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夫人,您可来了,陛下都等您半晌了。”养心殿外,宏泽一脸的焦急,自从秋羽夫人带着那些舞姬琴娘进去后,陛下的冷气就是他都不得不出来躲躲。
月泠挑了挑眉,还未开门就听里面一个声音腻腻的道:“陛下,您娶了夫人之后可是再也没踏入过其他殿宇,今儿个大暑,总得让我们姐妹陪陪您呀!”
这是月泠没有听过的声音,想来应该就是那舞袖宫中不甘离去的舞姬琴娘中的一个了,还未等苏慕城开口,月泠直接推开门,带起一阵风,冷声道:“怎么,各位当本宫是死人吗?”
养心殿里,苏慕城一脸黑色的冷冷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女子以秋羽带头皆是一身轻衫薄裙,隐约还有些春光,脂粉的味道很浓,极为呛鼻,让月泠不由的遮住的鼻子。
月泠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敲在地板上,如同一曲催命的节拍,秋羽低着头,心里有一丝惊恐,听见这个声音她居然害怕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会有害怕的东西?
“阿泠,你来了?”原本黑着脸的苏慕城看见月泠,脸色瞬息就变了,变得极为温柔邪肆,月泠点了点头,走到苏慕城的身边,扫射了一眼地下跪着的女子,道:“刚刚是谁说大暑陛下就要你们陪着的?”
众女一个寒颤却不敢应声,她们是秋羽的人,虽然怕月泠但是不会搭话。
“都不说吗,很好,那就一起受罚吧,来人,将几位舞姬琴娘脱下,各赏十大板。”毫不客气的将苏慕城推开,月泠坐在刚刚苏慕城的椅子上,捧过苏慕城桌子上的茗茶,缓缓道。
不等月泠话音落下,一个粉纱裙的女子抬起头来有些激动道:“夫人!您虽然是陛下的正妻可是也不能阻止陛下去侍妾殿中啊,这样不符合妇道啊!”
月泠的眉眼一冷,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看着这个出头的女子,冷笑一声,道:“这又是哪位妹妹啊,本宫怎么没见过,怎么,本宫说话何时轮到你反驳了?城,你说这正夫人我不当也罢,免得别人说我 不守妇道,小心眼。”
苏慕城在一旁轻笑一声,小心眼他承认,自从娶了月泠他就彻底断了自己和后宫的关系,哪怕这些女人他碰过的三根指头都数得过来,至于不守妇道,他不觉得,这样的月泠他很喜欢,知道她在乎他,重视他,有的时候霸占欲反而能透露出她对他的喜欢。
“阿泠,这正夫人你不当你是想我苏皇室绝后不成?”将月泠抱起圈入怀中,苏慕城的声音缓缓响起。
听到这话,底下的女子皆是一怔,苏慕城这话的意思是,苏皇氏的子孙只有月泠能生下!
“那这些?”扫了一眼已经脸色苍白的众人,月泠的声音虽冷却带着些柔和。
“随阿泠处置便是。”苏慕城说着亦是冷冷扫了一眼跪着的女子,她们愿意跪着,那就让她们跪着吧,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些女人做了什么手脚,那衣裙上皆是涂抹了些许魅春香,现在没什么,时间久了,自然逼得自己心气躁动,迷失心智,不得不要了她们中的一个,主意打的倒是好。
月泠虽然医毒不是极好,但是一般的东西还是能分辨出的,刚刚没注意,现在细细一闻自然能闻到那不正常的魅香,眼底一冷,很好,居然用药用到她男人身上来了,不给你们点教训就真不知道这后宫到底姓什么了!
“本宫想,秋羽夫人刚关完禁闭想来也只是被拖累,可是心智不坚的加入也是有错,这样吧,继续回去禁闭一个月磨砺心智,至于其他舞姬琴娘嘛,听闻最近守城军中有几个卫兵因为常年守城而没有家事,就将你们赐予他们为妾吧,记住了,这些守城军守的是国都的安危,必须好生伺候着,不得怠慢!”月泠的语气极轻,如同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那些舞姬琴娘吓得脸色都白青了,眼神灼灼的看着秋羽,希望她能为自己求得一条生路,当初执意留在舞袖宫便是想有朝一日得到苏慕城或者什么士大夫上大夫的钦慕,一举成为富家夫人,没想到今日受秋羽挑唆来争宠,却落得如此如此地步。
月泠在苏慕城的怀里笑的冰冷,这个世界的女人最在乎的无非是容貌,身世,嫁人。如此,她让她们嫁给最不愿意嫁的人,还不得不嫁,怕是最痛苦的了。
养心殿中一片冰冷,唯独月泠和苏慕城身边一片温馨。
“夫人,这些姐妹好歹也是陛下的人,这样赐给守城将士这样的粗人,似乎不可吧。”深吸一口气,秋羽顶着月泠眼底的寒光说道。
其实说实在,如果可以秋羽是怎么也不会愿意开口的,可是她不能,她在这后宫人缘并不好,而那两位如夫人一位闭起门窗不问世事,一位不与她作对就是好的,她的势力也仅限这些新人身上,如果现在不开口,那么自己人心尽失,以后更是寸步难行。
月泠看着秋羽,冷笑一声,道:“怎么,在秋羽夫人心里守城将士是粗人?若不是这些粗人,你们何以安心活在这后宫之中?如此还不知心存感激?”
“可是,姐妹们好歹是如花年岁,而那些没有家室的将士,我听说大多已经三十多岁,可不是委屈了姐妹们?”
听到这儿,月泠轻轻敲了敲面前的书桌,窝在苏慕城怀里,问道:“城,秋羽夫人和我顶撞。”
秋羽听言脸色一白,说实在的,秋羽如今最在乎的怕就是苏慕城,而现在自己借苏慕城之口对她实罚,怕是最让她伤心的了。
“秋羽,自己回去,禁闭半年,至于其他人,当初阿泠就给了你们活路自行出宫即可,你们贪慕虚荣,不愿离宫,现在还怪得了谁?来人,将这些舞姬琴娘拖去军营,赏给将士们做妾吧。”苏慕城低着头将自己的手与月泠的手十指相扣,嘴里轻柔,却是说出的话句句伤人,看着已经在愣傻中被拖走的一群女子,月泠眼眸微闪:“城,还久染一个自由身吧,她想要回归暗卫组。”
久染本就是苏皇氏的暗卫,这些年被迫呆在苏慕城身边,不能护主更要做花瓶一般的白吃白喝,这和她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同,如今有机会让她离去,她岂会放弃?
“也好,委屈她多年了,”点了点头,苏慕城突然笑的邪魅:“阿泠是准备清了我的后宫吗?”
虽然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表现出自己想要清了苏慕城的后宫,但是陡然被苏慕城问出来,便是月泠也是红了红,却极快的压住,捧住苏慕城的脸颊,与苏慕城双眼对视道:“既然决定招惹了我你就该知道,这后宫我必然清了,你是我的敌人,却也是我的人。”
苏慕城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郑重,环着月泠的手紧了紧,道:“我从来就没想到有了你之后还留着这个后宫,我很高兴你在乎我,真的很高兴,阿泠,我只告诉你,苏慕城从你出生那一刻起便是你的丈夫,你的人,而你楚月泠从出生的那一瞬间起便注定是我的夫人,我唯一的妻子。”
月泠轻笑一声,吻上苏慕城的双眸,呢喃着:“我喜欢你这番话,以后不论何时,你都把这番话记在心里,我楚月泠是你的妻子,不是那后宫佳丽,等你恩宠,是你的妻子,无论风雨,必然相随的妻子。”
未等苏慕城反应过来,月泠主动吻上苏慕城,这是两人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吻,亦是月泠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人。
苏慕城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夺过主动权,追逐着那丁香小舌,交缠旖旎。
直到月泠有些喘气,苏慕城才放开月泠,月泠脸上染上了红晕,美的惊艳,却只有苏慕城可以看见此刻月泠的女儿娇态。
还未等苏慕城和月泠再去做什么,宏泽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陛下,夫人,二公子送来了请柬。”
苏慕城眼底闪过一丝恼怒,月泠轻笑着,拂过苏慕城的脸颊道:“行了,别生气。”
“夫人。”苏慕城瞪着自己怀里满脸娇态的月泠,让她更往怀里靠了靠,让月泠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发烫的身躯,原本就是满脸红晕的月泠脸更红了,低头声音轻轻:“晚上补偿你。”
苏慕城一脸的喜悦,抱住月泠站起身,转了几个圈,道:“阿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我要和你一起看潮涨潮落云舒云卷,我要和你有一个听话的女儿,承欢膝下,再来一个懂事的儿子,让他继承王位,然后我们就去游山玩水,归隐山林。”
月泠趴在苏慕城怀里,看着苏慕城近乎小孩子的举动笑了笑,却没有搭话,这种事情,岂是说的那么容易,她必然会复兴楚国,她必然重建楚国,到那时候,他们就是敌人,她如何能够简单的脱手离开。
如今,手上的白玉月镯早就不是什么楚皇室的传国之物了,而是成了她的一种负担,这白玉月镯一日拿不下来,她心里复国之愿一日不会消散。
“好了,城,先看看苏慕言送的是什么请柬吧。”扯了扯苏慕城的衣袖,月泠道。
苏慕城这才安稳下来,坐在龙椅上道:“宏泽,把请柬送进来吧。”
宏泽将请柬送进来之后就识相的退了出去,想必陛下是不希望有人看着他和夫人恩爱的。
苏慕城打开请柬,月泠扫射了几眼,眼光一冷,缓缓开口道:“苏慕言要成婚?”
这请帖正是苏慕言的婚帖,只是却没有言清所去的对象是哪家小姐,只是说是个小家碧玉,没有什么背景,却和她两情相悦。
“阿泠,你以前曾经在苏慕言麾下,你觉得会是谁?”苏慕城皱了皱眉,盯着请帖,问道。
月泠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我在苏慕言手下八年,为他杀尽无数敌对,却从不知道他和谁亲近,说来,除了我,我还真没有在他身边见过别的女人。”
苏慕城看着怀里月泠皱眉的样子,伸手拂过她的眉间,笑道:“算了,无论是谁,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月泠展开眉眼点了点头,苏慕城在月泠看不见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他自然知道,苏慕言对于月泠的感情,可现在他居然选择成婚,没有阴谋?骗鬼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