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神色呆滞,双眼失焦,仿若痴傻。
跟他昨天在地铁上看到的“客人”是同一个类型的。
而白石也跟昨天一样,饶是心理素质再好,也忍不住身体紧绷了起来。
“嘶!”他吸了一口凉气,毫无犹豫的立马施展了一个鬼隐,隐藏了自己和香织。然后三步变作一步,迅速闪进了一旁的窄巷里。
而香织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又凝重的样子,仔细观察着来往的死者。
成了怪谈这么多年,香织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白石,这里面好像真的没有孩子。”
白石扫了一下死者的队伍,这么大一拨死者,里面没有一个孩子,他暗想自己的推测没错。
他点了点头,道:“看来我没说错,孩子对于这个地方来说是特别的。”
“嗯!”香织闻言没有多说,但是白石还是能感觉到香织的身体变得放松了一些。
“现在怎么办?”香织道:“要不要抓一个过来?”
“抓一个?”白石想了想,道:“今天就算了,我们只是过来观察一下,不要节外生枝。”
香织闻言点了点头,也就不多说了。
二人就这么躲在巷子里,看着这群死者接连不停的进入地铁站。
两分钟后,长长死者的队伍接近了尾声,最后一个神色木纳的中年人走进地铁后,街上就没“人”了。
又恢复到了空无一人的地步。
“结束了?”香织探头看向死者来的方向。
“不知道,但门还没关上迹象。”白石看着竹田站的入口说。
他不由得开始思考,已经进去了这么多死者,但门还在,那是不是说明这只是第一拨?
“光是外面,都有这么多的死者进入这个地铁站……”香织忍不住道:“那实际数量……”
“比我们昨天和今天看到的可能都要多得多!”白石肯定道。
孩子对于这个站来说是特别的,那成年人对这个站来说是什么?
在白石思考之际,香织又问:“那现在呢,白石,难道就这么看着?”
白石点头:“今天我们只能这么观察。”
“可是这样,看不出什么来的吧?”香织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要不然,我自己下去看一下吧?”
“不行。”白石当即拒绝。
“我这一次不是为了花织哦!”
白石扭头看向香织,香织解释道:“我是想为你先下去看看情况。”
为我吗?
白石没有说什么,直接道:“那更不行了。”
“为什么?”香织道:“只要了解了里面的情况,你才好准备吧?”
“我不是人类,说不定我在里面没那么危险?”香织试探着道:“最关键的是,刚刚乌鸦唱的歌谣里,虽然有你死亡的描述,但好像并没有关于我死亡的描述吧?”
白石闻言没有回答,而是翻开刚刚记录的乌鸦唱的歌谣。
的确,整篇歌谣完全没提到香织会遭受不测,死的只可能是他一个。
“从歌谣里看,是这样。”白石道。
“那就是说我下去可能没事,所以……”香织道。
白石摇了摇头,否定了香织的想法:“但这只是看上去,首先这段歌谣是真是假我们不得而知。我今天来这里,也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过来观察一下。”
说着,白石把笔记拿到香织的面前,跟她一起看道:“而且,虽然没写你的死亡,但不等于你就是安全的。你看最后两段。”
香织低头看去,缓缓念道。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的好人偶。”
“这里好黑好暗,我等着你来接我。”
“早点吧,早点吧,带好你的手。”
“晚点吧,晚点吧,保护你的头……”
……
白石等香织念完,就道:“前四段说是你和香织的生前死后,这不可疑。最后一段提示是我的死亡,也很明显。”
“唯有这一段,我不是太懂它想表达的意思。尤其是早点和晚点这两句话。”
白石道:“从字面上来看,意思就是早点就要带好你的手,晚点就要保护好你自己的头。”
“但是这个手和头,我感觉不是字面意义上手和头,而是代指了什么。”
香织也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脸不解的样子。
“那还能是什么?”香织问。
“不知道。”白石摇头:“但绝对应该是关键的东西。”
白石道:“不过不管是什么,从【带好】和【保护】两个词来看,你要是早点下去就必须准备好【手】,晚点下去就必须保护好你的【头】。”
“如果没准备好这两样,我下去也有可能出问题吗?”香织道。
“嗯,可是我们现在连手和头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准备和保护?”白石道:“而且结合最后一段我的死亡来看,砍掉我的手,丢掉我的头。”
“我在思考,是不是我的【手】和【头】代替了你的【手】和【头】。”
香织一愣,随即道:“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应该死的是我,但白石你代替了我?”
“嗯,按照这个方向来理解,你一个人下去,危险性不用多说。”白石道:“如果我的死亡真的是因为替你而死,那反而我一个人下去还好一些。”
“怎么会?”香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该我保护你的,最后变成白石你替我而死?”
白石拍了拍肩头上的香织:“不必挂怀,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具体的还要再调查一下。就现在而言,事情没有变化,我们该做的事情,顺序依旧。”
香织看向白石,见白石神色严肃,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于是抱着白石的脑袋,说:“我知道啦!”
她握紧拳头:“现在我也想先找到那只乌鸦头子了。我要抓住它!问问它作出这样的歌谣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石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好,但是不必纠结歌谣,是真是假,到时候我们下去了就知道了。”
说罢,白石合上笔记:“今天到此为止,撤吧。”
香织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结果,他俩刚想离去,就听到黑漆漆的地铁入口处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东西出来了?”白石立马停下脚步,再度猫在巷子里观察起来。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孩子,如同逃命一般从里面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