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云锦衣华服,正坐在城中最繁华的、最有名的快意楼,他最喜欢的窗口位置饮酒,观赏远处的湖光山色。
许流云是苏北城中第一高手。
他平素喜爱身着锦衣华服,擅使单刀,一旦出手,便如狂风暴雨,所以有个外号叫做锦衣狂刀,又被人称作苏北第一刀。
但是许流云本人却并不喜欢这个“苏北第一刀”外号,但是对于那个锦衣狂刀的外号,却并没有任何表示,颇有些默认的意思。
他这个人平时经常叹息,在苏北半生却无一敌手,其实他这人还年轻的很,今年才刚刚32岁,却经常故意做出一副老气横秋模样。
其人平素温文尔雅,待人客气而礼貌,颇有一些儒雅风范,而遇事则张狂不可一世,与平素反差极大。
许流云对刀法痴狂,但是所用的兵器,却只是一柄最便宜的、烂大街的普通刀。
据小道消息所传,据说许流云一则是认为一个真正的用刀高手,并不在于他所用的是什么样的刀,越是普通的刀,才越能显出他高手的风范,才是真正的用刀大家。
另一种说法是,许流云认为,还没有找到这个能够真正配得上他的刀,所以干脆情愿先只用普通的刀。
这两种说法谁真谁假,大家也搞不清楚,反正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
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今天照样坐在他最喜欢的,快意楼窗前位置饮酒的许流云,心中却是充满着寂寞与萧瑟。
以前许流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在快意楼这个窗口的位置,坐着痛快的喝上一顿酒之后,再到城里城外或是附近几座城中,找那些宗门的修行者,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来磨练他的刀法。
但是最近几个月,他除了坐在这个窗口喝酒之外,他最喜欢做的另外一件事,找人打架磨练刀法,这件事情已经再也没有干过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历王一声令下,把所有的宗门全都从历国境内给赶了出去。
就算有些从宗门中出来,没有跟着去的,还是一些散修,也都是人心惶惶,没有谁再愿意陪他许流云打架了。
许流云也曾经主动找过几次茬,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情愿让他打一顿,也不愿意还手,许流云便也觉得无趣。
何况这些人都是附近的,都认识许流云知道他这个人狂是狂,但是却是个讲道理的人,就算是不愿意和他打,许流云也不会无缘无故将他们给打死,所以也不怕他,这样倒是搞得许流云郁闷的很,天天出来喝酒、喝酒、还
是喝酒。
甚至于很多时候喝完了就抹嘴走人,故意不给钱。
“这个鸟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许流云猛然一拍桌子,对未来嗯都有些迷茫了。
这时候那边却有一个大胖子,却对那个酒楼掌柜使了个眼色。
你好你好,这大胖子实际上是这酒楼真正的东主,只不过这许流云天天站着这个窗口位置光喝酒却不点什么菜,而且喝完还发脾气,着实影响了大胖子的生意。
今天正好大胖子在这里,又碰上了这个许流云,他不好出面,于是叫掌柜想办法把这个许多语音给哄走。
掌柜的不知道自家东主的意思,只是让他将许流云给哄走,这见到大胖子这个眼神,以为是自家东主怒了,要自己把这个许流云无论如何,得永远从这个酒楼里里给弄出去,不让他再到这里来喝酒。
这个难度就大了,许流云那个可不是什么大傻子,并不好混,你要是把他哄出去一会儿,你跟他讲道理他还能听,可是你要想他永远不来喝酒,那简直就是做梦。
不过看着自家东主那个脸色不好看,掌柜的心中一急,脑子怎么不知怎么的,就给硬生生的转出来一个主意。
这掌柜当下眉毛一挑,就从柜台后拿了一壶酒,走到许流云的那个身边。
掌柜的这一手把大胖子是看得满脸黑线,叫你把他给哄走,你还拿这么一壶酒送给他,这不是越弄越亏本吗?
“许大侠来来来来,这是这是个小人敬献给许大侠的。”
许流云眯着醉眼看着这掌柜的,:“嘿,你这家伙平时不是看着我就烦,巴不得我早点滚蛋吗?今天怎么太阳出西边出来了?”
那掌柜心中暗骂,面上却强笑着,:“错了,许大侠你这就是误会我了,你来这里喝酒是小店的荣幸求都求不来的,是怎么会想到敢想你走呢,是真的,这是小人献给许大侠的。”
“好,既然你仰慕我,那么你给我出个主意吧!如何?”
许留英却斜着眼看着这个掌柜,突然说道。
掌柜的心下突突直跳,但是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强撑着,:“不知道许大侠让小的,给出个什么主意呢?”
“你说这苏北城中连这个宗门都没有了,我想要打个架都找不到人,这该怎么办?”
那掌柜的眼珠子一转,说道,:“这还不简单,嗯,哪里有宗门,就去哪里找呗!”
许流云先是一愣,接着那个脸上露出怒色,:“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能找得到
这个宗门还用你……”
话说刚刚说到一半,那许流云面上突然转怒为喜,一拍巴掌重重拍在这掌柜的肩膀上。
“哎呀!真的是谢谢你了,我竟然没有想到……不错,哪里有宗门我就去哪里找人。”
许流云再不理那掌柜的,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把金币拍在桌上,也不走大门,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
那掌柜痛呼一声捂着肩膀,:“唉呀,这手真重啊!简直要拍死人了!”
却赶到窗口往下一看,那许流云却早已是如一阵烟一般去得远远的了。
回头去只见身后那大胖子也赶上前来,对着掌柜的竖起大拇指,:“实在没想到你这个老杀才,脑居然还有这般本事,三两句话就把这家伙给弄走了。”
“行,这桌上的钱就全都赏给你了。”
那掌柜的捂着自己的肩膀,心中不明白自己说什么了,就把这个许流云给弄走了,紧接着就眼前放光,赶紧将桌上的金钱全都拢入手中,心中暗叫到“今天可是发了!实在是大发了!”
李老二喝得醉眼朦胧,跌跌撞撞。
看到他的人都避开他,离得远远的。
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只知道他这人非常不靠谱,看着窝窝囊囊,疯疯癫癫,也不见做什么正经工作,但是却偏偏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些钱,每天就是喝酒吃肉。
还喜欢跟女人打情骂俏,人家越不理他,他越是来劲,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
可等到人家那个露出,有几分相从的意思了,他却又转身好像不认识一样,不理会别人了。
而且这家伙你说他有钱吧!
他有时候还去做些偷盗的事情。
去偷有钱人家,而且他偷来了这个钱,他就又顺手给了街上的那些个乞丐儿童与少年。
而且他有个怪毛病,他只给这个幼小的乞儿,却从来不给那些成年的乞丐,和年纪大的乞丐。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年纪大的乞丐,你自己没有儿女吗?儿女不养你是你活该!
那么成年的乞丐,他就说是你有手有脚,你什么事不能干?你要去乞讨。
至于那些乞儿,李老二却说他们去做乞丐是没得选,那不是自己的选择,是无可奈何,所以我这钱只能够给他们。
而且这家伙,他喝酒不喜欢坐着喝,都是边拎着一个酒壶,边喝边逛街。
他没事儿就喝酒逛街,有时候喝着喝着逛着逛着,突然就笑,笑得杰斯底里。
笑里带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