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呸!”
路飞刚被卡普放下来,瞬间感到一股浓浓的恶意从身后传来,急忙抽身躲闪。
一坨口水顺着他之前所在的方向掉到地上,要不是躲闪及时可想而知,路飞会是什么下场。
“好险,还好我反应够快!”
路飞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这要是被击中了,得多恶心啊。
抬头,路飞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坐在一头野牛的尸体上瞪着他。
黝黑深邃的凤眼,一头乌黑的秀发,赤裸着上半身,一条黑色的短裤,一双普通的帆布鞋,手持一根细长的铁棍,健壮的身躯,俊俏的脸庞,额头上却贴着一个厚厚的绷带,带着一副怨天尤人的神态,仿佛和这个世界有着血海深仇一般。
“喂!你有毛病吧?”尽管路飞曾经为了艾斯哭费了两卷卫生纸,但也绝不能容忍他对自己吐口水的行为!
“切!”虽然有些惊讶于路飞的反应速度,但艾斯的高冷,让他从来不屑于和除萨博之外的人多说一个字。
听到响动的达旦和卡普纷纷转过头来。
“呦,你回来了,艾斯。”卡普就像对待天天见面的家人一样,平和地打起了招呼。
说完,又对着路飞的脑袋“咣”的一下说道:“那就是艾斯,比你大三岁。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了,要好好相处哦!”
达旦在一旁愣了一下,急忙说道:“嗯?这事定下来了吗”
卡普举起拳头,露出了手腕上的青筋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
科尔波山,达旦之屋。
卡普离开后,众人围坐在一个煮锅旁。
锅里煮着艾斯刚刚打来的野牛。
“我讨厌山贼。”路飞看着铁锅,突然冰冷的说道。
其实路飞也知道这种厌恶不应该延伸到达旦一家。
毕竟原著中达旦是真的以母亲的身份照顾着路飞和艾斯。
‘可能是最近内心太想杀山贼了,留下了潜意识。’
路飞在心里这样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解释道。
达旦面色铁青,有些恼火地握断了筷子,直起身来大吼道:“臭小鬼!你给我闭嘴!!
你以为我们愿意收留你这样的小鬼吗!!!”
一边的山贼急忙拉住达旦,生怕达旦冲上去暴揍路飞一顿,虽然不一定谁揍谁。
艾斯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的吃起肉来。
路飞看了看暴怒的达旦,又看了看沉默的艾斯,忽然站起身来,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了!”
说完也不顾他人感受,站起身来,往屋内走去。
“喂!!!现在可是大白天啊!”达旦在外面喊着。
找了一间像是卧室的屋子,把门一关,也不管达旦在外面生气地埋怨着什么,一下躺到床铺上。
‘过几天等爷爷走了就把索隆接到这里吧...’路飞这样想着,闭上了眼睛,没想到还没过一分钟,居然真的睡着了。
夜晚。
达旦一家已经休息。
艾斯一身疲惫的回到屋里,躺下正要休息。
突然,双眼瞪大,一个侧翻身,一脸戒备的看着屋子的角落。
“不愧是艾斯啊,感觉居然这么敏锐。”路飞带着淡淡的笑容,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你想干什么?”艾斯还是警惕着,没有丝毫放松。
在他的感知里,那里本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却又突然有一股气息一闪而逝。
看着从阴影里出现的路飞,艾斯知道,这股气息也是路飞故意释放出来的。
路飞却张大了嘴巴,呲着牙齿大笑道:“哈哈哈...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对我吐口水的事情我原谅你了。”
说着,路飞居然伸出了手,等待艾斯过来握手。
“无聊...”发现路飞并没有恶意后,艾斯也不想再管他了。
就算他能隐藏的再好又如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操心。
看到艾斯并不想搭理他,路飞也不觉得尴尬,收回了手,独自一人走到深山里,准备抓两只野兽打打牙祭。
繁星一批接着一批,从浮着云片的蓝天上消失了,独独留下了残余的下弦月。
天边渐渐地亮起来,这时好像谁在那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
时间一天接一天的过去。
路飞也和艾斯一样,每天打回来一头野兽,由达旦负责烹饪。
这一天,路飞估算着卡普应该已经离开了风车镇。
仗着脚程够快,不到半个小时,路飞就跑回了风车镇。
路飞最担心的,当然还是受伤未愈玛琪诺姐姐。
来到玛琪诺的酒馆,发现酒馆已经开始营业了。
一进门,路飞就看到脸上还微微有些红肿的玛琪诺正在打扫着卫生。
“玛琪诺姐姐!我来帮你,你快休息吧!”路飞直接抢过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玛琪诺呆呆地看着路飞,突然噗嗤一乐。
路飞有些疑惑的看了玛琪诺一眼。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路飞。”玛琪诺宠溺地看着路飞说道。
路飞却低下了头,一边干活一边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玛琪诺姐姐,我杀人了...其实,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杀人的......”
玛琪诺摇了摇头,对着路飞说道:“不,路飞。
是我错了,我不该干涉你的决定。
做你想做的吧...
玛琪诺姐姐永远支持你!”
“谢谢你,玛琪诺姐姐。”
“你稍等一下,我去后面给你拿牛奶。”
即使路飞被寄养到了达旦家,玛琪诺还是习惯性地每天保留着一些鲜牛奶,等待路飞回来的时候,给路飞喝。
在风车镇,又呆了一小天的时间。
路飞背上索隆,拿着自己的行李,挥了挥手和玛琪诺道别,踏上了回科尔波山的道路。
还别说,索隆这一年真的长高了不少,路飞背着他,他的小腿还是在地上摩擦着。
还好路飞在罗格镇就准备了很多衣服,足够他和索隆穿到成年的了。
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映照在森林上,把树木集成了枫叶般的红色。
夕阳西下的天际在路飞和索隆身后,从远处闪烁着落日的余晖。
黄昏,用它那轻捷的步子,悄悄地,从山的那边,从天的尽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