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案件发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尸体和现场早已清理过了。
但即便这样,工人们还是不太敢去那边。
白石看了眼恋野,恋野会意,带着白石走了过去,道:“当初濑户取稥的尸首就是在这儿发现的,没有移动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儿是第一现场了。
白石闻言点了点头,仔细感受了一下周围和大楼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违和的地方。
扭头看了看海市琉雨。
海市琉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仙贝吃了起来,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见她如此,白石就知道她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随后,白石抬头看向上方,问:“有没有判断出是从几楼堕下?”
“十一楼,最新的那层。”恋野道:“当时我们的勘察人员,在十一楼发现了脚印,和当时濑户取稥脚上穿的鞋子吻合。”
白石点头。
一旁的工人见恋野主动跟白石说起案情,不由得心中惊讶。
他早就注意到了白石和海市琉雨,因为上次没见过。
尤其是他们的年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的样子。
警方里现在有这么年轻的警察了吗?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开口问道:“恋野警官,这位是?”
“东京来的侦探,协助我调查的。”恋野直接回答。
侦探?守门的工人被这个答案给惊了一下。
“侦探?嚯?真年轻啊!”
他啧啧点头,一脸赞叹。
这么年轻就被警察邀请来协助调查,嗯,看来是个狼人!
白石闻言点了点头,看着他问:“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
“啊,请。您请问。”守门的工人回过神来忙道。
“你们这里,晚上也应该有人守门吧?”白石道。
“对。”
“那么案发当日,也是你在守门吗?”白石问。
“那天不是我。”守门的工人道:“我们是轮换制的。”
“但都是彻夜守吗?”白石问。
“是。”守门的工人道。
“我知道了,谢谢。”白石闻言思考了一下,再问:“恋野警官,大门的摄像头看过了吧?”
“嗯。”恋野点头:“我看过了。濑户取稥当夜并非从大门进入的。当夜,濑户取稥就没出现过。”
“也就是说她是从其他地方翻进来的?”
“嗯。”恋野道:“是从那边的围墙翻过来的,鉴识课的同事在那边的围墙上发现了和濑户取稥吻合的脚印。”
“至于确切的进入时间,存疑。”
“不止如此。”白石道:“濑户取稥的死亡是早上被发现的,也就是说当晚工地里的工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但人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不可能没有任何响声。”
恋野点头:“的确如此,但濑户取稥的尸身上确实没有挣扎的痕迹,我们也看过手机,并没有被胁迫的记录,她是自杀的无疑。”
白石闻言也不再多问,开口问道:“那这位先生,这段时间晚上有没有出什么怪事?”
怪事?
守门的工人一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恋野。
一边向白石投去询问的目光:“什么叫怪事?
守门的工人也问:“这位侦探先生,您指的是……闹鬼这之类的吗?”
“也不至于如此。”白石道:“就是有无让你们感觉到不对的事?”
“那天天都感觉到不对啊。”守门的工人当即道。
“怎么说?”白石顿时来了精神。
“您说呢?咱们这儿死了人,能对头吗?”守门的工人摇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段时间晚上出来? 我们就觉得阴风阵阵的。”
“……”白石无话可说,只道:“心理作用就不说了。”
“怕不一定是心理作用啊。”守门的工人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每天到了晚上? 楼里就感觉黑得要死。”
“嗯?”白石挑眉,抬头看了眼大楼。
但他还没多说,恋野就道:“这就是心里作用? 你们这儿晚上灯光又暗? 楼里也没个照明? 不黑才怪。”
守门的工人无法反驳,恋野道:“行了,去见楠木先生。”
说罢,恋野踏步离去,众人只能跟上。
工地里的宿舍? 都是那种临时搭建的。
白石他们去时? 一帮人正围在一起吃饭? 伙食看上去还不错。
“楠木? 大家,别吃了? 恋野警官来了!”
还没走近,守门的工人就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众人纷纷闻声看来? 不少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其中一个看上去很是粗矿的汉子擦了擦汗,放下手中的碗,连忙走了过来。“恋野警官,您来了?”
“嗯,不好意思,再度打搅你了。”恋野道。
“啊,没有没有,您还是来查那女孩的事的吗?”楠木心有所感的问。
“是。”恋野道:“关于那天早上你发现那个女孩的事情,能否再复述一遍?”
“嗯?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楠木有些诧异的问。
“事情有变,我们需要复查。”恋野道:“所以,辛苦你了。”
“啊,不敢当。”楠木道:“就那天早上我起来的早,所以先来工地看了看,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味道,有些血腥有些臭。”
“臭味?”白石蹙眉:“很重吗?”
楠木不知道白石是谁,但见白石和恋野一起来的,想必也是警方的人士。
不过他也诧异白石的年纪,怎会这么年轻?
观察着,楠木还是老实回答:“很重。”
白石暗自记下,示意楠木继续:“好得,请继续。”
“然后我就闻着味过去,看到一个女孩落在沙堆上,血把沙子都染黑了。然后我就找来了大家,报了警,就这样了。”
尸体的照片白石看过,和楠木说的没有什么出入,白石只问:“当你发现尸体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违和的地方?”
“违和?”楠木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感觉到任何不自然的地方。”白石问。
“那都不自然啊!”楠木当即道:“这么大个女孩死在沙堆上,我怎么看都不自然啊!”
“……”到底是一个工地的,说话都是一个风格。
“不过如果非要我说的话,就是太干净了。”楠木道:“那个女孩的尸体怎么说呢?就很干净,除了血以外,脸上都很干净。”
“你想落在沙堆上,沙子怎样都会飞起来的吧?但好像都没落在她身上。”楠木抠着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