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登基后, 取国号为“康乐”, 但自他登基以来,天下从未见康乐。
康乐三年, 世道乱象越深。
这两年灾害频发, 朝廷贪污成风, 皇帝昏聩而耽于享乐, 国库空虚无力赈灾,各地皆有走投无路的百姓发生小规模暴动,不少百姓更是因此落草为寇。甚至有江湖人士堕落, 混入贼寇之中打劫过路的人。
齐凌将贴身的一枚玉佩典当, 得来的钱财换了两匹马,衡玉与他骑着马往西边断青山赶去。
一路上,衡玉练着她在某个世界搜刮来的顶尖功法。以她的资质悟性,换个功法重修速度也是极快的。
这具身体原本的内力在江湖上勉强能有三四流水平, 实力只算能看,但衡玉本人的实力根本不能只简单从纸面判断。
这才是她敢只身带着齐凌前往明月教的底气。
这一天, 太阳高高挂在上空, 灼烧着大地,齐凌被这火辣的太阳照得头晕,但看衡玉还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只得继续跟着。
“累了吗?”衡玉突然拉了马缰缓下马匹的速度, 扭头问落后她两个身位的齐凌。
齐凌嗓子干,只点了点头。
“那就速战速决。”衡玉握剑出鞘,不知是在对哪里喊话, “出来吧,跟了我们这么久,也该动手了。”
“姑娘好胆量。”一个脸黑身壮,脸上有颗痣的男人从草丛里跳出来,朗声笑道。
随后另两个人也从草丛中跳出来。
尖耳猴腮的男人握着手里的剑,淫.秽的目光在衡玉身上打量,“姑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陪在你身边,怕是不能满足你吧,你看我兄弟三人如何?”说着,他还舔了舔嘴唇。
齐凌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气得身体有些发抖。
衡玉抚着剑身,“还请三位大哥让个路,你我还能好好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第三个男人仰头笑道,“旅途寂寞,姑娘不如先留下来陪陪我们?至于你身后那个小子,只要留下他身上的财物就好了。”
他们可是看到了,这一男一女在城镇里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是条肥羊,又是小孩和年轻女子的组合,被他们兄弟三个盯上是很正常的。
“不退的话,我手里的剑可是不留情的。”衡玉随手挽了个剑花,剑法娴熟,但这在那三个男子看来,就像是她在虚张声势一般。
“我们兄弟三人听过不少人说过类似的狠话,现在不还是好好站在这里?姑娘,我张三可是很怜香惜玉的,你莫要挣扎了,不然你这细皮嫩肉的,若是伤到了,我们兄弟三人可是很心疼的。”脸上有颗大痣的男人淫.笑道。
张三……听这名字就很炮灰。
就连武功也很炮灰。
衡玉一剑一挑,内力伴随着剑势往三人脖颈处袭去。眨眼之间,齐凌还在瞪大眼睛等着结果时,衡玉已经拍了拍身下的马匹,对齐凌道:“该走了。”
率先纵马而去。
齐凌连忙跟上,等他再扭过头去看时,那三个强盗的尸身这才缓缓倒了下来,脖颈处有一道极细的血线,正有淡淡的血迹从血线处喷涌而出。
皇室有很多剑客供奉,齐凌小时候也接触过很多厉害的剑客,他虽不知衡玉如今的内力水平,但从她轻描淡写的出剑来看,齐凌只觉得她身上已经有了顶尖剑客的绝世风采。
出招,无悔。
一剑,一步,一杀。
容城这一带已经连续两年旱灾,落草为寇的人不少,先时遇到的只是开胃菜,要穿过这个地方怕是还会遇到更多的阻拦。
绕过这个地方无疑是更明智的,虽然路程会长一些,但能省不少麻烦事。
接近容城周边时,原本还能看到的一些青绿已经被枯黄所替代,满目望去只觉得有些荒凉之感。
衡玉勒停马匹,“我们先吃些东西休息会儿吧。”
两人翻身下马,齐凌埋头吃着干粮,正放空脑袋发呆之际,坐在他对面的衡玉突然出声说道:“我们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绕过容城,取道汉城、甘城再去断青山,第二种选择是直接从容城穿过。但容城里落草为寇的人不少,也许会遇到很多麻烦事。你选一条路吧。”
落草为寇的不过是普通百姓,以他老师的实力,想要直接杀过去是很简单的事情吧,虽然会多些麻烦,但比起绕路还是能节省下不少时间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齐凌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他却觉出了不对——若是选择当真如此简单,老师就不会刻意提出来问他了。
这种一想就能想到的答案,说明它在老师心中一定不是个多好的答案。
齐凌没滋没味嚼着手中的烧饼,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落草为寇的是普通百姓”——齐凌心中突然划过这句话。
“老师更倾向于往容城走对吧。”齐凌试探道。
见衡玉点头,齐凌便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分析,“之前老师会杀人,是因为那三人一看就是作恶多端者。若是从容城走,面对那些逼不得已落草为寇的百姓,老师定不会轻易拔剑。”
衡玉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剑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但剑客作为持剑人,若是想要不被武器所惑,必须时时明白手中握剑的意义。就像帝王,手中握着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势的帝王之剑时,他的剑该指向何处。”
握剑的意义?
不,老师会这么问,应该是想让他代入帝王的位置思考。
若是他手里握着一柄帝王之剑,他要挥向百姓吗?
可帝王存在,不就是为治理天下吗?往小里说,他该治理他疆域内的百姓。
“若是不能杀了他们,我应该怎么做?”
“让他们为你所用。”
“为我所用?”齐凌一时间有些茫然。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直接去明月教,倚仗明月教的人做事、打下江山,日后必然要受他们制衡。他们需要你的身份,但若是仅此而已你就只会成为一个傀儡,有用则用,无用,则弃之。”衡玉依旧在引导齐凌思考。
比起直接给一个答案,启蒙式的教学更能让人成长,而且齐凌的悟性并不差。
有用则用,无用,则弃之。
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老师是希望我能收复容城里的贼寇,让他们效忠于我,这样我在明月教里才会更有话语权。”
齐凌得出了结论,但他依旧有疑问——比如说,他该如何才能收复容城里的贼寇?
求助的目光下意识移到衡玉身上,衡玉站起身,抖了抖裙摆,“最简单的驭人之术你肯定知道。”说话间,衡玉已经走到马匹旁边,翻身上马。
父皇的教导虽已有些久远,但齐凌还是努力回忆起来了——
对于天底下奇才而言,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所用,必须多听多器重,付出自己的信任。但对于世间绝大多数人而言,只要以利驱之,给出他们想要的筹码,就能谈妥一切。
容城现在最缺什么——是粮食。
可他又要从哪里寻来粮食……
齐凌坐在马背上,驾着马疾驰起来,风往脸吹过来,有些砂砾打在他的脸上,带来隐约痛感。
虽然还有困惑,虽然还没想到答案,但此刻齐凌却觉得心情十分平静。
在父皇逝世后那么多年里,他第一次体会到安心。
即使他现在还在逃亡,还没有处于一个安稳的环境,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他能感觉到——
在老师的教导下,终有一日,他能真正把控住自己的命运。
五日后,位居容城隔壁的汉城官道上。
长长一列官差队伍正在拉运着收缴上来的粮食,要将它们押送到京城。
天气炎热,太阳正毒辣的高悬上方,衙役们虽然正围着长长的运粮车走着,但一个个垂头呆脑,无精打采。
一个衙役实在受不了了,小跑着到队伍最前列,谄媚地冲着押运官笑,“大人,这天气实在毒辣得很,您看是不是先让弟兄们歇息歇息,再继续赶路?”
押运官脸色有些难看,劈头盖脸就骂道:“歇息!才刚走了那么几里路就和我说歇息,你也是汉城本地人,会不知道这附近的地形容易被埋伏吗。”
这……谁这么大胆敢打劫官粮,这么多年哪里出过事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衙役也知道说出来定然要被骂,只能讪讪一笑,缩着脑袋,就想灰溜溜跑回队列。
这时,在押运官旁边骑着马抱着剑,正闭目假寐的中年男人睁开眼,“大人,无须担心。有我和陈老二人,还有这一千多名训练有素的官兵在,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打得赢我们,就让他们停下休息会儿吧,等天凉快些了再继续赶路。”
他旁边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老人也睁开眼,对着押运官点头。
押运官有些迟疑,若是其他衙役说话,那他完全可以直接喷回去,但这两位可是连他们太守都很尊敬的供奉,武功在江湖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轻易根本不会出手。
这一次太守也是为了万无一失才把这两人派过来跟着运粮队伍的。
“那行,就如何先生所言。”押运官拱了拱手,然后扭头对身后大喊道,“众人听令,在这附近整队休息一段时间。”
此话一处,便以极快的速度传到队伍后头,很快整个队伍都停止了行进,衙役们纷纷靠着运粮车坐下来,懒懒用袖子扇着风。
“不是,在这官道上大咧咧坐下来,还不是被太阳晒得正着,该晕还是晕。”后头,一个衙役对他旁边的兄弟抱怨道。
他旁边的兄弟机灵些,眼睛四处提溜一转,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树荫,“那不是有树荫吗,你我兄弟二人偷偷溜去那歇会儿,等要整队了再赶回来。”
“这……”对方有些迟疑。
“走吧走吧,反正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很快就能赶回来的。”
对方就被说服了,于是两人就悄悄往树荫走去。而像他们一样想法的人可不少,等押运官扭头一看时,才发现衙役们基本都聚集在树荫底下乘凉,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待在运粮车旁边守着。
押运官眉心一蹙,虽然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
但等他再细看时却发现了不对——管道两边的树木,好像刻意被人清理过。
不好!
这个念头在押运官心底一划而过,他猛地大喊道:“注意有敌袭!快给我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好像是要为押运官的吼声做伴奏一般,在他大吼的同时,一阵猛烈的箭雨从小坡上方飞射而下,因为衙役坐的位置比较密集,虽然贼寇的射箭技术有待权衡,但也可以误伤很多人了。
衙役们纷纷慌乱起身,一些人被箭射中倒在地上哀嚎,另外还完好的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又是接连两轮箭雨,直接又解决掉一百来个衙役。
“杀啊!”一道嘶哑的吼声之后,几百个身穿粗布服饰的贼寇从小坡上冲下来。
押运官神色一变,连忙吼道:“整队整队,快些回到运粮车边守着。”
这押运官也勉强算个人才,但他的指令下得太晚了。
虽然只是十几步路的距离,但那些衙役已经被冲下来的贼寇团团围住,另一侧的山坡上也冲下来两三百号人,正与运粮车旁边的衙役激战。
押运官神色已经稳不住了,他身边两个武林中人握着手中的刀站起身,轻功一用,腾空而起直接往运粮车飞去,想要将那两三百个没有武功的贼寇都解决掉。
寒芒一闪。
姓何的那个中年男人察觉到危机再避让时,已经有些晚了,手臂被狠狠刺中一剑。
剑一进一出,鲜血飞溅,中年男人痛得大吼一声。
衡玉顺着撞击的力道往后一跃,轻巧落在运粮车顶端上。
“两位,你们的对手是我,可别认错人了。”
她年级极轻,本不被两人放在眼里,但她手中正在滴血的剑和中年男人手臂上的剑伤,让她的话显得说服力十足。
“老何,她年纪尚轻,内力不足。我来对付这臭娘们,你去把那些杂鱼干掉。”那个身材瘦小些的老者上前一步,挡在衡玉面前。
他能看出来,刚刚衡玉那一剑是取了巧,真要单打独斗,她的内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中年男人点头,正要往旁边溜走,衡玉的剑已经裹挟着内力往他斩来。
“臭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人脸色一黑,目光狠厉落在衡玉身上,举刀朝衡玉狠狠斩去。
衡玉懒得废话,知道这一招没法奏效,顺势一转往老者斩去,用行动给出自己的答案。
老者冷笑道:“呵,看来是想一挑二。老何,他们这个队伍肯定只有她一个武功还行,你我合作快些拿下她再去杀了其他人就好。”
两人袭来。他们的武功路数都偏向于阴诡,但比起他们神出鬼没的招式,对方的剑招好像要更没有规律一些,时不时就从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虽然只对了几招,但老者和中年男人身上都负了伤,内力远不如两人的衡玉依旧显得很轻松。
“这女人有些诡异。”中年男人蹙眉道。
她的内力是不高,但剑招非常精妙,完全是在凭借着精妙的剑招在与他们两人对招。
老者眼里闪过一丝贪婪,明显动了贪念。
衡玉眸光一瞥,猜到两人的想法,剑尖顺势一挑,往老者逼去。同时脚尖一劈,踩在中年男人肩膀上借力,顺势加快了速度。
老者没想到她来势这么快,刀刚举到胸前,剑就已经狠狠没入他的心口,溅出几滴猩红的鲜血来。下一刻,中年男人还没回过神时,染血的剑就已经袭到他的眼前,步步紧逼。
体内磅礴的内力好像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中年男人只能且战且退,同时寻找衡玉的破绽。
然而在打斗方面,这么多个世界磨砺下来,一个江湖上的二流强者想要看穿衡玉的破绽,未免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步法加持着衡玉的移动,中年男人终于被这样的高速移动弄晕,分神一刹那,一柄剑就夺了他的性命。
收剑跃上一处高地,衡玉左右眺望。
左侧的战斗还在僵持着,衙役毕竟训练有素,经过最开始的慌乱后已经稳了下来,贼寇们逐渐有些不支。
再看右侧,运粮车已经被运走大半了。
衡玉一抬手,比了个手势。一直趴在山坡上被好几人护着的齐凌时刻盯着衡玉,眼见她摆出这个手势,连忙高声喊道:“退回来!快退回来!”
贼寇们显然早有准备,退得不慌不忙,再有衡玉的掩护,很快就潇洒离去。原地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死伤惨重的衙役们。
青玉寨。
寨子位于一处山里,这座山易守难攻,选的位置极好,衡玉当时没有让齐凌随便整合小波贼寇,而是直接挑了青玉寨过来,就是因为她看出了青玉寨里有能人。
聪明人擅于权衡利弊,和聪明人谈判交易会更容易一些。而且青玉寨的实力极高,若是想要劫持粮草车,也就这些大贼寇才能吃得下。
今天青玉寨非常热闹,虽然这次行动死去了不少兄弟,还有很多人负伤回来,但看着那摆满了整个巨大空地的运粮车,饿了许多天的贼寇们从生理到心理上都得到了巨大满足。
“祁姑娘,齐公子。”青玉寨的寨主庞龙和军师韩江端着酒走过来。
衡玉正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低头擦拭长剑,齐凌则坐在衡玉旁边,苦逼翻阅着《左传》,还要高声把自己的理解复述给衡玉。
直到瞥见庞龙和韩江,齐凌这才好好坐直,目视前方维持着自己良好的姿态。
五天前,齐凌和衡玉出现在青云寨,齐凌一个人被衡玉丢进青云寨和庞龙、韩江谈判。
庞龙还记得他当时兴起问衡玉,“这位姑娘不怕我们谈崩然后我杀了他吗?”
而那个女子只是站在那里抚着长剑,迎着暖阳微笑,美好得恍若玉中仙子,说出来的话却狠厉异常,“他若受了伤,我便要你为他陪葬。他若死在青云寨,那便让青云寨众人为他陪葬。这么多人为他陪葬,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身份。”
明明像是巧言令色的威胁,却因为她的轻描淡写,而让周围听着的人都忍不住提了一颗心。
最后,齐凌成功说服了庞龙和韩江等人,庞龙将齐凌送出来时,那个女子俯下身子将齐凌上下打量几眼,抬头含笑瞥了庞龙一眼,“庞寨主果然是信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庞龙觉得自己好像从里面听出了些遗憾。自那之后,反正他和韩江对齐凌是尊敬,对衡玉则是敬畏。
偷袭抢劫官府粮食的行动是衡玉敲定的,这些粮食送去京城也就是被京城权贵挥霍,倒不如他们直接抢了。
而这一次行动,在衡玉的率领安排下,顺利得简直有如神助。
庞龙和韩江都知道,如果当真有如神助,那便是眼前那位神秘的祁姑娘了。
“这批粮食数量非常多,即使是供养四五个青云寨也绰绰有余。”衡玉将长剑收入剑鞘,出声说道。
军师韩江试探道:“姑娘的意思是?”
却是齐凌接了他的话。齐凌挺直脊背,目光正视韩江和庞龙,明明脸庞还稚嫩得很,但此时的他却在努力撑起威严的气势,“很简单,收买人心。”
庞龙原本散漫的眼神立刻变得认真起来,倒是韩江似乎早有预料的模样。
“天下乱象已生,两位率领着青云寨上千人马,我知道两位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好好活着。但大势谁能抵挡,青云寨最后定然免除不了一个被招安的下场。我们合作这一次,让你们看清了我们的诚意,也看清了我们的实力,只是不知道两位愿不愿意为我们所驱使?”齐凌将早已打好的腹稿说出来。
在衡玉身边的这段时间,衡玉很少会出声指点他什么,偶尔兴致来了就会点拨他。齐凌的悟性不错,慢慢也能融会贯通。
至少这一番唬人的话由他说出来,气势还是很足的。
庞龙微怔,打量的目光落在衡玉和齐凌身上。
他能看出来这两人中衡玉才是主事者,但在谈判和这时候出面说话的人都是齐凌。一个是年轻女子,一个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说实话庞龙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中有野心的到底是谁。
“祁姑娘是我的老师。”齐凌温声道。
庞龙眼中划过了然,可是……
这两个人虽智谋极高,祁姑娘的武功还很好,但那条路看着青云,要达到目标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为此而付出鲜血的代价。
“明月教会祝我一臂之力。而我的身份也是一柄极有利的武器,我乃先帝册立的太子齐凌。”齐凌坦然道。
先帝不同于当今天子,先帝在位时体恤民生,不少百姓都感念他的恩德,而他所册立的太子,其实从身份上来说比当今天子要更为正统。
正统是什么?
东汉虽乱,诸侯割据,刘备多次失败依旧能重新起来,而且得到诸多士人和世族的效忠支持,能说这其中没有他的身份作为助力吗?
——虽然这世道已乱,但追求正统效忠正统,依旧是不少士人的第一选择。他们更多人还在做着换个宗室人做皇帝,也许这世道就会变好的美梦。
而这个美梦,也会成为齐凌的助力。
作者有话要说: 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武经
电脑今天咯吱响了一天,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今天依旧是二合一,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