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他们住在美因茨主教宫殿里,但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早晨,他们被赶了出来。
一开始拿着霍亨索伦大法官的介绍信能住进宫殿,后来霍亨索伦红衣大主教连远房兄弟都要骂狗东西,李特一行自然是倒霉了。
“汪,汪,汪!”街道上人不多,但阿黄还是没有说人话。
“知道了,马上给你肉吃,小胖也需要水呢。”不过他的意思李特明白,他摸摸狗子的头,却被狗子躲开了。
李特和老苏尔如今请克林斯曼给小胖打造了一个恒温水箱,可以塞在马车上,这样莓鳄旅行的时候既不会吓到路人,不会踩到花花草草,也不会因为缺水而失去一部分战斗力了。
当然他们没有用位面车,西尔维娅留在纽伦堡还有些火球要放,这辆破车没有法师跟着根本不能出门,不过租一辆马车不贵,这个恒温水箱一千塔勒,对如今的李特也是小意思。
李特拍了拍箱子,安慰一下小胖,莓鳄能够通过一个玻璃窗口看到外面,不过她对于这个事情没什么反应,还是舒舒服服地泡在水里。
好姑娘和坏狗子,李特在心里如此评价。
他们随后在雪中赶着车去找旅馆,但是连续三家都客满了。
“李特,这个霍亨索伦红衣大主教给脸不要啊。”阿黄刚刚潜伏进了旅馆,然后来汇报了,“旅馆掌柜的是收到后台老板的要求,不允许让我们入住啊。”
其实不用阿黄说,李特也猜到情况了,霍亨索伦红衣大主教显然被自己的提议给惹恼了,这座城里的几座大旅馆,不一定都是他的产业,但谁也不能不卖红衣大主教的面子。
“为什么不让那些意大利来的教会人员跟我们一起进城啊,看到那么多教会高层,霍亨索伦红衣大主教根本无法抵抗的。”老苏尔问道。
“弗尔图斯还没到啊,而且有些主教岁数也大了。”李特摇摇头,“唉,我本来想给霍亨索伦红衣大主教一点体面的,看来只能在教务委员会上和他谈一谈了,算啦,我们去富格尔纺织协会分会住吧。”
李特出门在外,当然也是有朋友的,富格尔纺织协会还是撑得住的。
...
“殿下,你居然真的赶过来了。”
在阿尔卑斯山北麓,瑞士共和国境内,奥托-布劳恩带着几个随从一起在山道下的小镇等了几天,因为前天大雪降下,他们真的是担心死了。
但是在最后时刻,弗尔图斯带着两个随从出现在了阿尔卑斯山的北侧。
“辛苦了,不必担心我,区区雪山算得了什么,当年皇帝两万大军能够从这条山路突入意大利,我只有几个人还能过不来吗,而且摄政殿下修的路是真不错,哈哈,确实是一个大优点,上帝钟爱的人物。”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的年纪不大,不过也累得够呛了,“哈哈,我洗个澡,然后你给我说说纽伦堡和美因茨的情况,先给克劳白夫弄点好酒好肉。”
克劳白夫也跟着弗尔图斯一起来了,不过他的状态很糟糕,和奥托-布劳恩打招呼的声音都几乎听不到了,虽然弗尔图斯和他的另一个护卫基本上负责了在雪山上的战斗,照顾了他是普通位阶,但一路上的守夜工作他也不好意思躲开,所以是累得够呛。
“好好,旅馆有热水,瑞士人知道有一位红衣大主教到来都很激动。”奥托-布劳恩没胡说,这个山道北侧的城镇在交还给瑞士共和国前,是奥地利的重镇,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亲自来过这里,投入了许多暗日干将,所以大部分居民都是暗日的信徒,如今虽然瑞士共和国恢复了统治,但作为和奥地利和解的一部分,希瑞克信徒的生命安全和通行自由都是有保障的。
洗完了澡,弗尔图斯就和镇长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就给镇民做了一场弥撒。
期间克劳白夫完全起不来了,只能一个人倒在旅馆。
“殿下,你这太辛苦了。”奥托-布劳恩对自己首领真是太佩服了。
“顺路做一个小时的弥撒而已,可惜我也确实坚持不了更久了。”只要有机会,弗尔图斯就在努力,“这个城镇的居民都心向上帝,可惜瑞士共和国的终究是异端的国家。”
按照罗马暗日教会的标准,这种大家都宽容的政策就是异端国策。
“其他的红衣大主教有来的吗?”弗尔图斯问道。
“除了一个一直呆在威尼斯和奥地利的小美第奇,其他的各个派系都只派出了大主教、主教级别,不要说殿下你这样的首领人物,哪怕是弱势的红衣大主教都没有了。”奥托-布劳恩很是兴奋,“美第奇家族已经势大,术士皇族不可能允许他们在德意志地区再得到重要职位的,其他人虽然背后有大家族,但哪一个也不是殿下你的对手。”
红衣大主教当然有强有弱,有的公子哥从小就带上了红帽子,一辈子也是个公子哥,有的则可以则是真选教皇选举中的有力竞争者,在列强之间也说得上话。
“红衣大主教都是一样尊贵,哪有什么弱势的。”弗尔图斯作势训斥了一句奥托-布劳恩,表情也很严肃,内心却很高兴,终于是赢得先机了。
对于传统的意大利贵族来说,来中、北德意志当大主教其实不是好差事,但对他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在紧急通知之下,他选择从罗马出发,经过北意大利、阿尔卑斯山口,进入南德意志这条近路。
路虽然近,相比从米兰经过维也纳然后转入纽伦堡、美因茨来说,要快了一半以上,但是一路上险阻不少,最可怕的就是天气,弗尔图斯带着两个护卫,在大雪封山之前,及时通过了山道隘口。
他有惊人的才干和精力,他的家族没有广大的领地,甚至不是贵族,只是一个富商,但是依靠对希瑞克经义的理解,他三十多岁就成为核心位阶的牧师,成为了红衣大主教。
虽然比之那些十几岁的红衣大主教算不上年轻,但那些都是投胎投出来的,他这已经是真正升职的惊人速度了。
不过他的根基毕竟有限,家里没有封建领地不说,庄园也小的可怜,连党羽也很不给力。
奥托-布劳恩等级还行,但根本没有裁判官必须的判断力和自制力,只有一个克劳白夫还算不错,虽然等级低,但是为人知趣,能为他干些隐秘的勾当。
随后奥托-布劳恩简单地介绍了一些如今的情况,听到奥地利真的集结了一万多大军和勃兰登堡、萨克森两大选帝侯对峙,纽伦堡已经被包围后,弗尔图斯的心情更好了。
他让克劳白夫先在瑞士恢复一下,自己带着可靠的护卫和奥托-布劳恩一起,继续向北,第二天晚上,抵达了阿尔高地区,这里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发祥之地,所以拉迪斯劳斯和瑞士讲和后,其他地方都吐了出来,唯一保存下来这块土地。
弗尔图斯在这里受到了奥地利地方官员的热情接待,弗尔图斯终于是能好好睡一觉了。
奥地利人准备了最好的食物,最好的熏香,还有最好的姑娘,不过姑娘被弗尔图斯红衣大主教拒绝了。
这让信仰希瑞克的奥地利地方长官的信仰一下巩固了不少,他极为惊诧,原来真的有红衣大主教也遵守守贞的誓言?
然而到了当天晚上,弗尔图斯却被人叫醒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走进了他的卧室。
“重建圣殿,夏洛克?!你怎么来了?”
“重建圣殿,弗尔图斯,你的情况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