做的那些错事,反而可惜了呢?”
“说的好像你不觉得可惜似的。”苏暖烟瞪了男人一眼,“你看看那个男人,在看看你!碧涟漪都那样了,他都能一往情深,你呢!”
燕血魄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用手抹掉脸颊上的唾沫星子。“你不能一直就停留在一个地方看我啊。我在改,很努力的改啊!”
“哼!有待考察!”丢下这四个字,苏暖烟转身就离开了。
见状,燕血魄连忙追了上去。两人一路上拉拉扯扯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婚礼现场。而厨房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就有人麻利的上前收拾好了,务必不能给今天的婚宴造成任何的麻烦。
“你说,今天雪烟和白鹤之肯定开心死了。不不不,不能说死。”苏暖烟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小心地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你哟!”燕血魄被苏暖烟的表现给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快走吧,别让他们担心。”
两人从后门悄悄进了大堂,正准备对今日的新郎官道上一声恭喜,却看到一个不速之客从大门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全部武装的侍卫,手中皆携带着兵器,一看辩知道驶来砸场子的。
“君无忧?他来做什么?!”苏暖烟不由得握住了身边男人的手臂,语气中既有厌恶,又有无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