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奕田的话从手机中传出,何晓娜脸上的表情比之前还要惊讶,缓缓说道:“只有一个作者?林老师您确定吗?我们平时发文章,通讯作者一般不都是指导老师吗?”
在校的学生发表学术论文,通讯作者都是指导老师,第一作者才是自己,而且每一篇论文都需要在科教科登记,如果没有登记就发了论文,学校一般是不会承认论文的真实性。
林奕田缓声道:“晓娜,不会错弄的,我这里还有发表论文的授权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只有一个作者。”
何晓娜此刻都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说之前看到景萧然拿着杂志社寄来的样刊,她只是有些吃惊,但是现在知道这篇论文是景萧然独立完成的,她脑子只剩一下一片空白。
“他……他居然独立发了篇SCI,绝对不可能,不可能!”何晓娜使劲儿摆了摆自己的脑袋,将这种念头驱赶出大脑。
而林奕田这边,他将有关这篇论文的材料全部找了出来,并且仔细核对登记表中的作者信息。
“作者景萧然,2011级临床本二班,论文题目:Development of new oral antits,投稿杂志《DRUG DISCOVERY TODAY》 SCI 影响因子5.6。”
他……居然就是那个大一新生景萧然,林奕田心神俱震,他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有个同名的学生。
“景萧然……他投了一篇SCI 5分的论文?”林奕田嘴中喃喃道,“还是以独立作者的身份投的文章!”
林奕田对此十分震惊,但是从登记表中他看到的只有投稿的信息,并不知道杂志最后是否收稿。
“投稿可不代表最终会收稿,这孩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林奕田回过神,不由得嗤笑一声,“5分的SCI文章啊,我们学校能发表这种级别论文的老师都没几个吧。”
这时候,何晓娜继续询问道:“林老师,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景萧然是外校老师介绍来的,和吴启明院士有关系?”
“嗯。”林奕田点头,“景萧然是樊城医科大学的李秋雨老师介绍来的,他是吴启明院士的师弟。”
“谢谢林老师。”
何晓娜挂了电话,方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如果景萧然真的有吴启明这一层关系,那或许他发这种文章倒不是不可能,景萧然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大佬在给他指导。
甚至……有人给他代笔,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何晓娜想到这儿,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
宁安医学院,办公楼。
何楷儒正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来回在办公室中踱步,那神情如同一个等待老师的小学生。
他作为宁安医学院特聘教授,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同时也是宁安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心情何时有像现在这般紧张,全是因为这突然来访的人的来头和背景实在太大了些。
何楷儒一想到此人背后的能量就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叮叮……”
何楷儒赶紧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女儿打来的电话。
“喂,晓娜啊,有什么事儿吗?”
“爸,您知道我们实验室来的一个叫景萧然的新生吗?”
何晓娜觉得景萧然能和吴启明攀上关系,或许自己的父亲知道景萧然的存在。
“哎,我怎么会认识什么实验室的新生,我连自己手下的研究生都认不全啊。”
“爸,您要不再想想看,或许您周围的朋友有认识这个学生的呢。”
“晓娜啊,爸真的不认识。现在我没空跟你打电话啊,等会儿我有贵宾要招待,我先挂了。”
“嘟嘟……”
何楷儒直接就挂了电话,这个时候可没空跟女儿扯这些没用的事儿。
刚挂了电话,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何楷儒稍微正了自己的衣冠,便快步前去开门。
“哈默先生,您来了,快请进。”何楷儒恭声道。
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黑人就是本·哈默,辉瑞公司欧美区的总负责人。
何楷儒并不知道哈默德来意为何,他也是在一个小时之前从樊城医科大学的朋友中得知这个消息。
这个樊城医科大学的朋友之前和辉瑞公司有合作,向何楷儒详细介绍了哈默。
这个辉瑞公司中掌有实权的人物之一,如今却亲自来宁安医学院,这其中有什么缘由?
何楷儒思考了许久,并没有任何头绪。
难道辉瑞公司看中了宁安的某种药品?这也不太可能啊,何楷儒太了解自己学校的科研能力,实在没什么药品能被辉瑞公司看上眼。
“何教授,你好。”哈默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和何楷儒一握,随即走进了办公室。
何楷儒讶然道:“哈默先生,真没想到您的中文这么好。”
哈默直接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何教授,我在华夏待过几年,能说几句中文,但是不怎么好。”
“哈默先生谦虚了。”何楷儒附和道,“您的中文已经很好了。”
哈默摇头,正色道:“何教授,这次我来的目的,主要是想见一见贵校的景教授。”
“景教授?”何楷儒一愣,“哈默先生,您想见的是哪个景教授?”
“应该是药学院的。”哈默想了想说道,他其实是记得“景萧然”这个名字,不过“萧然”两个字有些不好发音。
“药学院的景教授?”何楷儒在脑海中仔细回想,在药学院姓景的教授。
可是在脑海中搜索了几圈,何楷儒并没有找到对应的人。
“哈默先生您确定吗?我们药学院好像并没有姓景的教授。”何楷儒道。
哈默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肯定是姓景,而且和药学相关。”
哈默没想到找人会如此麻烦,在他看来,能写出这种文章的人物,在宁安这种小地方肯定极为出名才是。
“您这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何楷儒慢慢道,“我们药学院有一位讲师,他姓景。”
“就只有一位姓景的?”哈默反问道。
“嗯。”何楷儒肯定地说道,“药学院就这一位。”
哈默心里一阵狐疑,这种人物在宁安只是一个讲师?
不过他还是笑道:“何教授,麻烦您帮我们安排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