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奥地利的猫德鲁伊实力不行，但他其实也是有胜算的，错就错在不该在这么宽的河道里作战。”

“如果在港口或者浅滩，其实维耶里夫人也未必就吃定了他，我们过去的几次被这个维耶里夫人打败，也都是因为领队的法师脱离了预定的浅水环境。”

“维耶里夫人就很谨慎，她从来不肯和我们的舰队在波罗的海作战，只肯在河流中和我们作战，这就是她知道自己的能力范围。”

徐德尔曼刷刷地记着笔记，屈内法师摇头晃脑地分析着局势，他现在已经看不清情况，就把过去汉萨同盟的一些经验拿出来说了起来。

丹麦和波兰最近走的很近，特别是新科普鲁士公爵放弃宗教骑士的身份娶了丹麦公主后，两国以条顿骑士团世俗化为共同纽带，一起排除哈布斯堡家族对北德意志的影响力，自然就形成了对汉萨同盟的挤压。

汉萨同盟的商船要交给丹麦人重税也就罢了，在但泽、斯德丁做生意，还受到波兰官方河盗的威胁。

因为丹麦舰队的压力，汉萨同盟不可能对维耶里夫人大张旗鼓地追捕，只能采取诱饵战术，在一艘商船上安排几个法师、德鲁伊然后试图捕杀这条锦鲤。

屈内自己也组织、参与过几次，结果显然是不甚理想。

他总结下来，不是我们聪明的法师无能，而是德鲁伊中也有特别狡猾的，比如维耶里夫人。

他这些话都没错，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敌人也在正常水平上，这种没错的策略就等于是白费功夫。

“关键就在于量力而为，李特不自量力所以被锦鲤打败，而术士皇族已经有了那么多敌人，根本不可能再惹上波兰和丹麦。”屈内法师突然把问题拔高了讨论，“他们应该缩短战线，然后集中力量对付异教徒，我们不能指望他们的支持。”

对于丹麦王室奥尔登堡家族几个分支间的内斗，汉萨同盟当然不是迟钝到没有感知，已经衰退了近百年的条顿骑士团看上去要彻底凉了对他们也是最严重的事件。

“你怎么了？”屈内很不高兴地发现徐德尔曼停止了记笔记，“我跟你说不仅仅法术知识是知识其他的知识也是...”

徐德尔曼指着前方说道：“大人，你看这...这颜色是不是锦鲤？”

“这么快就浮上来了？”屈内老眼昏花，又不想浪费钱再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鹏羽天使之眼，“看起来那个李特是逃走了，这家伙真是不可靠，我早就看出来了。”

“不是，那条锦鲤好像到船上了。”徐德尔曼还是没有说清楚。

所以屈内很惊讶：“维耶里夫人爬上来了？她过去很小心的啊。”

锦鲤在船上当然是没有战斗力的，不过德鲁伊恢复人形就可以继续作战了，所以屈内以为她想彻底打败奥地利人。

“不是，她还是鱼...鱼上了船...”年轻人眼睛就是好，但是屈内法师告诉他的知识和现实情况差距有点大，所以他的大脑和嘴巴不协调了。

“锦鲤当然是鱼。”屈内很是恼火，他无可奈何地又给自己施展了一个鹏羽天使之眼，好歹是汉萨同盟的高阶法师，而且今天又是专门来观战的，这个魔法他准备了一个。

依靠着魔法的力量，屈内法师看清了让徐德尔曼懵圈的景象。

李特一个跳跃，把维耶里夫人叼上了甲板。

上甲板的时候，锦鲤的伤势已经无法自我恢复，但还能蹦跶，虽然力量消失了很多，而且李特紧紧咬着鱼头，但回光返照的作用下，她的尾巴拍击着甲板，振动和水花四溅。

没有力量，琥珀长牙又插不到李特，反抗能力有限，石肤术大大延长了她的痛苦。

波兰人都被这个景象惊呆了，虽然就和他们的妻子杀鱼时差不多，但这条鱼可是波兰王国的干城人物维耶里夫人啊，这是要被熬汤的节奏？

对于吃其他德鲁伊这件事，大部分人类在心理上是有负担的，不过雪豹对于吃鱼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李特反而是要提醒自己不要太沉迷于鱼肉的鲜味，以免失去了人性，不过鲤鱼不是一种特别好吃的鱼，锦鲤更是如此，她琥珀化的身体看起来美极了，但吃起来真的就那么回事，李特并不准备给好评。

当然李特仅仅是咬住鱼身，对血液和碎肉是这个评价，整体上味道如何，还是要等会才知道。

鱼看上去很大，但是猫总能把食物叼上岸，锦鲤看上去大，但主要是鱼鳍长，实际上重量也就那么回事，不过李特还是召唤了小胖，让莓鳄来帮助自己减少血液流失，蟾蜍已经逃走，消失在了奥得河中。

小胖状态不佳也就没有追击，她跟在李特后面，一路游一路吃，顺便还把一根李特撕掉的大鱼鳍给捡了回来。

李特并不打算现在吃，不过为了打击敌人的士气，也为了避免煮熟的鲤鱼游了，他还是准备先把锦鲤彻底弄死，这个过程会消耗一点时间，给波兰人逃走的机会。

好在老苏尔和李特配合默契，他跳过来就把匕首插进了鱼头，虽然一个波兰人也在他背上砍了一下，但是老苏尔的石肤术也足够有效。

维耶里夫人挣扎程度立刻几乎消失了，李特趁势扯开鱼头扯掉了里面的鱼鳃，又进一步把鱼头给切碎。

火焰匕首插入后，鱼肉还散发出一点香气...味道有所改善呢...

不过这个时候，李特没空享用食物，他随即就准备加入到对波兰人的最后进攻中去。

虽然李特没有直接参加攻击，但船上本来正在占据上风的波兰人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不行了。

他们战线根本无法维持，更糟糕的情况是另一艘船上的拉齐维乌小姐已经下令撤退，当时维耶里夫人还没死透呢。

波兰的贵族小姐和意大利来的王后心腹，从来不是什么真正的朋友。

“为了国王陛下，为了波兰人民，大家跟我一起上，救维耶里夫人，赏一万银塔勒！”终于有波兰人发出了一声怒吼，波兰斯基在这个时候发出了让波兰人振奋的大吼。

剩下的波兰人都很信任波兰斯基，他们跟着这位情报大佬经历过许多困难，通通克服才走到今天，所以这次也能克服！

波兰斯基又施展了最后一个魔法，他这次撕了一张臭云术卷轴，甲板上所有人都被罩住了，李特大急，连忙让小胖把锦鲤拖到了船舱里，这个该死的魔法可是会降低鱼肉质量的魔法。

这种状态下，波兰人是能够拉几个垫背的，尼雅和老苏尔防御力强也就罢了，但其他奥地利水手已经被前面的魔法不同程度地杀伤，最后时刻伤亡不会小。

如果波兰斯基真的是在带部下发起冲锋的话。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用一个魔法和吼叫激发起士气，部下的冲锋刚刚开始，这位老兄借着臭云的掩护就跑了。

波兰斯基想的很明白，奥地利大公国的这伙敌人，和过去的波兰贵族、立陶宛分离分子那是不一样的啊，那种敌人最后时刻放手一搏有可能死中求活，李特这个家伙居然一分钟时间就把维耶里夫人给杀了，这种敌人还留下，那真是要给波兰国王尽忠了。

这世上还有好多好多好多年轻姑娘等着波兰斯基大爷呢，他可不能死在这里。

他身上的袍子提供的掩护很成功，李特因为鱼肉的关系也有心分心，这位家伙成功地穿到了另一边的船舷，然后准备悄悄地跳下去，水花不能打，否则李特注意到了的话，他也就不用费劲游了。

但是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贾拉索，卓尔精灵在为奥斯曼帝国效力时，不知道见识过、干过多少次类似的事情。

波兰斯基的空话一喊，贾拉索就能闻到里面的恐惧和胆怯，他摒住呼吸，当波兰斯基撩开披风准备下水之时及时赶到，细剑扎进波兰斯基的手腕，把他钉在了船舷上。

这一搞，其他波兰人的士气也是彻底崩溃，他们有的直接投降，有的盲目跳水，李特和小胖虽然都很累，但对付他们依然是毫无问题。

这些倒霉孩子一个都跑不了。

最后波兰王国情报机构的行动队，除了拉齐维乌小姐和一个高阶牧师其他主力部队统统被李特和贾拉索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