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再次积蓄起全身气力之后,李嗣业猛地挥刀而下。
那一刻,他手中的陌刀仿佛化成了坠落的不周神山一般,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身材干瘪的元朝砍了过去。
“铛!”
只听一道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后,便见手持长剑的元朝,脸色已然苍白一片。
“噔,噔,噔!”
他连退数步之后,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他此时看向李嗣业的目光之中,已经有了几分畏惧之色。
在刚才的那一刀下,他嗅到了冰冷的死亡气息。
如果李嗣业还能斩出那一刀,他今日必死!
“再来!”
看到元朝挡住这一刀之后,李嗣业剑眉一挑,手中巨型陌刀再次重重砍下。
对于李嗣业来说,只要身后陌刀军阵还存在,陌刀军士没有全军覆没,那么他的真气和气力,是堪称无穷无尽的。
“嘭,嘭,嘭!”
这一刀还未斩落,便见四周的空气,已然出现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当啷!”
李嗣业手中陌刀好似江河倒灌一般,直接将元朝的长剑,轰击成了一地残渣。
“怎么可能!”(老子不服,你就是个挂壁!)
元朝惊骇出声,但转眼便被陌刀之上的庞大冲击之力,给砸的倒飞了出去。
“嘭!”
在空中翻滚了数圈之后,西楚青狼王元朝,才以一个优美的自由落体,砸到了布满水草的草场之上。
“西楚青狼王不过如此!”
李嗣业冷哼出声,同时提起手中雪亮陌刀,缓步向元朝身体砸落之处走去。
“别杀我,孤什么都能给你!”
“别过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李嗣业,元朝的语气也越来越惊恐。
他虽然杀人无算,但当死亡真正要降临到他头上的时候,这个阴狠毒辣的青狼王竟然害怕了。
面无表情的李嗣业,缓步走至元朝身边之后,便直接挥动了手中陌刀。
“嗤!”
随着一道沉闷的利器入体声响起后,猩红而又温热的鲜血,便从青狼王元朝的脖颈处喷射了出来。
就这样北境草原的枭雄元朝,永远的沉睡在了,他生前呼风唤雨的草原之上。
“元朝已死,投降不杀!”
李嗣业提起元朝的头颅,向四周还在厮杀的西楚骑兵暴喝。
“殿下死了!”
一道道惊恐不安的声音,顿时从西楚军阵内部传了出来。
随着这一道道不安的声音,西楚骑兵顿时崩溃了,他们在无战心,皆神色惶恐的向远方逃奔而去。
逃的慢的,便被如狼似虎的陌刀军士,永远的留在了这片草场。
由于陌刀军是步卒,在加上个个身着重甲,又手持陌刀这种重兵器,所以他们不可能去追那些西楚轻骑兵。
半个时辰之后,正面战场彻底肃清。
已经有陌刀军校尉,开始统计双方的战损人数了。
至于逃掉的西楚骑兵,则交给了一直在其右翼待命的华雄。
“大帅,此战陌刀军士阵亡七千六百二十名,重伤丧失战斗力者八百多名。”
“歼敌约有八万四千多名!”
脸色沉重的陌刀军校尉,将统计出的战损,汇报给了李嗣业。
虽然此战陌刀军的优势很大,但是西楚骑兵人数太多了,还是给陌刀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闻声,李嗣业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下令:“将阵亡将士就地埋葬!”(作者,目前想不到比就地埋葬更好的处理方法)
“重伤失去战斗力的将士,明日由专人护送回龙城!”
今晚的战果固然辉煌至极,但代价却也不小,七千多名陌刀士卒,永远埋骨于此。
“诺!”
那名陌刀军校尉脸色一正,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一脸沉默之色的李嗣业,触目望去。
到处都是倒毙的战马,缺损的尸首,和肆意流淌的温热鲜血。
“呼,呼!”
湿润的凉风吹拂而过之时,李嗣业都从其中,嗅到了血液的腥臭之味。
…………
“踏,踏,踏!”
腥白的月光之下。
四万多南下骑兵,如同一群嗜血的鬣狗一般,紧紧的撕咬着溃退下来的西楚骑兵。
“嘶!”
一名名西楚骑兵,被撵上来的南下骑兵,扫落马下。
无论是南下骑兵中的大离狮骑还是西凉铁骑,他们都拥有碾压西楚骑兵的实力。
在加上以逸待劳,且人数是其数倍不止,所以今晚的这场厮杀,注定只是一道饭后甜点而已。
套用华雄这个山炮的话来说就是:“李嗣业把大餐吃完了,随意甩了一道甜点给他华雄。”
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后,这场毫无技术含量的追杀战,便彻底结束了。
九千多名从陌刀军士手中逃得性命的西楚骑兵,全部死在了华雄率领的南下骑兵追杀之中。
“撤军!”
脸色蜡黄的华雄,有些郁闷的扫视了一下周围之后,便沉声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诺!”
…………
次日,正午。
北境大草原,南下帅帐。
一身戎装的李嗣业,端坐与统帅之位上。
他的下首位置,则坐着华雄和李光若二人。
“咳咳!”
面色肃穆的李嗣业先是咳嗽了两声后,便开始沉声开口道:“说说吧!”
“我们是继续向前打进西楚王庭,还是就地固守已有战果!”
他的南下大军虽然剿灭了青狼王元朝,但主力精锐也受到了一定损失。
“叔父,北境草原是西楚最大的草场,而且面积也足有西楚国土的三分之一,只要我们将此地守住,西楚灭亡指日可待!”
年纪轻轻的李光若,率先开口给出了他的建议。
他是倾向于固守现有战果的。
“不错,有几分道理!”
闻言,李嗣业微微点了点头。
对于李光若的看法,他也是比较赞同的。
毕竟,这一战虽然称得上战果斐然,但是他麾下陌刀军士的伤亡也很大。
“大帅,我不这么看!”
脸色蜡黄的华雄,急声开口。
他在昨夜的大战中,打了一晚上酱油,现在又让他老老实实在这趴窝,这比杀了他华雄还难受。
“说说你的理由?”
李嗣业眉头微皱,沉声发问。