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加洛离开后，小哥里提亲自进来了，为了表示善意，他连一个随从都没带。

老苏尔站在仓库的二楼，用危险的目光打量着威尼斯独裁官，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能杀掉小哥里提当然是极好的，虽然奥地利大军是不可能过来的，但一片混乱的威尼斯，仅凭西班牙舰队带着的部队就能对付了。

但是李特没有给他信号，猫儿能感受到这位独裁官此时的状态和在他府邸时有所不同，没有了护卫，他好像激发了自己的某种力量。

一直有谣言说小哥里提因为谋杀自己的父亲这最大逆不道的罪行，而满足上帝阴影中的某些本性，进而得到了选民的力量。

这当然是谣言。

过去游戏论坛的知识只涉及这位小哥里提的强度，他是比较强的护国，有些玩家能够参与到拉迪斯劳斯和老哥里提的那次斗争中，但层次都不足以知道任何确切的证据。

李特相信保护自己的上帝是伟大光荣正确的神祇，不会有奖赏这样可怖的罪行！

就是这样。

而且摄政的宣传机构都说了，老哥里提是死在奥斯曼间谍手里，那肯定就是死在奥斯曼间谍手里啦。

“李特阁下？”小哥里提发现李特的精神不大集中，“布鲁加洛是不是传达有误？”

李特回过神来，摇摇头：“胡椒当然都是威尼斯胡椒公司的财产，我这只是要确保自己的权力。”

小哥里提松了一口气：“何必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呢，要是造成人员死伤，那可就不好办啦，老李特是我们的前辈，而且又是抗击异教徒而死，我们怎么会不尊重他的股份呢。”

老李特作为威尼斯人，想去当中匈牙利的大贵族，显然是犯了不小的忌讳，而且也没有一点家国情怀，奥地利大公国夺走了威尼斯大半国运，即使是小哥里提都是怀着极大的愤怒的，更何况其他人。

作为核心法师，他的身上其实也已经可以说带着点国运了。

“我父亲为了追去法师大道，可是得罪了不少小人啊。”李特喝道。

“法师求道本来就是极为艰难，也难免会引起我们普通人的一些嫉妒啊。”小哥里提苦笑着解释道，“但是这不会影响你父亲的私人财产，胡椒公司董事会确实不对。”

私人财产不受影响，但是原本拥有的国家公器当然是不能保留了，李特也从来没有谋求过。

这个主位面，法师之道极为狭窄，虽然通向魔网第九层的道路是开放的，但几乎没有岔道，特别是能够极大强化法师实力的道路极为有限。

卡曙斯教会的红袍法师和莎尔教会的阴影导师，几乎就是所有高阶法师玩家的共同梦想了。

但后者要一开始就确定国籍和信仰，这对玩家来说比较麻烦，瑞士国籍可不是日后那么吃香的，特别是游戏初期，正是瑞士生死存亡之秋，山区游击战说起来让奥地利侵略者恐惧，但贾拉索和琼斯在玩家中也是足够可怖的，投入越大的法师玩家，越有可能受到奥地利皇军的围剿。

而前者相对来说还比较开放，卡曙斯教会允许高阶法师加入，组织不如莎尔教会那么严密，当然危险性其实也是不低的，老李特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也就是一心要参加红袍法师会，祖国认同也不在游戏中的玩家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行事。

李特继续逼问：“在过去的几年，独裁官殿下你都没有关注这家公司在管理上的混乱啊?!”

“唉，国事千头万绪啊，不过确实是我不周了。”小哥里提步步退让，只希望李特不要再闹腾，他怕李特要危害这批宝贵的胡椒，这会严重伤害威尼斯共和国大部分富商的权益，动摇他的统治基础，但他更怕自己进行任何强硬行动，都会把西班牙舰队给引来，那就是给奥斯曼人挡刀了。

李特却知道皇帝的舰队是很缓慢的，虽然战术上机动性很强，但是皇帝在战略上，必须先把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犁一遍，西班牙人民首要的需求，就是减轻一下巴巴利海盗对他们的劫掠，这事皇帝不能不办。

“这些胡椒我会交换，但首先我的要求要得到满足。”李特的话让小哥里提大惊。

“这西班牙舰队进驻的事情...”他以为自己被李特和布鲁加洛给坑了。

“舰队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但是国债必须立刻发放。”李特威胁要掀掉屋顶，实际上就是为了这个窗户，“威尼斯共和国必须认购五十万塔勒。”

“五十万实在是太为难了，威尼斯共和国恐怕不是十年前的威尼斯共和国了。”这话小哥里提打死也不会和法国人说，“至多认购十万。”

...

几个小时的艰难谈判后，小哥里提终于走出了胡椒仓库，他疲惫但是兴奋。

“我已经摸透李特和奥地利的底线了。”他对等待许久的卡丹和布鲁加洛说道，“他们只是要钱而已，而且是卖国债，不是强行勒索。”

“你要买多少国债？”瑞因科厉声问道。

“二十万塔勒。”小哥里提更加厌恶对方的态度了，“每名十三人委员认购五千，我个人认购一万，其他的摊派下去应该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