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和卡尔德隆在维也纳皇宫的大门前，同布劳恩挥手分别，互相之间反复赞美着希瑞克。

“这位布劳恩大人在奥格斯堡搞得一塌糊涂，怎么这么快就从冰窖里出来了？”确信对方已经听不见后，李特立刻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这家伙在奥格斯堡搞的破坏可不小啊。”

他想要裁判官，但并不喜欢这个裁判官啊。

“冰窖？哈哈。”卡尔德隆花了几秒钟才明白了这个冷比喻，“破坏是不小，但影响力不大，没闹到不可收拾啊，他和克劳白夫的后台是红衣大主教弗尔图斯，是真选教皇很看重的人物，他的家族在威尼斯共和国经营香料生意，富可敌国啊。”

“呵呵，皇帝看来也挺看中他。”李特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相当可怕。

“三十岁不到就因为对教义的理解成为红衣大主教，核心人物，是接任真选教皇的热门之一，不过据说他这次不会出来选举，他会满足于教会大法官或者神职部部长的位置，得到他的支持至关重要。”卡尔德隆只当李特讨厌的是克劳白夫和布劳恩，“他虽然是意大利人，可毕竟不是佛罗伦萨共和国的人，不是美第奇家族的党羽，摄政从锡耶纳退兵后，美第奇家族太得意了。”

司法和人事这两个权力，拿住了任何一个都是集聚实力的好位置。

还是多亏了李特的奋战，奥格斯堡的局面才维持住了，这让他和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在奥地利大公国权力大增，也让奥托-布劳恩和克劳白夫顺利过关，罚酒三杯就重新出来为信徒们工作了。

“唉，教会培养干部不容易啊。”李特咬牙切齿。

卡尔德隆哈哈大笑，李特的变脸没有让他觉得反感，反而觉得这是和他亲近的表现。

当他们一起来到兰森德尔神殿时，沿着多瑙河杀出布达的战友情已经重新火热了起来。

不过他们接近以温暖善良闻名的兰森德尔教会时，却没有得到热情的接待。

李特一接近神殿附近，他的行踪就被报告了上去，所以莱万多夫斯基在神殿大门口，怒气冲冲地等着李特。

“告诉过你了，不是我不让尼雅见你们，而是尼雅不想和你们见面。”没有问候，没有寒暄，直接就是怒吼，“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没有时间陪你扯皮，我还要磨练武技，为晨曦之主陛下效力呢。”

西尔维娅不被允许再来，不过贝奈斯和老苏尔这几天天天都来神殿，给兰森德尔教会找麻烦，他们的身边总是跟着维也纳主教，在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的压力下，这位大人物不仅自己天天来，这几天已经纠集了一批教会豢养的法学家和传教士，搞得兰森德尔教会不得安宁。

兰森德尔教会得到的只是定居权，希瑞克的牧师完全有权力在他们的聚居区内传教，只是没有足够的压力，这些法学家和传教士不会天天到这个城外的穷乡僻壤来，如今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盯上了这里，那他们的日子可就有的受了。

当然这些维也纳教会的人还是有人权的，他们就朝九晚五，上班下班，这样既应付了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又不会太得罪霍亨索伦大法官，最重要的是，谁要加班啊？！

而且这种行动没有使用暴力，即使希瑞克的教会在奥地利大公国也没有执法权，虽然实际上在社区里，暗日教会神甫做出的调解极有权威，如果在调解之后，还有人请求世俗司法机构的干预，那就会受到社区的抵制，这种情况，在乡村更严重，大城市里相对好一些。

法官们也不会完全无视这种调解，但执法权这个问题上，各个列强都已经明确从教会收回了。

不论是维尔茨堡红衣大主教或者李特都没有打算找执法警察，那是自找没趣，

这种斗争形式比法兰西目前的情况要好得多了，兰森德尔教会在法兰西拥有的财产大大超过在奥地利，所以激发了围攻者更多的力量。

尽管西尔维娅前几天的帮忙，在火中安然无恙的陶比拉在居民中威望正高，这种攻击是陶比拉能够应付的，但也被弄得焦头烂额，他必须每天访问那些受到希瑞克牧师拜访的家庭，确保他们的信仰，他对信仰的热情和教义的理解胜过他的希瑞克同行，但是人家人多啊，他只有一个助手，而对方是在太多了。

有些希瑞克牧师还颇有创造性，他们去腐蚀单纯的兰森德尔少女，这相当麻烦，他们还宣传维也纳的繁荣富庶，到处是工作机会，要把这些居民引入城市居住。

“啊，莱万多夫斯基阁下你好。”李特并不以为意，“这位莱万多夫斯基阁下是一个晨曦之主的一个好战士，这几百难民里昂来到维也纳，一路上多亏了他的奋战，在翻越阿尔卑斯山的时候，他曾经斩下过一只鬼婆的头颅，那个鬼婆的尸体被献祭给晨曦之主时，祂非常喜悦。”

刚刚还在咆哮的莱万多夫斯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还略为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那个鬼婆引诱陶比拉大人失败，已经受了重创，我只是恰好赶到，然后一刀就把她砍死了。”

这位莱万多夫斯基没有感到紧张，他没有从李特的话里听出对方对己方的情况很是了解，只觉得荣耀。

“这位是卡尔德隆大人，西班牙驻西西里的...”李特继续介绍卡尔德隆。

卡尔德隆直接接口说道：“我是一个和异教徒奋战多年的老兵而已，尼雅曾经和我一起为皇帝和胡安娜陛下服务，虽然因为火焰异端的阻挠，我们没能守住布达，但我们在布达杀了不少星月异教徒。”

“真的嘛？！”莱万多夫斯基激动地问道，“那些把我们教友关在底仓划桨的异教徒？”

“对。”

“尼雅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李特看着两人迅速熟络起来，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希瑞克的牧师们是硬，而卡尔德隆实际上是糖衣炮弹，他李特可不是好对付的。

得知李特和一个西班牙贵族到来的消息时，陶比拉正在安抚一个坚持要去维也纳打工的小姑娘，等他赶到时。

卡尔德隆已经在莱万多夫斯基的引导下和尼雅见面了，李特并不指望这样就能说服尼雅，但是看到李特为了自己千里迢迢地把老长官请来，尼雅对李特的恶意就不会失控，接下来他可是要好好折腾一番兰森德尔教会呢。

不过陶比拉并没有露出惊慌或者愤怒的情绪，搞清楚了卡尔德隆的身份后，他只是说道：“今天收获了一些很不错的芹菜，我们边吃边谈吧。”

“这当然很好。”李特说道，“但是如果尼雅不能吃，我也没有胃口。”

“喝清水、吃黑面包是尼雅姐妹自己的选择，你应该知道这一点。”陶比拉非常坚定。

“心胜于剑，只要心中有对善良和正义的坚持，手上的宝剑自然威力无穷。”陶比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令卡尔德隆熟悉的东西，那些被宝剑架在脖子上，临死前高呼星月至大的异教徒就是这个味道，“尼雅对于自己在产莓地坐视奴隶制度，任由邪恶法师以尸体萃取施法材料，邪恶魔物啃食精灵尸体，感到痛心疾首，决心洗涤灵魂，李特阁下你如果愿意接受善良正义的道路，那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兰森德尔教会找的麻烦，可不仅是让尼雅不能工作，他们还要求李特解除对地精的奴役，对于投降的精灵和半精灵一律不得加以伤害，在治安战中，不能伤害精灵、半精灵平民，只能镇压已经叛乱的精灵。

这些要求也对拉迪斯劳斯提出了，但是他们的条件是，如果拉迪斯劳斯愿意接受，他们可以派出数量众多的移民，并且自带干粮，无需奥地利政府补贴。

所以摄政“哈哈哈”之后，就无视了他们，然后李特这里就顶雷了。

这些指控不能说是谎言，但也没有任何证据，更没有听上去那么不合理，但是李特没有争辩，

既不说这是对等的报复，也不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知道谈判不会有太大结果，尝试过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陶比拉看他的样子，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不会有好的发展了，又过了一会，正如他预料的一般，带着裁判官法帽的奥托-布劳恩来了。

他一来，本来陆陆续续正在回家的维也纳教会传教士和法学家，纷纷被自愿放弃休息，主动要求继续到传播上帝理想的事业中去了。

什么十二小时工作制，什么周末休息，什么到点回家，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