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异教徒,我们也信仰真神。”
“罗马尼亚异端,异教徒的走狗!”
“饶命啊,我们信仰的是上帝的妻子,饶命啊。”
“卑鄙无耻的异端,去死吧!”
虽然罗马尼亚人及时调整了一些宗教立场,但是匈牙利人的屠刀还是毫不留情地落下。
拉迪斯劳斯的亲信冷眼旁观者这一切,只是悄悄记录下最残酷嗜杀的匈牙利人,再对比战斗记录,那些战斗时不勇敢,对俘虏特别残酷的匈牙利士兵,过几天就会被作为暴乱士兵处死。
特兰西瓦尼地区的罗马尼亚人也可以是摄政的赤子,所以必须给予一定的安抚,但是瓦拉几亚境内也必须要予以摧残,他们财产要分给匈牙利人和来投的萨克森部落。
所以拉迪斯劳斯只要先让匈牙利人为所欲为,然后把冒头的处死来安抚人心了,匈牙利人也不反感这个安排。
虽然是要用匈罗矛盾巩固自己的统治,但拉迪斯劳斯的执法大致上还是有公平和原则的,你不要过分,就不会被借人头一用。
“殿下,今天又有一个四百多人的萨克森部落答应迁到靠近边境的地方。”说话的是宏愿骑士的首席牧师,这位老兄情绪很好,“这下我们的边境又可以往南推十公里了。”
“好,给他们分配五十个罗马尼亚女人二十个罗马尼亚儿童。”拉迪斯劳斯当然不搞奴隶制,但民族融合还是要推进的,而且人家的丈夫和父亲都死了,不安置也不行啊,“那个萨克森部落的首领有儿子吗?”
除了部分分配给萨克森人的罗马尼亚人,拉迪斯劳斯还额外劫掠了几千罗马尼亚人,当日也是纳入德意志社区,交给匈牙利人他们可不仅仅是要丢掉自己的文化。
“有的,有三个儿子。”首席牧师很高兴地说道,“长子早就皈依了宏愿骑士,他是主动联系上的我们。”
“好,好,要给他们修建一个宏愿神殿,再安排一个儿子去维也纳学习法术吧。”拉迪斯劳斯很高兴,宏愿骑士的牧师有限根本不可能去他管辖区外传教,但还是会有一些境外的德意志人自发觉醒为牧师,“既然是宏愿骑士的牧师,那就从阿尔巴尤利亚的仓库再额外给他们十把铁犁耙,十把铲子,不,五把吧。”
“是五把铲子十把铁犁耙?”牧师有点不确定。
“都是五把,运费自理,或者让他们自己去阿尔巴尤利亚的仓库领取。”拉迪斯劳斯大手一挥,好像很豪气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们来自取的话,让仓库请他们吃饱饭啊。”
首席牧师想要腹诽,不过想想拉迪斯劳斯对这些德意志族人已经算不错了,总比那些失去了一切财产的罗马尼亚人强多啦。
有一些德意志人部落,在十二世纪,趁着蒙古人摧毁匈牙利中枢王权的机会,开始沿着多瑙河在潘诺尼亚平原定居,最远的一些分支就定居在瓦拉几亚,因为他们开始迁居的时候,是萨克森公国的强盛时代,所以这一支德意志人,被当地人都称为萨克森人。
这些人在大部分历史线上,最终都随着德意志第二第三帝国的毁灭而失去了家园。
拉迪斯劳斯要先把多瑙河中游德意志化,这些散布在境外的几万德意志人,他都要收回,反正他也不打算融合罗马尼亚民族,至少在融合匈牙利人和捷克人之前不考虑,而融合捷克人这个任务本来就不是他可以完成的了,所以把罗马尼亚聚居区的德意志人拉回来,匈牙利民族融合这个现实目标是有利的。
特兰西瓦尼亚不存在什么人地矛盾,安置个几十万人都没问题,更何况拉迪斯劳斯虽然已经尽力搜罗,但算上有限的罗马尼亚人,都没弄到一万人口呢。
而且拉迪斯劳斯在瓦拉几亚的军事行动后,这些德意志人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除非他能摧毁瓦拉几亚公国,但这个目标因为瓦拉几亚人的保守又无法实现。
“我们的部队一共都不到五千人,瓦拉几亚人还是不肯出来。”一个穿着土黄色铠甲,满头华发的老将军对拉迪斯劳斯说道,“其实摄政你不应该来这里,我去布达找你汇合就对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给你爬一次城墙。”
其他人看到他来,都稍微避开,给了他和拉迪斯劳斯单独的空间。
“老伙计你还是这么利索!”拉迪斯劳斯很高兴,他带来的这不是好消息,弗伦茨贝格的语气不算兴奋,但他的气色不错,虽然已经年过六旬,但是面色红润精力旺盛,看上去还能杀不少年异教徒。
在阿尔巴尤利亚的这几年,他工作挺辛苦,军事补给真是让他操碎了心,参加的战斗不少,但是身上没有受到什么创伤,大部分罗马尼亚匪帮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因为对方的机动性,他也很少去对付克里米亚鞑靼骑兵或者波兰哥萨克,奥斯曼的袭击小队如果被他撞上,那就是一个死。
所以对他来说,这些战斗反而是颇为有利的锻炼。
“哈哈,摄政你也不错,这次怎么会给我送那么多铁铲铁叉和铁犁耙?”弗伦茨贝格一贯艰难,几车农具也能高兴半天。
拉迪斯劳斯制止了弗伦茨贝格要单膝下跪行礼的意图,和他热烈拥抱,他们已经好几年不见了,双方书信的频繁程度比拉迪斯劳斯和皇帝之间还要高:“哈哈哈,威尼斯方面的行动很顺利,我跟你说李特是个能干的吧。”
“你说小李特啊,看来是比他爹强,我让他来阿尔巴尤利亚汇合,他非要先去佩斯和我别苗头。”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弗伦茨贝格对老李特还是有些吐槽,“他要是活着,我就能多去城外活动活动了,这次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我们应该攻击布达,只有拿下布达,我们才能应对奥斯曼人的反击,这瓦拉几亚就算拿下了,我们也不可能维持翻越喀尔巴阡山脉的战场啊,就算摧毁了瓦拉几亚军,奥斯曼来三万大军,我们就四五千人怎么打?本地维持一两万瓦拉几亚人也不顶事啊。”
弗伦茨贝格虽然服从拉迪斯劳斯的军令,但这里只有他们俩,他就直言不讳他其实是反对在瓦拉几亚行动的。
“我知道在瓦拉几亚干不出啥事业。”拉迪斯劳斯摇摇头,“只是强攻布达的代价太大了,我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一副家当,不仅是城堡坚固,那个地方到处是泥坑和水塘,再小心也无法完全避免军营疫病,损失超过五千的常备军,拿下布达又如何,勃兰登堡和萨克森人难道还能打硬仗不成,更不要说面对奥斯曼反攻的死守了。”
拉迪斯劳斯的部队目前比较分散地部署在布达周围,每个营地都处于干燥的高地,但要展开围攻就必须集结起来,否则每天都要先集结,到下午才能攻城了。
弗伦茨贝格点点头:“我听说乔治-韦廷选帝侯极为忠诚,但守城确实不适合让外藩负责,那我们就在瓦拉几亚好好搞一搞破坏好了,至少摧毁三分之一的庄稼,让罗马尼亚人都饿个半死,等明年奥斯曼人来征粮,他们肯定是交不出粮食,说不定还能激起叛乱。”
“我们摧毁不了三分之一的秋收。”拉迪斯劳斯很是惆怅,因粮于敌是多么令人愉悦,“不能继续向东深入了,山区地形复杂,德意志部落越来越少,我们对地形不了解,兵力也不足,沿途再分兵把守各个要点,可能还要强攻几个堡垒,连番削弱万一真的被瓦拉几亚军打败就糟糕了。”
弗伦茨贝格又说道:“那就尽力而为,这次已经摧毁了上千吨粮食,缴获了上百吨粮食,几十斤营养剂,还解救了好几千德意志同胞,已经很不错了,除了边境上留下三四千人,还有两三千人可以去特兰西瓦尼亚腹地建立一座新城,再容纳几百匈牙利人几百罗马尼亚人。”
营养剂因为便于携带,所以缴获的难度不小,只有一开始突入的时候获得了一些战利品。
弗伦茨贝格在阿尔巴尤利亚呆了这么些年,越发感觉到德意志人的宝贵,他也积累了不少民族融合的经验,知道这样一个新城的价值。
“嗯,如果我们这边进行得不顺利,那你就要回特兰西瓦尼亚负责这事。”拉迪斯劳斯的话显然还有一个顺利的情况下是怎么回事。
“会顺利的,十字军东征应该可以牵制奥斯曼人很多兵力。”弗伦茨贝格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但他只能这么说,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也在要求他给予支持,说是乌克兰地区有好些颇有宗教热情的哥萨克可能要参加十字军,过境的时候还请他多多帮忙,让那些个人类、半兽人、兽人、狼人还有各种地精混合掺杂的部落过境,弗伦茨贝格想想都感到头疼。
“他们就是在做梦,前几次十字军的时候星月教的海军是假的,如今星月教的海军只是要躲开西班牙舰队而已,而且当时星月教国家的组织能力和现在奥斯曼帝国是一回事嘛,当时东罗马衰退几百年,当地总还有些真神信徒,如今你去哪里找真神信徒,这次别说建立王国了,连夺取可靠的据点都不可能。”然而拉迪斯劳斯立刻开始吐槽,而且吐槽量还很足,“不过他们去耶路撒冷送死,可以让我们的日子好过点,反正别让德意志人和匈牙利人送死就行了,我也管不了其他人。”
“那我们在这干点啥?”弗伦茨贝格问道。
“就像你说的尽力而为,把我们能摧毁的粮食都烧了,能搬走的都搬走,居民也都赶走,不肯走的就是异教徒的间谍。”拉迪斯劳斯杀气腾腾,“然后我们看看李特能不能把事情干好。”
…
来到了莓之世界的李特没有立刻开始干事,反而是忙着干人,当然也可以说是和玛丽王后对一对账。
玛丽王后把他拖进了卧室,让他补足拖欠了好久的功课。
在莓母单独制造的温馨卧室中,猫儿呼哧呼哧地忙碌到半夜才算是稍微缓和了王后陛下的不满。
空气里弥漫着莓母散发的气体,事前事后不一样,几分钟前还充满的催促,现在则让人平静。
李特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心,不知道是玛丽的少女心还是胡安娜给弄的,然而随着李特的心思,那个心还在微微变色,仿佛是莓母在朝着猫儿微笑。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这段时间,你的那个地精法师闯了多大的祸事?!”赤身裸体果然是谈话的良好方式,王后陛下的用词严厉,语气却软软的,好像说不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