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官殿下，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啊，我给你如此信任，可是你怎么就忘记告诉我你也去过折光之厅，也是个位面征服者呢？”

“特别顾问大人...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被李特紧盯着老贝尼托，仿佛就像是被他叼着的那头骡子一样在颤抖。

虽然比假装的风烛残年的老糊涂要奸诈、敏锐得多，甚至一身实力也还在，但是他确实害怕李特。

大猫德鲁伊让他回想起位面战争中，见识过的一些最可怕的敌人。

“我知道我的父亲在征服了折光之厅后，你就被踢出了生意，但这是他的过错，不是你的啊。”李特的话让老贝尼托更紧张了，“而且我听说他对其他威尼斯人也很刻薄，没有给予任何人真正共同开发的权限。”

“不，不，不，特别顾问大人，不是这样的。”独裁官殿下几乎要给特别顾问给跪下了。

不过老苏尔早有准备，把他按在桌子上不允许他卖惨，如今的情况对老苏尔也是很惊讶的事情，他对于老李特的记忆，也仅是这是一个高傲的法师而已，但现在来看，这位法师比他预想得要黑暗得多啊，他甚至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对此的了解如此有限。

老苏尔知道老李特经营过宝石生意，但他对于折光之厅的了解仅限于名字和产物，里面的细节一概不知，老李特从没有带他去过那里。

老苏尔不明白这什么情况，李特却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他的档案赫然也在布鲁加洛悄悄递给李特的文档里。

文档中说了老苏尔不少好话，最重要的就是忠于职守，特别提及他只要按照合同得到得到恰当的报酬，再困难和危险的任务也不会拒绝，同时不可能泄密，绝不会背弃自己的诺言。

就李特所见，这个报告的水平很不错。

老苏尔确实是有那些优点，而老李特也发现了他更重要的用处，这样的人物确实是随身护卫、保护自己弱小继承人的可靠选择。

“不是这样的。”老贝尼托满头大汗，可是却解释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李特始终盯着他，被狮子盯住的骡子，罕有能做出反抗的，即使反抗也最终会技穷。

而今天他不交出点干货，李特是绝不会让他走出这件屋子的，他才是太上独裁官。

老贝尼托最后别无选择，只能交代：“其实我们统治那个地方的时间很短，你父亲做出的贡献超过我们其他人很多，他得到最多的利益是应该的，我们没有什么意见，我们五个人都认为应该先让我们家族独占十年或者二十年再说，期间我也得到了自己的那份，贡献给上帝，才当上了阿奎莱亚大主教。”

当然交代归交代，也不是完全老实，老贝尼托在分配完利益后可是狠狠地咒骂过老李特的，甚至还在祈祷的时候希望上帝给他个下场啥的，不过这事也没必要说了，贝尼托自己也知道上帝陛下每天要弄死的人太多了，他也没奉上什么祭品，上帝祂老人家哪里听得见。

“我们太贪心了，我们五个人的家族都没有足够的实力，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当时威尼斯共和国都未必能开发那个次位面。”老贝尼托这一部分说的是真心话了，“我们征服那个次位面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当然你父亲的表现也是惊人的，但后续我们应该寻求国家政权的帮助的，我们没有能力完全控制折光之厅，虽然控制的一部分为我们攫取了很多利益，但还有足够的空间孕育反抗我们的力量。”

他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然后喘息了许久才说道：“我们收获的频率太高了，让敌人激发得更快，不过最后一击还是源自内部，队伍里的德鲁伊和游荡者勾结土著给了我们背后一刀，你的父母都被重创，你母亲死了，我们做了最后的尝试，你的父亲想给其他威尼人权限，或者把次位面的控制权交给威尼斯共和国来获得支援也来不及了。”

李特听到这里微微动容，他的母亲是死在战友手中，而老李特也确实野心够大。

他一开始以为折光之厅是个C3，现在看来可能C2甚至C1，肯定就如同奥地利大公国无力独自开发一个B2次位面一样，一般选帝侯或者比较强的商业城邦的力量，对付C3是有把握的，稍微再大一点就很为难，而国家以下富格尔纺织协会这样的存在对付一个C3就很困难了。

他不难猜测老李特为了这个次位面曾经大肆氪金，但最后功亏一篑，他随后也没有停止氪金，然而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什么游戏，他自己也落到了用灵魂抵账的境地。

“你父亲后来肯定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才和魔鬼有所联系的。”老贝尼托说道，“我们在折光之厅也和魔鬼对上过，那时候魔鬼就想引诱我们，但当时他克制住了自己。”

一般玩家要勾搭魔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努力一下弄一个出卖自己灵魂的献祭仪式可以，能把自己搞成暗夜使者，哪怕是被敌人玩弄了，那也有好些个难关要闯过呢。

“你跟我说说，那个德鲁伊和游荡者到底是多少实力，有些个什么特点。”李特问道。

...

过去的香料仓库，如今的特别顾问办公署外的一个小别墅内。

苏伊夫人和暗夜使者面对面地坐着，前者紧张至极，而后者依然带着那令人恐惧的微笑。

法兰西王国对莓之世界的大举进攻很快就要开始了，李特随时会去那个世界支援，暗夜使者必须靠得近一些，才能确保跟着他去莓之世界。

其实暗夜使者如今是护国实力，他跟着李特等人进入莓之世界，本身也会受到很大阻力，不过那毕竟是一个B级世界，还是能够容下他的。

而萨扎斯坦未必肯去B级世界，这对它是不值得的风险，一个镇国一个护国同时迁移，而且互相立场敌对，很可能会直接被安排在很近的距离上来一场死斗，然后还会引来位面上的强者。

暗夜使者不杀掉李特无法幸存，但萨扎斯坦可没有死斗的必要。

“开始了。”暗夜使者忽然开口说道，它捂住胸口感受了一会心跳，“他正在穿越位面门，我们走。”

说完之后，暗夜使者和苏伊夫人就一起冲向了香料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