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皇宫的梳妆间中，盛装打扮的哈尔娜正在几个侍女的帮助下给拉迪斯劳斯整理衣服，用的是产自西班牙王国属地尼德兰的镜子，镜子的装饰都是崭新的，但是质量却很一般，镜中人的身影都是模模糊糊，完全算不上清晰。

这位摄政入住维也纳以后，宫廷中就没有采购过产自威尼斯城的全身玻璃镜，过去留下的两面都被胡安娜带去了莓之世界。

这当然不是拉迪斯劳斯不重视仪容，不论作为术士还是君主，形象都是很重要的，也不完全是财政因素，哈尔娜管着酿酒厂手里有钱，也不能采购心仪的梳妆镜。

政治因素更重要，威尼斯共和国和奥地利大公国的关系极为糟糕，甚至于比奥斯曼人还要糟糕，所以拉迪斯劳斯不能允许自己的身边人给威尼斯共和国送钱。

甚至于他还通过玛丽王后对西班牙方面施加影响，要求皇帝尽可能减少和威尼斯共和国的进口，这当然惹得皇后陛下很是不快，虽然尼德兰镜子的价格低得多，而且是国产货，但是皇后还是喜欢威尼斯工坊的顶级产品。

玻璃镜制作在过去的几百年一直是威尼斯共和国独有的特产，然而随着过去几年土元素之主谷兰巴在尼德兰影响扩大，他们也掌握了制作玻璃镜的技术，这是土元素教会开拓信仰的必须手段，祂很反对人民出海进行渔业和贸易活动，自然也要给人民一条活路，当然如果是谷兰巴占据完全统治地位的话，那自然是谁敢下海就乱石砸死，不过既然暗日教会在尼德兰还是拥有官方主流地位，那么谷兰巴教会就得用文明的手段。

皇帝想要好货，也想要支持国货，毕竟谁给他纳税还是很清楚的，反正有拉迪斯劳斯背锅就行了，摄政殿下也不吃亏，尼德兰的谷兰巴教会给了他好几面试用品不说，还有上万塔勒的孝敬，所以这镜面不清晰的问题，拉迪斯劳斯当然是视而不见了。

“今天可是一个重要场合，一定要穿戴整齐。”拉迪斯劳斯这样对自己的女伴们说道。

哈尔娜撇了撇嘴，想要吐槽，但是最终啥也没说，虽然这件礼服要去猪圈弄脏了，但也不值得因此得罪摄政。

不过拉迪斯劳斯还是看出了她的不满，很是认真地解释道：“宏愿骑士陛下的教会这些年发展远不如土元素之主在尼德兰的影响力，你知道是为什么？”

哈尔娜又在心里吐槽，不过拉迪斯劳斯还是自问自答：“就是因为宏愿骑士陛下的教会和群众接触得不够深，门当户对的婚姻虽然很好，但是对人民却显得很不友好，一点没有强调个人奋斗。”

哈尔娜和几个女官听了他的话都露出颇为诧异的表情，这话也就拉迪斯劳斯自己能说，其他人说可是要被他严惩。

暗日希瑞克的主要神职是政治，而政治是我们人类解决复杂问题的总结和提炼，祂的教会对于人民是什么都管的，实际上的婚介、养老、死亡等等等等都有涉及。

尼德兰地区严格来说不是西班牙王国的一部分，而是皇帝的私人领地，属于哈布斯堡家族，暗日教会的势力在当地不如西班牙本土具有压倒性，但是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压制的。

土元素之神要引导人民不当渔民和海商，除了建造玻璃工房，还大力发展采矿业、建筑业以及相关的培训业务，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本土甚至法兰西王国都有尼德兰培养的工程师。

所以宏愿骑士教会在奥地利大公国的地位比土元素教会在尼德兰的地位还要差不少。

宏愿骑士巴巴罗萨虽然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保护神，而且还和术士皇族联系极为紧密，但即使在奥地利大公国也算不上可以完全公开活动。

拉迪斯劳斯在皇宫中礼拜一下巴巴罗萨，就是暗日教会能够容忍的极限，而因为缺乏能够改善民生的能力，巴巴罗萨的牧师无法深入群众中争夺人民的信仰，新信徒中多是官僚改信来取悦皇室以求幸进。

获取的半卓尔的支持后，这个情况有所改善，拉迪斯劳斯已经是颇为满足，然而没想到，为宏愿骑士夺来这个神职的李特，那么快又有新主意。

‘希望能一切顺利。’拉迪斯劳斯的心情还是略有紧张的，“好了，我们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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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刘大阳毛遂自荐的时候，李特觉得让刘大阳去负责收购泔脚，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毕竟虽然失去了一级醉拳大师的等级，他依然是一个精锐武僧，这实在是不大体面。

可是当他连续几天看了刘大阳收购到的泔脚的数量时，他才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个重要活动

，必须投入这样高阶实力派坐镇才行。

养猪场扩大和繁荣，非常有赖于这些人类的厨余。

在奥地利大公国，猪的养殖规模不大，而牛羊并不是很适合消化泔脚，所以李特出面收购后，各家酒店都愿意出售，唯一的问题是，有些泔脚被本地犯罪集团控制已经很久了，头目们用这些物资来喂养那些被他们控制的小孩。

李特在最初那个账号就职游荡者之前，就吃过这玩意，当然是关掉了味觉。

这些犯罪集团对于酒店也算不上是危险而仅仅是麻烦，所以刘大阳带着养猪场员工出面搞掉了几个团伙后，基本上就控制住了局面。

“维也纳的七十二家大餐馆如今都同意把泔脚交给我们处置。”利用城中的支流，刘大阳收购泔脚的速度极高，而刘小庄的雄心更大，“上游到林茨和下游到布拉迪斯拉发，通过多瑙河航运也分别只有两个和两个半小时的航程，如果当地有一个代理商能够把泔脚集合起来，那么每天也都可以把泔脚带到维也纳，所以我们必须采购一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