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凡身之目力平视圣眸之浩威者汝乃第二人!”~~~
正当羽瑶惊语,打算收起双目神法之力时,她窥探晓瞒体内的双眼却被吸住了,甚至连神法之力都无法收起。
这句奇怪而洞穿力却又比自己高出百倍的声音传入而后,霎时惊变。
在这一瞬之间,羽瑶的整个意识都被吸进了晓瞒的体内。
此刻,晓瞒体内------
“这!这是什么地方?”羽瑶惊叹,不知怎的自己竟身处一处如世外桃园般的地方,此处山清水秀景色秀美让人顿生流连忘返之意。
羽瑶向前探索着,没走几步便被这样的一幕吸住了眼球。
这处世外桃园之地四处无山无林,只有草地于溪流延伸远处,而在这副景象之中,却又一处格格不入。
前方有一片无草的石子空地,一棵巨大的歪脖桃树独立其中。
而在树下,有一个背影,仿佛是个男人的背影,他躬着身子不知在树下的平石台上忙碌着什么。
待羽瑶向前几步时,这男人虽未回身,却开口说话了。
“来了?”简简单单二字,却让羽瑶有种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这压迫感不是来自那男人的话,而像是自己内心所生。
羽瑶停下脚步观望,那男人也随之转过身来。
在那人转身的一刻,羽瑶也随之怔住了。
淡眉剑无锋,凌目善无怒,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身贵气却无半分傲柳风,身着华服反不尽显娇病姿。
唇红齿白嬉常面,度怒喜笑眉宇间。
棕丝长发乱而不遮慕人颜,乌木金瞳辉而不映前人影。
“你......视物如空影,金瞳玉面圣灵尊!你是圣尊晓瞒!”羽瑶看着眼前这笑颜相对的男子顿时惊语而出。
几个退步竟被绊倒摔坐在地,羽瑶的眼中此刻只有两个字------“恐惧”。
面前此人就是一直以来与炼诡大人作对的第三十八圣尊,羽瑶扰乱仙灵神州秩序蛊惑人心,让这方世界中的灵神族人再陷相互残杀的目的,也是为了扰乱他历道的经历。
“来了便坐吧。”那被羽瑶称作圣尊晓瞒的男子指了指石台两侧的方垫示意,但羽瑶却不与理会。
她匆忙起身张开双翼欲飞离此处,可无论怎样扇动就是无法起身。
“不用试了,这里不能使用任何神法之力,现在的你我也不过是灵体而已。”圣尊晓瞒落座在左侧垫上,取出石台后的一副茶具摆在了台上。
“你......你要杀我!不可能!你不是在历道吗怎会突然出现!”羽瑶回过身双目紧盯着这男子,颤抖的身形使她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
在她面前的可是曾为圣尊之人,况且还是她一直想要加害的对象,现如今再度出现困住羽瑶不知他是否要震怒发威了。
羽瑶转身便向远处跑去,可不知怎的,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挡了羽瑶的去路,无论她怎么冲撞着四周,都无法离开这片石子空地。
此刻只闻圣尊晓瞒将茶壶中的水倒出之后细品,闭目而言。
“你冲出去就会死。”淡淡一言羽瑶是断然难以相信。
“你胡说!你是想将我困在此处而后灭杀!你休想!”说时,羽瑶挥起左手巨爪朝着圣尊晓瞒飞掠而来,径直朝着他的左胸口刺去。
可五爪穿过了圣尊晓瞒的身体,羽瑶再而挥右手连击却如先前一样无法伤其分好。
“何必费力?两个灵体还指望打起来不成?你不信我言便回头看看。”届时,圣尊晓瞒左手端茶盏而饮,右手轻挥。
霎时,石子空地外的青草变为了翻腾的熔浆,而草地上的数条溪流变成了深不见底的裂缝,滚滚熔浆顺着裂缝留入地底。
“啊~!”羽瑶捂住嘴惊叫,身子向后倒退碰在了圣尊晓瞒身前的石台之上。
“这里是心境,唯一能杀死你的是这里的环境,刚才你要是闯出去,现在已是骸骨无存了。想要活下去就安心坐下。”
圣尊晓瞒继续饮茶,周围的环境瞬间变为阿鼻地狱,但这石子空地与这颗歪脖桃树却是安立其间。
羽瑶此刻慌了神,匆忙地跪在另一侧的座垫之上将头俯下。
“不要杀我!”
“哦?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便能活着离开。”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要杀还请您给个痛快。”
“我不杀你你大可安心,但这不代表外面那个将来不会杀你,起来吧。”
圣尊晓瞒一句话,让此时跪服的羽瑶更为不解。
“谁在外面?”
“就是你抓来的孩子啊。”
“那孩子?他...他是何人?”
“他就是我,但现在你看到的我却不是他。”
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羽瑶却意识到了什么。
“那孩子就是您的肉身!那就是在历道的您!”
“是啊,你如此得罪于他也就是得罪于我,敢问姑娘可与我有仇?”
这话闻得像是在怪罪,羽瑶也知道圣尊晓瞒将自己所做之事全然了解,于是再不避讳。
“当然,您阻了我家炼诡大人的路,我必须替大人铲除,无论有多强我都不会退让,而且事成之后大人定会护我周全。”
羽瑶提及炼诡,眉眼间不免坚定起来,虽是一副龙鹰族人样貌,但从她的脸上依然能够看出些许的柔情。
“那如此说你也是在替尊兄挡我的路,我就算将来灭杀你也是名正言顺,你就不怕你死了你口中的炼诡大人会心痛?”
圣尊晓瞒简单一问,但此中深意却只有他明白。
炼诡是晓瞒的尊兄,以晓瞒的了解炼诡是绝对不会为了某个神侍而悲痛的,在他的眼中手下不过是些玩物和工具罢了。
“大人他能为了我悲痛是羽瑶最大的荣耀,为了大人就算战死也在所不惜!”语出坚肯,羽瑶一改先前恐惧之色。
“哦?那你方才怎还向我求饶让我莫要杀你?”圣尊晓瞒笑问,不等羽瑶回答他却替羽瑶给出了答案。
“因为你是神侍,你天生就会对死亡抱有恐惧,促使你慷慨赴死的不过是你内心的执念,执念我也有,念在天下生灵自由而生却总有人像你一样想着如何去死!”
圣尊晓瞒语气凌厉且言辞颇为犀利,这话竟一时间将羽瑶镇住了不该如何应对。
此时只闻晓瞒再言。
“信仰与执念可以让人舍生忘死,但却让人背负了沉重的担子,存在是必然,可何时有人想过在二者之间权衡出一个新的方式与未来?”
“胡言乱语!没有信仰与执念便是行尸走肉,你就是因太过怠惰而遭到其他圣尊大人们的歧视与偏见!”
羽瑶听着眼前这男子的话,似乎有些理解他为何会被炼诡大人视作愚蠢的废物了。
一个创始圣尊不给创造出的生灵制造法则与信仰,反到让他们自己去寻找,还要给他们自由,将自身诸多的权力都下放给这群蝼蚁,简直是对圣尊二字的侮辱。
而怒言相向,圣尊晓瞒却是叹气一声。
“我不是个合格的圣尊,但我至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看着你们眼中的‘蝼蚁’一生来就只为了成为圣尊手下而努力,我做不到,我希望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自己对于生死的理解,以及自己的追求。”
说着,圣尊晓瞒从衣口中取出了一样东西,看着像是一根绳子,但细观又像是一条挂坠项链。
“这项链的主人愿意相信我,这是她对我最美好的信任,也是她自己的判断。”
说时,他张开了手心,只见手中有一个小小的布人系在绳端,原来此物是明珠曾经和晓瞒一起买的那条。
不知为何此时会在圣尊晓瞒的手中,虽然他们是同一人,可圣尊晓瞒不过是晓瞒体内的圣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