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博主教主教昨夜在火神殿中呆了一晚上,从萨扎斯坦出击后,他就和他的堂姐,火之选民安娜西博呆在一起,这对他来说也是罕有的经历,虽然火之选民是他的堂姐,但是他们的血缘实际上已经很遥远了,他的实力也不是很突出,虽然总体实力到达了精锐,但并非全部等级都是牧师,要不是火焰教会骤然占据布达,即使他也姓西博,也不可能占据什么高位,但是火焰选民真正信任的还是以萨扎斯坦为首的十几位红袍法师,有大事都是和他们商量。
西博主教对此多多少少是有些嫉妒的,可是他没有不满,因为他自己知道,虽然在萨扎斯坦面前都和孙子一样,但十几个红袍法师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和他们打交道时,他都是有理有据不拿后台说事,一般人根本就轮不上被萨扎斯坦骂,至于萨扎斯坦本人,那对西博主教来说更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汗流浃背。
昨天晚上的晚餐会很早,选民和法师们一起讨论了侦查的计划,以及奥斯曼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西博主教仅仅是列席而已,几个红袍法师的猜测天马行空,但是都非常严峻,所以萨扎斯坦才要以镇国法师之尊,亲自进行一番查探,
在萨扎斯坦带队出击后,才轮到西博主教向选民报告工作,虽然是姐弟,但是选民对他并不假以辞色,几句询问都非常严肃,最后还威严地要求他务必服从萨扎斯坦要求,和红袍法师会也要好好相处。
这已经是很一大进步了,因为西博最近负责的工作很得力才有这个待遇,自从围城以后,他已经前前后后帮火焰教会进账了超过三万塔勒,要知道奥地利大公国一年的收入,也就在一百五十万塔勒左右,这已经是在接手了匈牙利的大部分领地后才有的收入,而火焰教会的年收入,也就在十几万上下,这一波真是捞足了,虽然大部分不是现金,但是借着强化防御、统筹物资的名目,火焰教会不仅捞足了好处,还顺势拔掉了好几个碍眼的暗日教会残余势力。
西博主教自问完全是问心无愧的,这些罪名都是确凿无误的,火焰选民反复向他强调,一定不可以乘机栽赃陷害,西博主教基本上是做到了,而且被破家的几个家族基本上都是证据确凿,囤积的粮食、物资极为巨大,远超食用所需,那些仅仅囤积了一两年自用粮食的大户都被放过,不过即使如此,火焰教会还是攫取了惊人的利益,毕竟各个豪门大户,都是要抓紧机会发财的。
西博主教当然也没有太亏待自己,那是狠捞了一笔,各种好处那真是哗哗如流水地进了他的口袋啊,不过他知道自己和火焰教会是休戚与共的关系,所以大部分守城所需的物资都上交了,他自己主要是捞的现金和宅子。
西博大主教已经犹豫了好些天了,自己该投入多少资源来取悦火焰之主,想办法提升一下牧师等级,又该拿多少钱出来,在维也纳或者布拉格购置土地和商铺,真的是好费思量啊。
但是现在,西博大主教已经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这布达的宅子很快就要一文不值了,连金银都嫌太重不一定搬得走。
虽然选民殿下和几个留守的红袍法师都表现得可以,没有人惊慌失措,甚至还能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但是任凭他们再怎么巧舌如簧,再怎么故作镇定,今天早上陆陆续续逃回来的一个红袍法师和几个法师护卫,还是把可怕的猜想证实了。
萨扎斯坦他们从水门潜伏出去没多久,就被奥斯曼人布置在岸边的火炮连番轰炸,奥斯曼的船只虽然很差劲,但是潜伏在上游,顶着火炮发起攻击,然后还有敌人从水下潜伏而来,敌人组织了压倒性的力量,哪怕红袍法师们都是最善战好斗的法师,也是被一击而溃。
这个死里逃生的红袍法师宣称,敌人至少有五十门火炮,两个五阶镇国法师,两个五阶护国战士,四阶核心的敌人更是有“至少一打”。
更可怕的是,他证实了萨扎斯坦最大的担心,敌人确实在上游修建水坝,要对布达展开水攻,正是因为观察到多瑙河水位变化,选民才命令自己的头号助手出城侦查,虽然萨扎斯坦本人其实不认可这个猜想,老红袍认为多瑙河是世界大河,要进行水攻势必要进行浩大的引水工程,需要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大,奥斯曼人不大可能使用这个战术,出去侦查的风险太高,但是他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在权衡了很久后,最终还是出击了。
选民殿下听了这个话后,终于是坚持不了镇定的表情,虽然最后还是强硬地表示自己能够守住布达,并且会尽快再次组织大规模出击,一举荡平奥斯曼人的水坝,但是西博主教对此一点信心都没有。
哪怕西博主教的脑袋当时昏昏沉沉的,他也能看出来,西博家族的顶梁柱其实对于萨扎斯坦的命运,也是感动身受。
今天早晨,西博主教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一个人枯坐了好几个小时,渐渐理清了一点思路,选民要再次出击的思路很冒险,但是不能说是错的,萨扎斯坦和大部分红袍法师的覆灭是隐瞒不了的,再加上昨天晚上的炮击声,整座城市都会陷入极大的恐慌,如果火焰教会不能迅速发起反击稳住局势,那么很快会有人卖门求生,光靠防守已经守不住布达了,所以反击势在必行,而自己也责无旁贷地要参加这一战。
想明白了之后,西博主教腾地一下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考着怎么才能发挥自己的作用,火焰教会的行政体系非常依赖红袍法师,这些法师虽然趾高气昂,但是确实机敏明断,效率突出,如今他们大部分都完蛋了,西博主教必须承担起更大的责任来,不仅是出战,还要筹集物资,打仗打得就是后勤,要赢就一定要准备好,这是奥地利大公来布达巡视时,反复强调的话。
就在西博主教想着这事时,忽然他的情妇战战兢兢来敲门,说她的哥哥亚哈求见。
西博主教当时就想开口训斥让他滚,这个亚哈当白手套收钱也不咋地,要打仗了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可是他的情妇眼泪汪汪地说亚哈被打得好惨,西博主教最后还是让亚哈进来了。
亚哈脸上如今是一塌糊涂,远比被李特打脸之后还要惨,他一进屋子,就跪在地上喊道:“姐夫,姐夫,你得救救我啊,李特阁下他不肯放过我啊。”
“怎么说?”西博主教有点意外,“你不是已经好好给他道歉,他都和我做生意了,还能盯着你不放?”
“谁说不是呢,可是昨天晚上他在我家门口堵住我,把我又打了一顿。”亚哈跪在地上哭诉,“他说我骂他这件事不恩你噶那么容易就完了,让我从仓库里偷小麦浓缩块给他,至少要拿十大块,否则他就要把我家给拆了。”
“什么?这小子拿了那么多军马和施法材料还不满足,居然还要你帮他偷仓库里的营养剂?”西博主教大怒,“我还没有要追究他坑了我那么多施法材料,甚至还让他们在我的宅子里多住几天,可他恩将仇报,居然还敢谋划要窃取营养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必须秉公执法了!”
那个小德鲁伊把宅子低价让给自己,然后换了不少军马,这笔生意当时看起来是自己赚了,回头看来却是吃大亏了,但是西博主教还在犹豫要不要反悔,毕竟李特和西尔维娅这两个施法者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再说对方交易的时候,也不可能知道城防那么快就会恶化到这个地步啊,所以西博主教本来是打算放过这事算了,但是亚哈的哭诉让他一下子爆发了,西博主教的承受力本来就已经到了临界点,这一下算是找到了发泄的方法。
他满腔的压力和愤怒让他的思考能力下降,当即拉起亚哈,然后从神殿里拉了两个小队朝着已经属于他的宅子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