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乃是个大老粗,连自家名字都认不得,自是对这等写写划划的劳什子闹不明白。眼见三人忙活这许久,好似要做锦绣文章,最后却只得干巴巴的两字,忍不住便叹道:“好在我未曾上学堂,不然总要被整死在私塾里。”
既得了盲肠二字,几人自然要前往一探究竟。当下便冲那身影挥挥手,暂别而去。田砚见向慕之身处险地,命不由己,却依旧处之泰然,虽将此人恨得牙痒,亦忍不住有几分佩服,不禁想道:“这人冷血无情,心思深沉,端的不好对付。这一回若真纵走了他,只怕便要平添许多烦恼。”不知不觉,竟是起了几分悔诺杀人的心思,面上隐隐现出狰狞之色。
向慕之瞧在眼中,冷笑两声,说道:“田小兄,你觉得我向慕之是何等样人?”
田砚一愣,也懒得多加掩饰,直言道:“你这人刻薄寡恩,奸猾无比,乃是个十足的小人!”
向慕之哈哈一笑,说道:“做个真小人,总胜过许多伪君子。今日若是将我换做田小兄,既已榨干了油水,只怕这便要动手杀人了,你可有此意?”
田砚明知向慕之在激他,却还是说道:“想归想,做归做,你也不用试探。我虽算不得君子,却总与你有些不同!”此言一出,心中豪气渐升:“不杀便不杀,你两番遇我,哪一回不是落荒而逃?再有下次,也是照旧!”
他心中一空畅,脸色就复平静,自然而然便有一股自信流露而出。向慕之与他目光相触,心中便是一紧,干笑道:“好说好说,田小兄的人品,我必然是信得过的。”
方月娥在一旁嘲道:“姓向的,你跑起路来,连自家师父都不带,果真是个好徒儿。我瞧那红衣上人对你当真不错,今日还救你一回性命。现下被你抛在外头,生死不知,只怕心中早在后悔,就算养条狗子,也比你强。”
向慕之也不生气,只叹道:“大难临头,我当然要先保得自家性命,他若侥幸不死,我日后再好好孝敬就是。”
盲肠乃是大肠的起始部位,这一趟走下来,却是行的回头路。除老黑外,三人俱有修为在身,精通内视之法,对身体构造自是熟悉万分。如此一路比照寻索,不多时候,便至一条死路尽头,其上嵌着一个大洞,正是盲肠的入口所在。
几人探身往内瞧去,便见其间满满充斥着透明液体,极是粘稠,不时咕嘟声响,冒出一个水泡。向慕之伸指蘸了一些,微一揉搓,便笑道:“那人打的主意倒是不坏,只是未免太过猥琐了些。”
其余三人听得一头雾水,纷纷伸指来试,只觉那液体油腻腻的甚是滑溜,直如泥鳅黄鳝体表的黏渍一般,触手既丢。便听老黑咒骂道:“直娘贼,这劳什子法相果然火气旺,他自家便秘,却要麻烦我等,当真晦气得紧!”
田砚与方月娥亦是神色古怪,无奈之下,只得取出几件储物法器,将这液体装了许多,一同匆匆返回。
那巨粪将肠道堵得死死,半分挪动不得,如今有了这液体做润滑,自然要省力许多。几人浇过一圈,等这液体浸润得透了,发力试来,便觉这巨粪已是微微有些松动。
向慕之又沾了鲜血,写下“可对”两个大字,自是在询问那身影,这液体可是如此用法?便见那身影双目连眨,眼中光芒熠熠,大有兴奋之感。
几人顿时欣喜,又浇下许多液体,卖力去推,不过片刻,那巨粪便是轻轻一震,向前挪出了几寸。如此一边浇,一边推,却是好大一项工程,待到天黑之时,才堪堪行出丈余,也不知要熬去多少时日,方能竟得全功。所幸那法相随着巨粪移动,颤抖更甚,愈发痛楚,不时拿手拍打抚摸,也是有气无力。几人看在眼中,皆是振奋,再去推动时,也就不觉得辛苦。
一连十来日,几人除了必要的休憩,便专心致志行这一桩事情,巨粪已是向前行了百丈有余。初时一日只得一两丈,待到液体浇的渐多,四下流淌,将前方道路浸得越来越滑溜,所行进的距离亦是日日递增。而那法相早已耐受不住,昏死过去,人事不知,却是少了好多搅扰。
如此又推几日,携回的液体已是用得告罄。田砚与方月娥自那一晚行了好事,忽忽大半月飞掠而过,竟还未好生说过几句话儿。此时既有这等机会,两人眼神一对,默契顿生,留下老黑与向慕之,便并肩去了。
两人行过一段,隔得旁人已远,田砚便再也按捺不住,将方月娥往怀中一拉,抱得紧紧,长叹道:“月娥,这许多时日,可想死我了。”
方月娥任他搂住,嘴里却是不饶:“想死了也是活该!若不是为了你那亲亲博姑娘,谁会来这龌龊地方,与偌大一堆粪便打交道?近月的功夫,连澡都洗不得一回,你可知有多难受么?”说到此处,只觉心中好生委屈,眼圈儿已是红了。
田砚歉疚不已,捧着她的脸颊,轻吻几下,柔声道:“月娥,你对我好,我都晓得,只盼今后日日都有你陪着,我心里总是欢喜的。”
方月娥苦笑道:“那博姑娘又待如何?你愿不愿她也陪着你?”
见田砚期期艾艾答不上话,她又凄然道:“砚儿,我晓得自家身子不干净,又有别的名分在身,万分的配不上你。我不求别的,只求能随在你身边,好好看着你,服侍你,让你舒服,让你欢喜,也尽够了。”
田砚心头顿时火热,闷哼道:“什么配不上配得上?我便是喜欢你!恨不得日日都揉碎了你!”将方月娥往璧上一摁,便来撩她的裙裾,嘴巴早已凑了上来,在颈项间一通乱啃。
方月娥脸上火热,身子已是软了,暗叹道:“罢了罢了,管他什么博小娘,田夫人,他喜欢要我,让他要个够便是。”竟主动伸出手来,一路从田砚的肩膀轻抚到腰间,来解他的裤带。
田砚脑中热血一冲,再也不愿多挨片刻,便要挺身而入。无奈他乃是初哥一枚,仅只吃过一回猪肉,又哪里杀得了猪?冲锋几回,皆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觉自家身上好似埋着一座火山,已是烧得烟熏火燎,炙热十足,却偏偏闷着洞口,喷发不得,端的焦躁。当下手上便是用力,又将方月娥往地上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