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斤满意哼哼两声,也不推辞,埋头就是一阵猛啄,嘴里啧啧有声。留下那母鸡头在一旁偷偷瞧着,咕嘟咕嘟吞着馋涎,好生可怜。
乔飞飞冲着田九斤一竖大拇指,赞道:“果然有一套,怎一个威风煞气了得,乔爷爷算是没白疼你。”
田砚却是看不过眼,照着田九斤的脑袋就是一记爆栗,皱眉道:“你既将它娶进了门,便要好生爱护,岂能如此霸道,随意欺侮?”
那母鸡头见自家夫君挨打,心中痛极,忙道:“还请爹爹息怒,我真的不饿,夫君便是将它们都吃了,也不打紧。”
田九斤极是得意,说道:“爹爹,你也瞧见了,她确实不饿,我却是饿得紧了。”
眼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此乃夫妻私事,田砚便不好多管,只能叹了口气,瞧着田九斤大快朵颐。好在这家伙到底还有些分寸,吃了泰半,终于住嘴,打了几个饱嗝,对婆娘吩咐道:“你虽不饿,好歹也要吃上几口,错过了饭点,等会儿再要,我却不会惯你这脾气。”
母鸡头轻轻嗯了一声,也不敢啄得太快,吃相倒是斯文,但脸上那等满足享受的表情,却是瞒不过人,又哪像不饿的样子。
乔飞飞又是笑道:“九斤啊九斤,你在家中拿大,这日子一久,小媳妇受不住,就要偷偷跑了,到时你又成一条光棍,却要到哪里去哭?”
田九斤毫不在意,将两腿一踏,嘿嘿笑道:“腿长在我身上,它又能跑到哪里去?”
乔飞飞将眼一翻,哼道:“你莫慌着得意,这婆娘成日粘着你,甩之不脱,总有你头痛的时候。”
不多时候,那母鸡头已将剩下的灵物啄完,软软靠在田九斤颈侧,只觉好生幸福。田九斤小眼一转,冲着田砚问道:“爹爹,只比田九斤差一点点的名字,你可想得出来么?”
田砚一愣,却听乔飞飞大笑道:“这还用想么?比田九斤差一点点,自然非田八斤莫属!”
田九斤将这名字默念几遍,甚是满意,便对身边的婆娘吩咐道:“从此以后,你便叫做田八斤了,这名字当真不错,想来妈妈也是喜欢的。”
那母鸡头自是万分愿意,温温柔柔的应了,便腻在田九斤颈子上,再不言语。
乔飞飞眼见田砚修行迅速,心中自是高兴,却也与紫阳一般,嘱咐他平淡自处,莫要焦躁,时候一到,自然水到渠成。田砚早在紫阳处得了教训,自无不依。说完这遭,他便忍不住将无相幻剑摸了出来,好一番炫耀。
乔飞飞乃是第八境神游的高人,却也丝毫瞧不破这无相幻剑的踪迹,心中便是暗暗咂舌,说道:“你这东西,拿来斗法,自是爽利非常,却莫要忘了,用它跟踪盯梢,溜门撬锁,也是一样的便捷。”
这说法虽然粗鄙,却是话糙理不糙,田砚心有所感,眼见一名弟子从旁经过,便将无相幻剑分出细细一丝,化作一枚别针,附在那弟子身上。那弟子自然全无所觉,带着别针出了经阁,渐渐飞远。
田砚闭目感应,待到极限之时,便将别针召回,对乔飞飞说道:“二里方圆之内,他一言一行俱都清清楚楚,真好似拿眼去瞧来的一般。出了这范围,便只能模模糊糊揣测方位,有个六七分把握,一过五里,我就抓瞎了。”
乔飞飞点点头,说道:“距离确是近了些,对付杂鱼倒是尽够,真遇上高人,不过几个呼吸功夫就要杀到眼前,感应再准也无用处。好在这东西乃是本命飞剑,潜力无穷,待得你日后道行渐高,再使出这等法门,便是我遇上,也要吃瘪。”说着忽又嘻嘻一笑,神神秘秘道:“这万剑门中,女弟子不少,模样水嫩的也不乏其人。到了晚间,你便出去闲逛,碰上有人洗澡,自可观摩一番,瞧个过瘾。”
田砚顿时怒道:“这等肮脏下作之事,亏你想得出来!你怎的自己不去?”
乔飞飞涎着脸说道:“我若有这等利器,早便去了,又岂会便宜了你?不过……话说回来,这般光看不吃,时候长了,对身体倒是不利,记得千万莫要上瘾。”
田砚脸发烧,不敢与他多扯,抱起田九斤夫妻,便要走人。乔飞飞却一把将他拉住,说道:“这宝贝还未试完,你慌着跑到哪里去?”拿手指着经阁中一处阵法禁制,吩咐道:“你且试上一试,能不能潜入这阵法之内。”
田砚见他不再风言风语,自是依言而行,无相幻剑摊成薄薄一层,贴将上去,不过百息时候,便一透而过,而那阵法禁制却全无所查,依然运转得有条不紊。
乔飞飞见状,又是大笑,说道:“甚好甚好!有了这等宝贝,天下大可去得!些许盘缠花销,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说到此处,他忽就突发奇想,将指上储物戒取下,急急道:“你再试试,这东西进不进得去?”
田砚一愣之下,便是摇头,说道:“若是一个不小心,将这戒指引得爆开,家当毁了不说,只怕你也要落个命丧当场。”
乔飞飞却将胸膛一挺,说道:“莫要担心,若我设想不错,你这宝贝最多就是进不去,却决然引不来反噬。”
田砚还是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这本命飞剑才将将炼成一日,又有那许多妙用,若毁在这等无聊勾当上,却叫人好生可惜。”
乔飞飞怒道:“你这小子,为了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便万分舍不得这飞剑么?老爷我用身家性命陪你赌这一铺,你还矫情个什么?”
田砚听他又来胡扯,心中也是愤怒,却听乔飞飞又道:“你爱瞧姑娘洗澡,我也赞同。不如……你今晚便将门里的女弟子统统筛上一遍,看个够本,明日我们再来试过,这总可以罢?”此话语音甚高,四下里便有不少弟子闻声抬头,往两人瞧来。
田砚只觉脸上滚烫,一股怒气自胸间直冲头顶,忍不住颤声道:“好好好,我现下便试给你看,最好一拍两散,炸烂你这张臭嘴!”
乔飞飞却是一脸严肃,说道:“你万万不可故意使坏,既是做一番研究,便要认真严谨,不来半份虚假。”
田砚懒得理他,无相幻剑席卷而出,将那储物戒指裹得严密。当日力尊者田铿捉了饿鬼道血宗的刑堂护法刘楚舟,破开其储物金镯,他也是在场亲见。但力尊者修为何等惊人,两年后便迎来黑日劫数,可谓天下第一人,有此手段,倒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当日那金镯,只是六品之属,而今日这戒指,却是一件八品,相隔虽只两品,其中难度却差了十倍不止,便是田铿今日身在此间,面对这等挑战,多半也要无功而返。是以他根本未抱半分指望,试则试矣,却有**成的心神用在望风警惕之上,只待事有不谐,便要抽身而出,以免落个器毁人亡的悲惨下场。
不多时候,他便觉出,乔飞飞之言果然不差,任他几番施展,这戒指却一丝反应也无,只是其内防护滴水不漏,无相幻剑寻隙不得,只能在外围弄影。如此一来,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也就渐渐放开了手脚,全力施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