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你要亲自动手？"穆云清听到托尼·史塔克让他停手的呼喊，回头望了一眼，对史塔克笑着问道。

"这个先等一等，我有问题想要问他。"托尼·史塔克看了一眼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已经住手的美队一眼，盯着地上丢掉半条手臂的巴基·巴恩斯说道。

穆云清闻言点了点头，收起锤子朝后退了一步，堵在了这个基地的出口方向，示意巴恩斯不要耍花样。

"你记得他们么？"史塔克掀开面罩，长出了一口气后盯着巴恩斯问道。

"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落入下风的巴恩斯，愤怒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穆云清后，对史塔克说道。

说话的语气虽然不甘示弱，却难掩眼神里隐藏的痛苦，或许这样对他才是最残忍的，在他逐渐找回记忆后，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或许，他更愿意回到之前那个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状态。

史塔克听到巴恩斯的话，好容易按捺下的情绪却又有些激动了起来，如果不是穆云清在身边，或许他会把所有的火力都宣泄到巴恩斯的周围来发泄自己的愤怒。

就像他之前战斗的时候做的那样，所有的火力都用来阻止巴恩斯的离开，却很少攻击他的身体。

但是现在巴恩斯已经被制服，他再这样做却会显得自己很软弱，所以他看了几眼回答自己后，就沉默的望向美队的巴恩斯后，却又有些头疼了起来，如何处理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很痛苦的问题。

此时，屋内的四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静静的听着风倒灌进基地的声音等待着史塔克的最终决定。

史塔克心情好的时候，会戏称巴恩斯为"催眠战士"，作为科学家的他可以很容易理解对方的状态，在催眠状态下对方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在对方抵抗的时候，他还可以通过战斗发泄自己的愤怒，而他一路赶来都没有下的决定，在此时更是让他迟疑了起来。

终于，他望向了巴恩斯，再次对他问了起来："是谁下达了杀掉我母亲的指令？"

"我不知道。"巴恩斯听着这个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题目，却对着史塔克摇了摇头，浑然没有想要多回答一个词的欲望。

史塔克再度陷入了沉默。

"九头蛇八十年活跃的头目，都已经被我清除的差不多了。"看到史塔克的样子，一边的穆云清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知道下达命令的是不是其中的一个，不过这都不重要，一起清除掉就好了。"

穆云清也是刚刚知道，当年对霍华德·史塔克下手的就是巴恩斯，原本只关注幕后黑手的他，这个时候看巴恩斯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

正如同美队不会被索科威亚遇难的人影响决定一样，巴恩斯和穆云清同属于二战的时代，他们在那个时代见证了太多的死亡，所以在他的眼中，史塔克现在的样子，反而有些不正常。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要仔细分辨些什么不成。

"我想要的只有真相，当年的人还有人在世么？"史塔克听到穆云清的话，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有了一个宣泄点，抽了抽发酸的鼻子对穆云清问道。

"还有一个。"穆云清听到史塔克的问题，略作思考后才说道："吉迪恩·马利克。之前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议员，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他是九头蛇，不过证据不多，现在受身份约束，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

史塔克闻言点了点头，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望向了巴恩斯和美队，原本没说话的美队，听到史塔克的问题，就已经知道此时史塔克逐渐恢复了冷静，默默走到巴恩斯的身边扶住他。

一直没有对巴恩斯发表意见的托尼·史塔克，看到两人的这个举动，却突然发射手里的平衡器，打在了美队的盾牌上，把两个人都轰到了墙壁上。

"托尼。"后背狠狠的砸在墙壁上的美队，有些难以置信叫起了史塔克的名字。

"你们滚吧。"史塔克望着独臂的巴恩斯狼狈的样子，咬了咬牙说出了最后的决定："我不会把你们送给当局，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们，所以，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

这是气话，同样也是绝交的宣告，超级英雄也是有面子的，除非遇到危害整个世界的大危机，史塔克的这句话出口后，他们估计也很难再次见面了。

美队听到史塔克的话，深深的望了一眼这个斑驳的红色战甲，还是捡起地上的盾牌，搀起地上的巴恩斯走了出去。

史塔克就这样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却满是伤感，在自己和巴恩斯之间，美队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站边的问题，他永远和巴恩斯是一条心的。

"把盾牌留下吧。"

就在美队即将走出基地的瞬间，却突然听到了穆云清的声音，这个白发中年人望着美队的背影对他说道："当初还没有那个断了手的废物从瓦坎达偷走振金，你知道霍华德为了你盾牌的材料缠了我多久，你人可以走，他的盾牌还是留下吧。"

美队听到穆云清的话，脚下终于有了片刻的停顿，但是很快却又把手里的盾牌轻轻抛下，头也不回的带着巴恩斯离开了。

整个基地里，只留下了穆云清和史塔克两个人，两个人安静的对视了一眼，然后谁也没有再说话，穆云清不是安慰人的好人选。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站了许久，史塔克才看了一眼陪自己傻站着的穆云清，然后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热闹看够了？你还是出来吧。"

一边的穆云清，听到史塔克的话明显愣了一下，旋即醒悟般的朝基地四周打量了起来，而就在他做出这个动作不久，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洞，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红衣小姑娘，和穿着杏黄色道袍的熊逸从黑洞里走了出来。

小姑娘的怀里，抱着一条白色的博美狗。

"史塔克大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小姑娘，也就是夔司雨出来的瞬间，就疑惑的望向了史塔克。

"我的热闹，某些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史塔克看到夔司雨的瞬间，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但是却依旧没有放过熊逸的意思，而是对他冷哼着说道："知道我会对巴恩斯手软，现在你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